霍之柔側(cè)頭看著洛興為,“爹,大戶人家妾室進(jìn)門應(yīng)該給嫡夫人是怎么行禮了?難道就像蔣姨娘這樣?就屈一下膝?不應(yīng)該是跪拜大禮嗎?”
洛興為聽到霍之柔的質(zhì)問,頓時噎住,無奈地對著蔣谷秋說道:“行跪禮!”
“老爺!”蔣谷秋聽到洛興為的話語,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對著洛興為委屈地說道:“妾身還有身孕呢!”
蔣谷秋這一提醒頓時讓洛興為回過神來,正想側(cè)頭向霍之柔說一說,卻聽到霍之柔率先打斷了他的話語。
“有身孕?蔣姨娘,跪一跪孩子就會掉了嗎?不少大戶人家的妾還每天早上都給主母請安呢,如果你真的掉了孩子,那你也太虛弱了,不太適合生養(yǎng)孩子!還有,說不定你誠心誠意地跪拜娘親,娘親能保佑你順順利利地給爹爹生下一個兒子呢!”
“呃,那就跪吧!”洛興為聽到霍之柔這番話,本想為蔣谷秋說的話語給咽了下去,反正跪一下又不會要人命。
蔣谷秋看著洛興為站在霍之柔這邊,差點(diǎn)咬碎了一口銀牙,心頭又是委屈又是氣憤,憋著一肚子氣,朝著霍氏的牌位跪在地上,話語從牙縫里面迸了出來。
“妾身見過姐姐!”
霍之柔看著蔣谷秋憋屈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將目光投在了洛惠蘭和洛凱風(fēng)身上。
兩個人心有不甘,但是看到他們的娘親都忍怨地朝著一個死人的牌位跪下,兩個人只好也跟著蔣谷秋的動作做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霍之柔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將霍氏的牌位放在洛興為的懷里,在洛興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霍之柔道:“爹,娘親的牌位就交給你,今晚你就好好陪著娘親吧,可不要辜負(fù)了女兒的一番好意!”
洛興為聽到霍之柔的話語,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低頭看著懷里的牌位,咬牙切齒,有一種想要將牌位扔出去的砸碎的沖動。
霍之柔對洛興為難看的臉色視而不見,側(cè)頭看著站在一旁滿臉不快的蔣谷秋母子三人,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道:“帶著蔣姨娘他們?nèi)ニ麄冏〉脑鹤影?!?/p>
霍之柔身邊的下人聽到霍之柔的話語,不解地問道:“小姐,姨娘他們住在哪兒?”
“瞧我,爹你帶著他們進(jìn)門太快,我都忘記安排他們的住處了!”霍之柔聽到下人的問話,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恍然大悟地說道。
洛興為聽到霍之柔的話語,氣得噎住,他昨夜明明就吩咐她安排好的,她竟然忘記了,還是估計忘記的!
霍之柔對洛興為的難看的臉色視而不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帶他們?nèi)ノ骺缭?,順便叫人收拾一下那里!?/p>
下人聽到霍之柔的安排,微微瞪大了眼睛,西跨院是霍府最偏僻的地方,那里也很久沒有人居住,還相傳那里鬧鬼過,以前曾經(jīng)是霍家老太爺?shù)囊粋€姨娘居住的,聽說這個姨娘被害死,且鬼魂不散,曾有不少下人聽到那里鬼哭的聲音,極其恐怖。
不過這新來的姨娘和她的兒女太囂張,進(jìn)門就打了管家,住在那里,最合適他們不過了!
下人想到這里,立刻收起臉上的驚訝,恭敬地說道:“小的明白,姨娘,這邊請!”
“妾身告退!”蔣谷秋憋著氣貌似恭順地行完一個禮之后,帶著兒女隨著這下人離去。
霍之柔看著蔣谷秋母子三人離去的背影,回頭對著赤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霍氏牌位的洛興為道:“爹,大戶人家都有初一、十五夜宿嫡夫人屋子的習(xí)俗,今日正好是十五,你就陪著娘吧,至于蔣姨娘,相信下人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霍之柔說完不等洛興為回話,行禮告退離去。
“小姐,就讓他們住那里,太便宜他們了!”一路上,春曉憤憤不平地說道。
“哼!這只是開始而已,連自己的態(tài)度都端不正,還當(dāng)自己是進(jìn)霍家來享福的,叫人看著他們,別給我又惹出什么是非!”霍之柔輕蔑道。
“是,小姐!”春曉點(diǎn)點(diǎn)頭。
“走,去看看曹叔!”霍之柔腳步往曹管家的院子走去。
而此時,當(dāng)曹管家?guī)еY谷秋他們來到西跨院,當(dāng)看到這里破敗蕭條的環(huán)境的時候,三個人臉色頓時鐵青不已。
曹管家躺在床上,徐大夫正為他診脈,看到霍之柔到來,徐大夫朝著霍之柔行禮。
“如何?”霍之柔關(guān)切地詢問道。
“曹管家有些內(nèi)傷,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徐大夫回道。
霍之柔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想到蔣谷秋的身子,對著春曉道:“春曉,帶徐大夫去蔣姨娘那里看看她的身子如何?”
“是,小姐!”春曉會意,自家小姐懷疑蔣谷秋是不是真的懷有身孕,讓大夫去看,正好合適不過了。
帶春曉和大夫離去之后,霍之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著曹管家說道:“曹叔,您好好歇著,先養(yǎng)好身體再說?!?/p>
曹管家地點(diǎn)點(diǎn)頭,“小姐,是小的沒用!”
“這不關(guān)你的事,誰也沒料到這個女人如此狡猾,小小的一灘水也能鬧出那么大的事,哼!她要鬧,我陪著她,就算是孫猴子,也翻不出佛主的手掌心!”霍之柔臉上帶著冷冽的寒霜。
曹管家心里也是極怒不已,想到今天打他的四個下人,等他好了,再好好收拾,要讓他們看看,這個家可不是洛家!由不得他們?nèi)绱藝虖垼?/p>
而此時,當(dāng)蔣谷秋他們來到西跨院看到這里破敗蕭條的環(huán)境的時候,三個人臉色頓時鐵青不已。洛惠蘭激動地怒指著這里,氣急敗壞地對著帶路的下人說道:“你就讓我們住這里!這是人住的地方嗎?簡直就是給畜生住的!”
下人低下腦袋,貌似恭敬,卻很好地掩飾住眼里的鄙視,對著洛惠蘭回道:“這位小姐,您放心,這里外面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里面還是不錯的,因為蔣姨娘懷有身子,不宜重新粉刷,這能這樣做了,待蔣姨娘生下小主子之后,自然再會修正一番。”
不得不說,這下人的口才確實(shí)很好,這話堵得蔣谷秋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
還沒有等蔣谷秋說話,只見洛凱風(fēng)拉著蔣谷秋的手臂,扭著胖胖的身子,撒潑哭訴道:“娘親,不要住這里,這里破破爛爛的,還不如我們家好,我們回家,不要住這里?!?/p>
蔣谷秋安撫著身側(cè)小兒子,猩紅的眼睛露出恨意,她知道霍之柔讓他們住這里,無非就是想要羞辱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離開霍家!她好不容易踏進(jìn)了這里,她還沒有奪走霍氏的一切,沒有變得這里的夫人,她怎么那么容易走?想得美!總有一天,今天她受的屈辱,她要加倍讓霍之柔感受一下!
“別哭了!”蔣谷秋看著安撫了那么久的小兒子還沒有止住淚水,頓時不耐煩地說道。
蔣谷秋壓下怒氣,對著面前的下人道:“我們母子三人就住在這里?沒有給蘭兒和風(fēng)兒安排別的地方住了?”
帶著大夫過來這里的春曉聽到蔣谷秋的問話,含笑地說道:“蔣姨娘,剛才小姐也說了,您進(jìn)門那么快,讓小姐都反應(yīng)不過來,還未曾收拾別的院子給蘭小姐和風(fēng)少爺住,奴婢看這院子也挺大的,等過段時間,再收拾別的院子讓蘭小姐和風(fēng)少爺住?!?/p>
蔣谷秋聽到春曉的話語,咬著一口銀牙,時間來不及還是不愿意收拾,好得很!眼前這個丫鬟,和臭丫頭一樣讓人討厭!
“好,那就麻煩姑娘盡快和大小姐說,早些收拾一些院子給蘭兒和風(fēng)兒居住,我這身子將越來越沉,不方便和他們一起住?!笔Y谷秋被打碎了牙齒還得往肚子里面吞,對著春曉說道。
春曉聽到蔣谷秋的話語,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奴婢會和小姐說的,對了,蔣姨娘,小姐擔(dān)心您剛才受了驚嚇,特地叫了城里有名的徐大夫過來給蔣姨娘把脈?!?/p>
蔣谷秋聽到春曉的話語,眼眸一沉,目光落在徐大夫的身上,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霍之柔不過想要確定一下她肚子里面到底有沒有懷有孩子,這個丫頭,還真是精明,不過臭丫頭不知道,自己的懷孕正是徐大夫確診的嗎?哼!
霍之柔等到春曉過來回稟,確定蔣谷秋確實(shí)懷有身子,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既然她懷了,那么叫底下人注意點(diǎn),免得這個女人拿著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來算計什么。”霍之柔提醒道。
春曉聽到霍之柔的話語,應(yīng)下,隨后將蔣谷秋想要他們安排洛惠蘭和洛凱風(fēng)別的院子的事情告訴霍之柔。
霍之柔聽到春曉的話語,輕輕一笑,說道:“下次她再說,你就說府上下人都各司其職,最近沒時間收拾別的院子,要有的話,就是客居,如果我爹爹和你說,你就讓他過來找我便好!”
春曉點(diǎn)點(diǎn)頭,但還是擔(dān)心地說道:“小姐,您這樣和老爺對著干,有一天老爺真的對您不利的話,那該怎么辦?”
“我會小心的,現(xiàn)在我爹還不敢對我怎么樣,真的要對付我的話,估計等到元門這件事結(jié)束了之后,再放手對付我這個不孝女,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都是元門的事情?!被糁岱治龅?。
春曉臉上擔(dān)憂,想到自家善良的小姐要被自己這個不良的父親算計,心里為自家的小姐抱屈。
“對了,明天我去作坊看看,看看他們有沒有好辦法,這時間已經(jīng)不多?!贝藭r霍之柔心里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晉錦的事情,解決了這件事,她才能安心處理家里鬧心的事情。
“奴婢知道,會讓人準(zhǔn)備好馬車的?!贝簳月牭交糁岬脑捳Z,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