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白沐拎著一個塑料袋子屁顛屁顛的站在門口,只是有一點讓我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我都已經(jīng)變成這副鬼模樣了,而白沐卻依然沒事人一樣。
"喂,柳詩詩,你干什么呢,一個人表演雜技呢,演的可真像?!?/p>
一個人表演雜技,說什么胡話呢,明明我眼前就有一只張牙舞爪的女鬼,難道白沐這小子看不見。
但我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必須得讓白沐過來救我。
他是干警察這一行的,身上的陽氣非常重,而女鬼又吃了我兩下仙人指路,體內(nèi)的鬼氣宣泄的很厲害。
所以只要白沐一靠近我,女鬼受到陽氣的侵襲,就不得不松開我。
“白,沐,快,快過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發(fā)出了微弱的求救聲,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夠聽見,但只要女鬼能夠聽見就行了。
白沐不明白我在搞什么鬼,隨手就把房門關(guān)上,喊道:“柳詩詩,別演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好吃的了?!?/p>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dāng)白沐朝著我走過來的時候,女鬼手上的力道明顯的減輕了很多,我可以感覺的出,她開始有些害怕了,
“嗚,嗚。”
女鬼很快就承受不住白沐散發(fā)的陽氣,只見她發(fā)出一聲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隨后便化為一縷黑影從西側(cè)的窗戶飄了出去。
一脫離女鬼的控制,我連忙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還好白沐回來的及時,不然我只怕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我這邊是脫離了危險,但白沐卻是傻站在原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窗口的位置。
奇怪,白沐這小子到底怎么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喂,白沐,白沐,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p>
咦,怎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該不會被嚇傻了吧,我連忙對著白沐的臉蛋拍了幾下,總算是把他給拍醒了。
白沐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身子開始有些微微的顫抖,小聲道:“柳詩詩,剛,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聽到什么詭異的聲音,然后看到一股黑影從窗口飛出去了。”
阿類,奇怪,為什么白沐可以聽到女鬼發(fā)出的哭聲,可以看到女鬼逃出去的樣子,卻偏偏看不見她顯形時的鬼樣。
我仔細(xì)的打量了白沐一番,感覺他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白沐,剛才你進(jìn)門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白沐聽出我話里有話,又盯著我看兩眼,隨后居然羞紅了臉轉(zhuǎn)過頭去,辯解道:“沒有,我什么都沒看到,我剛才給你買晚飯去了,酒店對面的馬路邊上剛好有賣麻辣燙的?!?/p>
這家伙又臉紅什么呢,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我的睡衣有些敞開,露出了一些邊邊角角的,難怪白沐會這么尷尬。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況,我覺得他也不像是裝的,就他那個膽子,要是看見女鬼的模樣,只怕當(dāng)場就嚇得喊出來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的肚子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了。
我從白沐手中接過麻辣燙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有肉,有蔬菜,居然還有方便面,真沒想到這摳門鬼還挺大方的。
師父說過,我這個人特別好養(yǎng),吃飯從來都不挑剔,有什么就吃什么,就算出去討生活,也絕對餓不死我。
沒想到師父當(dāng)時只是一句玩笑話,現(xiàn)在卻成了鐵錚錚的事實。
我一邊吃著麻辣燙,一邊思索著剛才發(fā)生的事,在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我決定暫時不告訴白沐,省的他疑神疑鬼的。
“白沐,剛才我和你鬧著玩呢,而且你也看走眼了,根本就沒有什么黑影和女鬼的叫聲,你一定是太累了?!?/p>
白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小聲道:“真,真的嘛,真的什么都沒有?”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喂,白沐,關(guān)于曹可可的案子,除了你們警方公布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你有沒有自己的推論?!?/p>
白沐果然上鉤了,只見他想了一想,答道:“那是當(dāng)然的,否則我也不會懷疑曹可可不是自殺的,監(jiān)控視頻你也看過了,曹可可一開始是跳著進(jìn)電梯的,她進(jìn)了電梯之后并沒有急著下樓,而是按下了很多樓層的按鈕,你覺得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阿類,居然問我這種問題。
我的腦細(xì)胞有限,根本就不是破案的料,我只得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白沐,我只會抓鬼,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的來問我?!?/p>
白沐沒想到我會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回答,只得尷尬的咳了兩聲,解釋道:“我是這么想的,曹可可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來南都的,她或許是約了什么朋友在這里碰頭,案發(fā)那天的晚上,曹可可或許和這個朋友吵架了,所以她才會大半夜的跑進(jìn)電梯里?!?/p>
我還真沒想到,白沐的腦洞還開的挺大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點了點,說道:“你繼續(xù)說,我先聽著。”
白沐放佛找到了知音一般,連忙點了點頭,很快就把他的想法和盤托出。
按照白沐的假想,曹可可從房間里出來之后,她根本就沒有下樓的意思。
她或許只是故意和那個神秘的朋友斗氣,所以她才會胡亂的按了一通按鈕,但是人卻又沒有下去,而是一直在電梯里等朋友追過來。
所以監(jiān)控畫面才會拍到曹可可一會進(jìn),一會出,看似十分詭異的舉動。
之后過了一會兒,曹可可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所以她才會有一個躲在電梯角落里的舉動,很有可能是想嚇?biāo)呐笥选?/p>
然而她的朋友最終并沒有出現(xiàn)在畫面中,所以曹可可又探頭朝外面看了一眼,這時候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東西,所以才會做出手舞足蹈的舉動。
這番舉動或許是一種暗示,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看的懂,但在外人看來,曹可可只是詭異的重復(fù)著同樣的動作。
之后曹可可就急沖沖的跑了出去,而詭異的地方就從這里開始,從曹可可走出電梯開始,電梯的門居然一直都沒有合上。
而當(dāng)曹可可再次出現(xiàn)在畫面中時,卻是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倒退著走進(jìn)了電梯。
只可惜監(jiān)控拍不到她的正面,否則,她當(dāng)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再之后監(jiān)控就忽然壞掉了,什么內(nèi)容也沒有拍下來,而曹可可沒多久就溺死在天臺的儲水箱里。
這里還有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據(jù)酒店的工作人員說,天臺的大門是鎖死的,沒有鑰匙是根本進(jìn)不去的。
既然如此,曹可可又是怎么死在里面的呢。
我聽到這里還是沒有聽的明白,忍不住打斷道:“白沐,你究竟什么意思,你現(xiàn)在又覺得是人為的,而不是厲鬼殺人了?”
白沐搖了搖頭道:“是人是鬼,我們凌晨的時候去查一查,我只是覺得這件案子,絕對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么簡單?!?/p>
我哦了一聲,喝下一口麻辣燙的湯,問道:“那你想象中的神秘朋友又是什么人,你有沒有什么頭緒?!?/p>
白沐想都沒想,點頭道:“我有查過,這件案子結(jié)案太快,所以我覺得里面有些貓膩,我查過酒店當(dāng)天的入住記錄,找到一名可疑的單身男子。”
雖然還是一個新人,但是辦事還是挺有一套的,我呵呵一笑道:“你查到的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可疑之處。”
“那人叫杜紫滕,他的來頭可不小,是本市市長的兒子?!?/p>
咦,市長的兒子,他一個人住在漢槐酒店干什么,當(dāng)然了,這些事不是我該去煩惱的,所以我繼續(xù)問道:“不就是住一下酒店,能有什么可疑的?!?/p>
白沐搖了搖頭,解釋道:“你不是學(xué)刑偵專業(yè)的,所以你不懂犯罪心理學(xué),杜紫滕是當(dāng)天下午預(yù)訂的房間,第二天早上七點就退房了,而曹可可死亡的時間就在當(dāng)天的凌晨3-5點之間,這一切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一點?!?/p>
我想了一想,問道:“既然你能查出這些線索,難道就沒有人采納你的建議,對這件案子來個徹底的調(diào)查。”
白沐搖了搖頭道:“上頭的壓力很大,這段視頻還是我通過關(guān)系拿到的,你們在電視里看到的視頻,根本就沒有曹可可被拖進(jìn)電梯里的詭異畫面?!?/p>
“白沐,既然你懷疑曹可可不是自殺的,那你有沒有什么比較可靠的證據(jù)?!?/p>
“首先,曹可可根本不可能一個人走上不熟悉的天臺,第二,曹可可被發(fā)現(xiàn)時是光著身子的,由于她沒有被侵犯的跡象,所以官方的結(jié)論是水箱的吸力太大,導(dǎo)致曹可可身上的衣物全部都被吸走了?!?/p>
說實話,白沐講的挺復(fù)雜的,我是完全聽不懂,只得問道:“既然官方都下了結(jié)論,那你又是從那里看出破綻的。”
白沐露出得意的神情,笑道:“水箱的吸力確實很強(qiáng),自然可以把曹可可的衣服吸走,但衣服并不會不翼而飛,而是應(yīng)該會流到關(guān)卡,同時酒店的水管里也應(yīng)該會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但遺憾的是,并沒有人見過這些衣物。”
我哦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小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曹可可的衣物很有可能是被兇手帶走了。”
白沐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對,我是這么想的,我也找過我爸,想讓他派人從這個方面下手,但他說我是異想天開,讓我不要在管這件案子?!?/p>
我看著一臉無奈的白沐,沒好氣的說道:“白沐,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疑犯,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你直接按照你自己的思路查案不就行了?!?/p>
白沐摸了摸油亮的頭發(fā),尷尬的笑道:“主要視頻最后的部分太詭異了,正常人絕對不會這樣走路的,所以我才懷疑可能有些不干凈的東西,實話跟你說吧,我挺怕這些東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