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覺,只好去回想下午和雷傅生在一起時候的情形,說起來挺好笑的,我沒想到雷傅生說的洗塵真的是洗塵,這位大哥下午來把我和蘭雨帶到了一家洗浴中心。
不得不說廣州這種大都市和我們家鄉(xiāng)的差距確實是太遠了,在我們家鄉(xiāng)的洗浴中心多半是掛羊頭賣狗肉的那種,而雷傅生領我們來的這家卻十分正規(guī),蘭雨被端莊有禮的服務員引去了女賓部,我和雷傅生當然是到男賓部了。
在桑拿房里雷傅生對我說:“阿晨啊,我沒想到你到廣州來還把女朋友帶來了?!?/p>
我一聽這話有點急眼:“雷哥,我?guī)m雨來是為了她能幫得上忙賺錢,可不是……”
雷傅生嘿嘿一樂:“知道知道,在你們那我就看出來了這姑娘是你的助手,不過廣州不比你們那里,這里城市大人口多,賺錢的機會多,但是龍蛇混雜,出事的幾率也高,所以你得小心點,不要到時候出了事說雷哥害了你!”
我那時候一門心思是賺大錢,雷傅生的話我聽在了耳朵里,可當時并沒有放在心里,后來我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那天下午雷傅生給我講了很多廣州電子賭博機場子的東西,也給我講了不少該注意的東西,但我當時只關心賠率,道面啊這些,對他說的很多話沒有聽進去。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明天就要去廠子里了,我能在這個陌生的大都市了賺到大錢嗎?
賺大錢,買大房子……我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做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夢。
從第二天開始我和雷傅生幾乎走遍了廣州所有的賭博機場子,這里的賭博機形形色色,既有我從來沒見過的新類型,也有最早的蘋果機和麻將機。
每一種類型的賭博機我都上過手,在這些場子里我見到了各種各樣的賭博機,也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而最關鍵的是,我見到了各種各樣的打分方式。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我和雷傅生玩的并不大,我們更多的是在觀察,觀察賭博機的程序,吐分規(guī)律,廣州這邊的賭博機賠率也和我家鄉(xiāng)相似,控制在了七三左右,也就是吞了一萬塊總會吐三千出來。
這里要說明一下,一般的賭博機玩家都是揣摩賭博機吐分的機會,抓住機子吐分的時候贏錢走人,我之前其實也是這樣。
但和雷傅生一起之后我的賭法有了很大改變,我們已經(jīng)不滿足于僅僅抓住機子吐分的機會來贏錢,我們追求的是打亂機子的程序,讓機子按照我們的意愿來運行!
那段時間我不知道在心里揣摩了多少遍,光是蘭雨用來記錄的本子都換了十幾本,現(xiàn)在想起來要是把這股勁頭當年用在學習上,估計考北大清華都不算難事。
廣州這邊大多數(shù)場子都挺講規(guī)矩,實際上一般的賭場都這樣,賭場要的是細水長流,和賭徒拼命搏一把的心態(tài)不同,只要場子還開著就不愁沒錢賺,所以大多數(shù)賭場只要你贏得不太過分,都不會找你麻煩。
當然如果讓場子里的人發(fā)現(xiàn)你在作弊的話,抓到證據(jù)后果就會很嚴重。
剁手指都算是小事,有多少濫賭鬼鋌而走險被沉到珠江里種了荷花?想也不敢想。
我和雷博生雖然是用破解程序的方法來作弊贏錢,但這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技術活,場子里的人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不好說什么,最多看到我們贏得太狠出來客客氣氣的說幾句場面話,包個紅包請你走人,以后也不想再見到你。
遇到這種情況我和雷傅生也表現(xiàn)得很上道,道理也是這樣,人家開門做生意你過來贏上一些就行了,真把人家當豬宰的話自然不會輕饒了你。
我和雷傅生在一起干了三個月,贏的錢比得上我在老家贏兩三年的,看到我們真的這么賺錢,蘭雨小臉天天笑成了一朵花,我手上有了錢也格外大方起來,除了給家里父母寄了不少錢之外,剩下的錢是想怎么花怎么花。
給蘭雨買衣服,買首飾,天天出入廣州最高檔的酒樓,玩,變著法的玩。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我已經(jīng)十分膨脹了,覺得自己的技術已經(jīng)很高明,覺得去賭場里贏錢和撿錢沒啥區(qū)別。
就這樣的心態(tài),不出事才怪,而后來確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