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中穿梭著,我以一個老出租車司機的身份,很快的便收集到了三百多塊。看著馬上就要步入十一點,手心立即浸出了汗珠,而且臉上帶著一絲蒼白。
今晚上,不過還讓我去接人吧?
心底這么想著,就聽到滋啦啦的一聲,服務(wù)臺便響了起來。
“大家晚上好,我是小麗,又到了我們死亡接力的欄目中了!”小麗的聲音依舊清脆。
我握著方向盤,手心的汗水,已經(jīng)沁濕了方向盤。這個時候,我只能夠不停的將手掌在褲子上摩擦,臉上帶著一絲驚懼的表情。
“首先,先讓我們恭喜我們的214,他已經(jīng)是我們的成員之一了!同時,我們要獻(xiàn)給他一手歌曲,希望他能夠喜歡!”小麗的聲音很是輕松。
我也喘了口粗氣,既然是放歌,那么一段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讓我去接什么人。
一曲完畢,小麗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
“各位的哥都很累,但是在這種時間里還在奮斗的人,我們是應(yīng)該給予鼓勵的!”
我聽著這聲音,也是暗自點頭。畢竟已經(jīng)半夜三更天了,一般人恐怕早都休息了,誰會在這個時間還工作?
“214,剛好有幾位客人,需要你去接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小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的牙齒差點落了下來,但想起楊成的話,還是硬著頭皮的說道:“可以!”
“好的!這幾位客人在殯儀館門外,他們要去靈山鎮(zhèn)!”小麗低聲說著。
我的腦袋里嗡的一聲,沒想到又是這種地方。昨天夜里是西河墓園,今天夜里竟然是殯儀館。就算是泥菩薩,也應(yīng)該有幾分火氣。我拿起了話筒,剛想要拒絕,就聽到小麗低聲說道:“這幾個人很可憐,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半個小時了,你可憐一下他們吧!”
我的怒火雖然還在燃燒,但是聽到小麗的聲音,又有些遲疑。
“如果你將他們送走,我改天約你吃飯!”小麗輕笑著說道。
我愣了愣,倒不是在乎小麗請我吃飯,主要是小麗的語氣轉(zhuǎn)變的很快,而且又說了軟話。我一個東北的大小伙子如果這樣還斤斤計較的話,那才是真正的不像話。
“好,我這就去!”我低聲說著,然后車子一轉(zhuǎn),便直接的開往了殯儀館。
我白天剛剛來過殯儀館,所以對路線格外的熟悉,十幾分鐘之后便已經(jīng)到了殯儀館的門外。
車子??吭谝慌?,我發(fā)現(xiàn)這殯儀館的門外竟然有很多人,大概二三十個左右。這些人的臉上似乎都很焦急,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車門被人拉開,然后進來了三個人。兩個大人,一個孩子,而且這三人的臉色都很蒼白。
我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開車,向著靈山鎮(zhèn)駛?cè)ァN疑钌畹挠浀脳畛赡蔷湓?,千萬不要說話。然而就在車子剛剛啟動的時候,我差點驚呼了出來,因為我在人群之中,竟然看到了朱全。
朱全的臉色同樣很蒼白,看上去有些虛弱。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朱全,卻發(fā)現(xiàn)朱全一轉(zhuǎn)身,竟然直接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我有種想要下車去找他的沖動,但是看了眼車子后面坐著的三個人,我一時間有些猶豫。
“靈山鎮(zhèn)……”其中一個大人說道,沒有半分的表情。
我立即加油,車子竄了出去。剛想要打開音樂,卻想起來喇叭已經(jīng)壞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修上。
一路上也沒有太多的事情,我將車速控制在八十公里左右,直接開到了靈山鎮(zhèn)。
靈山鎮(zhèn)本來就離著小城不遠(yuǎn),再加上我的車速不算慢,所以很快就趕到了。
停下車,我沒有開口,只是保持著自己的姿勢。
“錢……”剛才開口的人說了一句,然后塞了一張百元的紙幣過來。
我收下了,然后找錢,急忙的轉(zhuǎn)回了城。這一路上我的心跳雖然有些加速,但還算是能夠接受。只是死亡接力這個欄目,越來越讓我有些看不透了。
滋啦啦……小麗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清脆的說道:“今天晚上,將會是一個很美麗的夜晚。214,我這里還有一單,希望你不要拒絕哦……”
我的心底有些發(fā)沉,一想到剛才似乎也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這才點了點頭,“好!”
“那就好,這一單是你前天晚上送過的老人家,他想要從廣陵村回到西河墓園,麻煩你再次送他一次!”小麗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的頭皮一緊,咬了咬牙,“好!”
“那就麻煩你了!”小麗一笑,很是清脆。
我咬著牙,然后轉(zhuǎn)過了車子,直接向著廣陵村開去。說實話,這個時間段了,很少會有人出行,一般在路上遇到的人,也都是形單影只的。我開夜車的時間并不是特別的長,但我卻知道這一點。那位老人家喜歡在夜里出行,還真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一想起前天晚上看到的詭異笑容,我的手心立即就浸出了汗水。
廣陵村同樣的位于小城的周邊,但是卻距離稍遠(yuǎn)一些。據(jù)說廣陵村之前是一座古墓,而村子里的人都是為了看守那古墓才存在的。后來以訛傳訛,有很多人都認(rèn)為那里有不干凈的東西。有幾次有人路過,還看到了有人在那里祭祀。據(jù)說祭祀的法師,都是從南方高價聘請過來的,只是誰也不知道,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到底被清除了沒有。
車子停靠在了廣陵村外,我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夠看到那老人家。
依舊是一身黑褐色的唐裝,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這衣服打扮,就好像是七十年代的人,走到了現(xiàn)在一樣。
車門打開,這老人家嘴角一咧,“我要回家……”
我的頭皮一麻,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然后啟動了車子。
“小伙子,你人不錯,等下跟我去家里坐坐怎么樣?”老人家開了口,臉上帶著笑容。
我的心跳一陣的加速,只是咧嘴笑了笑。
“小伙子,你不用害怕,這方圓十幾里沒有人不知道我!你跟我進去坐坐,如果滿意了,我還會送你點禮物……”這老人家依舊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