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蓋子打開后,冒出了一團黑色的氣。
那黑色的氣里,夾雜著一聲聲怨念的聲音。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殺……殺!”
那聲音,很短促,我聽得也不是太清晰,可這道黑氣里面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聽得后背直冒冷汗,這黑氣可是“冤魂”啊。
我小心翼翼的將黑氣往顏料的盤子里面倒。
那黑氣也特別奇怪,一和顏料盤子接觸,直接鉆了進去,再也不見影蹤。
我不停的倒著,隨著那竹筒蓋子感覺輕上了不少的時候,我心也放松下來了……看來這玩意兒,也沒那么邪門嘛!
我倒到最后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不那么害怕了,倒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尤其是最后一點,我直接給倒了進去。
這一倒--出事了。
我瞧見,那顏料,突然撲了起來,就像是開水燒開了一樣,咕咕咚咚的。
我的耳邊,似乎有縈繞著那個女兇魂的聲音,“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殺……殺!”
那顏料一直鼓泡。
我連忙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菩薩保佑,師父保佑,我是真沒啥壞心思啊,就想賺錢給我媽媽瞧病,讓我媽早日掙脫病魔……千萬別讓我死啊,我死了,我媽咋辦?
也不知道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我剛才看到的只是幻覺。
大概在三四分鐘,這種聲音徹底消失了。
我想起我?guī)煾傅脑挕扒f不要沾惹陰陽繡”。
這陰陽繡,真是邪乎啊,陰繡比陽繡還要邪乎很多。
我得在給我母親集齊了弄腎臟移植的錢后,徹底放棄陰陽繡……太邪門了。
我站在里頭,點了根煙,一直到抽完一根之后,我才端著顏料盤子,到了外面。
苗瑋瑋此時還光著身子,趴在沙發(fā)上面。
“弄好了哈?!蔽覍γ绗|瑋說了一句。
苗瑋瑋讓我快點,她說下午還要去參加一個閨蜜聚會呢!
看苗瑋瑋著急的樣子,她下午的閨蜜會,完完全全是一個“炫富裝逼”的好聚會啊。
我坐在紋床邊上,一點點的將顏料,倒在了苗瑋瑋背上刺好的那個“詭絲”圖案上。
被兇魂摻和好了的顏料,實在是邪門,只要一沾染皮膚,立馬被皮膚徹底吸收,用手一抹,一點多余的顏料都沒有。
倒了七八分鐘,那些顏料,全部吸收了,活靈活現(xiàn)的詭絲刺青,已經(jīng)做好了。
“你倒的是什么東西啊……怎么背上涼颼颼的。”苗瑋瑋問我。
我說:陰陽繡是什么?這是身上養(yǎng)陰魂,一般的紋身,能和它相提并論嗎?刺青已經(jīng)做好了,穿上衣服,付錢回家吧。
“這就好了?”
“那你以為呢?”我剛才經(jīng)歷了“兇魂顏料”事件,又對陰陽繡多了一份信心,現(xiàn)在我很有底氣的。
“行……如果不成……我砸了你的攤子?!泵绗|瑋帶上了文胸,走到了鏡子面前,回頭看了一眼。
我作為紋身師,還是很有職業(yè)道德的,又幫苗瑋瑋舉了一面鏡子,兩面鏡子相互折射,很快讓苗瑋瑋看清楚了背后的紋身。
她盯了我一眼,聲音不冷不熱的說道:還可以,你小子紋身還湊和……如果有效果,我去同學群里給你宣傳宣傳……如果不行……那我真找人砸了你的店。
“沒效果,別說砸我的店,你砸我的人,我都沒意見?!蔽乙粨P手:苗班花,把紋身的錢,交了唄?
“多少?”
“兩萬?!蔽艺f。
“錢倒是不多,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了?!泵绗|瑋嘟噥著掏出手機,給我轉(zhuǎn)了兩萬塊。
我拿到了錢,那是喜不自禁的,一下又多了兩萬塊給媽媽治病,我媽媽的生命,又往懸崖邊上走回來兩步了。
我這段時間,要是努力一些,未必湊不齊那八十萬的腎臟移植的費用。
我下午沒什么顧客,就又找劉老六買了一個“普通新魂”,用來給咪咪身上那個“紅蓮夜叉”圖案上色。
咪咪在上色的時候,跟我說:你知道不……你這陰陽繡啊,那真神了?
“咋神了?小白沒來找你了?”我問咪咪。
咪咪爽朗的笑著:嘿嘿,反正一天了,小白的冤魂也沒來找我……更重要的是……這陰陽繡還有別的作用。
“啥作用?”我問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