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不起……”手忙腳亂的擦著祁承璟袖子上的水漬,百里清如囧了,她忘了自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伸手靈活的趙清了,現(xiàn)在這副身體十分的不和諧呢。
這是什么?”祁承璟略一揚起眉毛,探出好看的手一把抓住百里清如的手,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袖子,手臂上一條丑陋的疤痕頓時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如兒,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太后身子前傾,明眼事的芳華急忙上前,百里清如連忙抽回手臂,害怕的瑟縮著跑到了連翹的身后,雙肩抑制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三小姐,”芳華叫了一聲,卻讓百里清如縮得更緊了,另一邊的祁承璟也鎖緊了瞳仁,臉色沉寂下來,仿佛山雨欲來的山頂般陰沉,手緊緊攥在身后,握成一個拳頭。
“回太后,這是我家小姐癡傻時被二夫人和二小姐打的!”連翹見百里清如害怕,連忙將人護在懷里,急急地說道。
“砰!”太后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圓潤的手邊驚得青釉茶盞砰地一震,翠色茶葉和著綠潤茶水潑灑出來,冒著氤氳的熱氣流瀉下宜人茶香,
“豈有此理。”
“太后息怒……”芳華一邊好言相勸一邊安慰著,不遠處的祁承璟注意到躲在連翹身后的百里清如正探出了小腦袋,眼神里飛快地閃過一絲痛惜。
“祖母息怒,不管怎樣也要注意您的身子,”祁承璟見狀也是出言好生安慰,這廂百里清如星眸之中也飛快的劃過一絲狡黠,這會子只做茫狀,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芳華扶著太后在座位上做好,旋即準備了新的茶水,一應(yīng)人也將桌邊的狼藉打掃干凈,太后這才吶吶的開口,“沒想都如兒在將軍府竟這樣吃苦,真是叫哀家不能不氣……”幽幽的一聲長嘆才道,“既已這樣,不如早些成家,如兒,你對夫婿任陽羽還滿意嗎?”
百里清如抿著小嘴兒,皺起眉頭道,“可是……二姐喜歡他……二姐會不高興……”
適時的放低的聲音,柔荑卷了手中的織花輕紗帕子,簡單的動作卻只叫人心疼憐憫。
太后抬手抵了抵太陽穴,無不心痛沉哀的感嘆道,“也罷,終究這樣的人也不能明白其心。與其你再入虎口,倒不如一直養(yǎng)在哀家身邊的好?!币贿叺姆既A伺候著太后飲了茶,座下的祁承璟也是三緘其口,只啜著手中茶盞里的清香,并不表態(tài),然而太后卻話鋒一轉(zhuǎn)道,“倘若如兒沒有癡傻,襯陪靖王,也必是一對良緣——”
一邊正聽著話的百里清如不禁緊了緊手中錦絲,表面上卻裝作沒有聽到,轉(zhuǎn)而拿起案子上的糕點吃了起來,私底下卻仔細的注意著太后話中的另一個人。
然而祁承璟卻只是垂下眼睫,不見其眼神波動,沉默不語。
太后見二人都不做聲,便提了別的事情遮蓋了過去。
傍晚時分,皇后派了宮人過來請靖王和百里清如一同過去用膳,太后便讓靖王領(lǐng)著清如過去。
此刻正值春末夏初,御花園百花齊放,清爽之中伴著花香清幽,途徑的上林景致別美,名花盈風吐香,佳木欣欣向榮,奇秀幽美,宛若置身畫中。
前面的祁承璟似乎并沒有欣賞風景的閑情雅致,只是兀自的穿過各種柳林繁花之中。身后的百里清如身子孱弱,自然是跟不上祁承璟如風的腳步,剛過了太液池便跟不上了。
哼,古代的男人也未免太小氣了吧,她不過就是不小心潑了他一杯茶而已,用得著又擺臉色又把她甩在后頭么,報復心真重!
矯健清瘦的身形一閃,便隔了老遠,百里清如走得吃力,干脆找了個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等著他回來找自己。
春日里這下午天氣極好,碧藍的天兒澄澄得透徹,薰暖的和風宛若處子之手,輕拂過頭頂?shù)奶一ǎ禽p薄點點的花雨便玲玲飄落,香風細細,柔軟的不得了。
不自禁的抬起小臉兒,百里清如望著頭頂湖水一樣平靜的天,以前做特工的時候哪里有這么舒服自由過。忽覺不知何時背后多一道人影,剛轉(zhuǎn)過身,便被祁承璟俊逸的臉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