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南說話的聲音很干脆利落,簡單的兩個字里,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有著一絲絲自我調(diào)侃的味道!
這是一個很自信的男人,能把生死置之度外,可見氣度和胸懷的不俗。
那個叫周京南的男子抬起頭來,隨意的掃了我一眼。
我卻故作不知,不經(jīng)意的就轉(zhuǎn)回頭,心想自己剛才那般盯著人家,除卻不夠禮貌以外,我怕他們認為我是別有用心的人。
“張欣,那本小說,你可是看得時間最久,估計內(nèi)容也只有你看得最多的,難道真的忘記了么?一點都想不起來?!?/p>
“是的,我現(xiàn)在頭很疼,真的想不起來了,就算腦子里有一些記憶,可都是凌亂的,而且,我想不起下個人死的是誰?我甚至想不起我自己是怎么死的了!”背后的那個女人很是懊惱。
“小說真的丟失了嗎?”
“真的,真的丟失了,至于是什么時候丟的,怎么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故意丟掉!”
“這本小說,也就你看得比較仔細,你現(xiàn)要是想不起來,不知道我們當中還有誰能記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溫潤如玉,很是好聽,我甚至想轉(zhuǎn)過頭去看看他是什么樣子。
這句話一結(jié)束,身后一片安靜,誰也沒開口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兩位女服務(wù)員把火鍋以及一些菜給端了上來,隨著服務(wù)員的轉(zhuǎn)身離去,他們這才繼續(xù)開口說話。
“我,我也忘記了。”
“事過十年了,這些事都忘記干干凈凈了,還怎么會想起來呢?”
“還能因為什么,還不是你們整天都欺負他!”雯婷說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感情你就沒欺負過他么?”周京南看著她,說道。
“我有些后悔,我,我就不該這么對他?好歹大家也是同窗??!”
“哎!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我與你們一起欺辱他,嘲笑他,現(xiàn)在想想,我何必這樣,辛涵本來家就窮苦不堪,我們不僅不伸出援助之手,反而還要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最后逼得人家跳樓自盡,哼,我們?nèi)际亲约赫宜?,能怨得了誰?”
我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一些!覺得這個人說的這番話很不錯,只是晚了。
“寒秋,你一貫點子很多,現(xiàn)在你認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啊?”
“我們明天先去公墓里給辛涵上上香吧,然后把陳越的后事給辦了,在說吧!”溫爾儒雅的寒秋說道。
“這本小說是詛咒我還相信,要是辛涵能預(yù)知十年后的事,我想他不會就這么死去!”
“辛涵能預(yù)知我們的死亡,那么,他肯定也預(yù)知了自己的死亡???”
“啊!這,這,完全有,有這個可能???”
“要是這么說的話,這本詛咒小說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預(yù)言吧!”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是辛涵按照他預(yù)見到了十年后我們的結(jié)局,才寫下來的嗎?”
“要是這個說法比較靠譜的話,我們的結(jié)局就是板上釘釘?shù)牧藛???/p>
“嗯,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其實,是詛咒還是預(yù)言,我們暫且不管,只要知道那小說上所發(fā)展的情節(jié),我們在加以改變,結(jié)局會不會也就因此而改變呢!”
“張欣又丟失了那本小說?你們都看過,現(xiàn)在說說吧!周京南,你說下一個死的是你,那你來說說,你是怎么個死法吧!我們要怎樣去改變你死亡的情節(jié)?!?/p>
“對不起,我,我,我忘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對了,你們呢?你們能記得么?”
“我們倆連陳越死后下一個人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會記得你是個什么死法???”袁野翻了個白眼,說道。
“周京南,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么?”
“辛涵的這本小說,我是最先發(fā)現(xiàn)的!我是怎么都不相信辛涵恨我們恨到了這個地步,所以,我也就沒看完啊”
“你后悔了嗎?”
“是的,我后悔了,如果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不會在欺負他,雖然不會和他做朋友,但是,做個普通的同學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是啊,可惜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所以,我們只能在等死的過程中去尋找一份生存的生機!”
“小說已經(jīng)丟失了,張欣,你在想想看?。 ?/p>
“嗯!”
說到這里,他們又集體失聲了。
而我卻聽見背后的那個叫張欣的女人似乎在自言自語:“那本小說,到底是什么時候丟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