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外一陣發(fā)愣,火氣也上來了,這什么人啊這是,遠來是客,有你這樣的么?
我就站在門外啪啪的拍門,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使勁拍了一會,隔壁倒是出來人了:“小伙子你是干嘛的?”
我就說:“大爺您別管,我是這家姑娘的男朋友,他們家逼我女朋友嫁人,我找我女朋友來了?!?/p>
我說話的聲音很大,我估計門后面肯定聽得很清楚。
果然,我這么一說門一下就開了,走出了一個老太太:“你怎么胡說八道了啊!”
我一看這肯定是蘭雨她媽我未來的丈母娘,連忙點頭哈腰:“伯母你好,我這不是聽蘭雨說大哥出了點事情,我來給解決來了么?”
蘭雨他媽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一臉的不信任,蘭雨他哥這時候卻換了臉色,有點懷疑又有點期盼的問我:“你能幫我解決這事?”
我大包大攬:“不就是錢么,哥,錢能解決的事就不叫事,你放心,我也不能讓蘭雨就這么嫁給別人不是?”
蘭雨他哥居然沖我笑起來了:“你看,讓你在外面站了這么久,快進來快進來。”說著還幫我一起把東西拎了進去。
我進了堂屋一看,蘭雨家是一個院子三間大瓦房,這擱十幾年前農(nóng)村就算是比較不錯的,但現(xiàn)在和周圍蓋的小二樓比起來就顯得寒磣不少,我知道蘭雨家看來日子是不太好過。
蘭雨他媽還在用審視的眼光看我,我連忙把準備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這時候里屋走出來一個老人,后面跟著一個大姑娘,正是蘭雨。
我一看蘭雨兩只眼睛紅腫得跟桃子似的心就一疼,本來準備好的很多話都說不出口,就站在那望著蘭雨:“我來了?!?/p>
我望著蘭雨,蘭雨也望著我,很多話不用通過嘴巴,就這么兩個人互相看著就都明白了。
我和蘭雨互相看著這一幕持續(xù)了估計時間有點長,她父母還有哥哥都看不下去了,她父親咳嗽了一聲,我們兩才從這四目相對的情況下抽出來。
“小伙子,這大過年的你跑我們家來干什么?”蘭雨父親坐在椅子上看著我問,他臉色還好,我估計我那一箱茅臺起了作用。
我剛要說話,蘭雨他父親就指了指蘭雨:“你給我回房間去,不叫你不許出來!”
蘭雨臉色一變就要說話,我一看連忙攔在前頭:“行了,你回你房間去,我和伯父嘮嘮。”
蘭雨不放心的看我一眼,我眨眨眼睛:“放心,你先回房間,聽話。”
蘭雨一甩頭就進了里屋,她父親一看,臉色就有點不好看,哼了一聲對我說:“小伙子,我這閨女挺聽你話啊?!?/p>
這話挺不好回,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單刀直入,就直接對蘭雨父親說:“伯父,伯母,還有大哥,我這個人說話做事不喜歡藏著掖著,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要娶蘭雨!”
蘭雨家里人一聽都不說話,我一看這是讓我拿點干貨出來啊,我就問蘭雨他哥:“大哥,你們這有信用社吧?”
蘭雨他哥一聽:“你這話說的,信用社怎么沒用?。俊?/p>
我一笑:“那就行,你欠那人多少錢?”
蘭雨他哥聲音都有點發(fā)顫起來:“我,我欠胡大勇六十萬,蘭雨,蘭雨替我還了十萬,還,還欠五十萬。”
從蘭雨他哥的表現(xiàn)我就發(fā)現(xiàn)這人吧,真是不能欠錢,甭管是欠誰的錢,在誰面前說起來都會顯得氣短。
你說我上門是要求他們家把姑娘嫁給我的,按說他們家應(yīng)該氣粗啊,可現(xiàn)在一提起欠錢的事情來不光是蘭雨他哥,蘭雨的父親母親也都眼巴巴的看著我,顯然是希望我能有解決的辦法。
我笑了笑:“行,一會我就跟你去信用社預(yù)約,明天早上就取五十萬還給那個什么胡大勇。”
蘭雨他哥還有蘭雨的父親母親都被我這句話給驚呆了,其實我一來他們就知道我可能會幫蘭雨還這筆錢,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我說拿五十萬就像是說拿五百塊一樣輕松,這下他們?nèi)铱次业难凵穸疾灰粯恿?,蘭雨他哥囁嚅的問我:“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我又笑了:“大哥,真不真咱們?nèi)バ庞蒙缫惶瞬痪椭懒???/p>
二話沒說,我拉著蘭雨他哥就直奔信用社,到了信用社我把一張農(nóng)合的卡拿出來讓營業(yè)員查詢了一下,然后預(yù)約明天取五十萬,現(xiàn)場我取了三萬塊出來,塞了一萬給蘭雨他哥,另外兩萬我拿來孝敬蘭雨他爸媽。
回蘭雨家的路上蘭雨他哥對我的態(tài)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到了蘭雨家蘭雨父母親一看蘭雨他哥的臉色就知道我說的不假,對我也是熱情洋溢,尤其是蘭雨他媽媽,真是應(yīng)了一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蘭雨他媽下廚房燒了許多好菜,別說,我老丈母娘的手藝那是沒得說的,蘭雨父親拉我陪他喝酒,蘭雨也被放了出來,紅著臉看我在那和她家里人白活。
吃飯的時候蘭雨他哥可能是喝高了點,忽然問我手指是怎么回事,當時蘭雨臉色一下變得特別難看,眼睛像刀子一樣直往他臉上剜。
說實話我是不樂意人家問我手指的事情的,這不光是身體上的殘缺,也是我心里永遠抹不去的一個疤痕,可是問我的是蘭雨的親哥哥,我又能怎么樣呢?
我只能笑笑,喝了一杯酒壓下心里的不快,把我和我父母說的謊言又說了一遍。
蘭雨父親大概看出了我臉色的變化,轉(zhuǎn)移話題問我做什么生意,他沒問我做什么工作,應(yīng)該是覺得拿死工資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五十萬來吧。
我告訴他我在廣州和人合伙開了一個廠專門生產(chǎn)電子元件的,生意很好,蘭雨在廣州就是在我廠里當會計。
我這可不算是完全的欺騙,說著我拿出了名片給他們看,這名片是雷傅生給我和蘭雨做的,我的頭銜是總經(jīng)理,蘭雨的頭銜是會計總監(jiān)。
這種皮包公司的名片在廣州只能當個笑話,不是有句話說么,一根電線桿子砸死四個人,三個經(jīng)理還有一個是經(jīng)理助理。
蘭雨他爸一看明顯被我唬住了,就對蘭雨瞪眼睛:“臭丫頭,怎么不跟家里說你工作的事情?”
蘭雨哼了一聲:“說什么,你們不是還要賣了我么?”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我連忙打圓場:“過去了過去了,來,伯父,喝酒喝酒?!?/p>
蘭雨他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緩和氣氛,就在旁邊笑:“還叫伯父?”
我一愣:“伯母……”
蘭雨他哥立刻湊趣:“還叫伯母?”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連忙站起來鞠躬:“爸,媽!”
蘭雨一看臉一下通紅,把筷子一放就跑進里屋:“我吃飽了!”可她跑進去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她臉上羞澀的笑容。
我既然改了口,按照農(nóng)村里的規(guī)矩長輩是要給改口錢的,不過當時可是沒給,我也不在意。
吃過飯以后蘭雨父母就張羅我休息,很讓我臉紅的就給我安排睡蘭雨屋里了,不過大家不要想歪了,當天晚上的情況是這樣的。
我睡蘭雨屋里,蘭雨和她媽睡她父母屋,蘭雨她父親和她哥哥睡她哥哥屋……
我在蘭雨的房間里靠著她的被子,她房間不大但很干凈,農(nóng)村的棉被厚厚的,應(yīng)該是曬過,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我陪蘭雨父親喝了不少酒,這時候頭暈暈的,就在蘭雨的床上睡著了,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到了晚飯的時候蘭雨來叫醒我,上了飯桌我一看又是一瓶白酒放在桌上,當時心里挺發(fā)怵的。
不過人家都說酒品看人品,我頭次來蘭雨家,怎么也得頂住不是?
這晚上的一頓酒又把我喝得頭暈眼花,好在蘭雨的母親體諒我讓蘭雨把我扶回了房里。
我睡著了,在睡夢中我感覺到有人在脫我的衣服,勉強睜開眼,就看到了蘭雨羞紅的臉。
原來蘭雨在用熱毛巾幫我擦身,說實話我們在一個房間里住了那么長時間,相互之間都已經(jīng)十分熟悉,但這樣還真是頭一次。
當蘭雨低下頭為我擦身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瓣,蘭雨鼻子里發(fā)出唔的一聲,她雙手還拿著熱毛巾按在我的小腹上,開始溫柔的迎合我。
蘭雨的嘴唇是甜蜜的,柔軟的,我像是沉浸在了最美好的夢里,不愿夢醒。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和蘭雨已經(jīng)緊緊擁抱在了一起,我的嘴唇也從她的唇瓣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并且一直往下吻去……
那天晚上我們除了最后的一步以外彼此之間都沒有了隱秘,雖然沒有真?zhèn)€銷魂,但彼此都得到了滿足,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蘭雨后來還是離開了房間去和她母親睡,我雖然有點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欣喜,因為我們彼此是如此了解彼此,我們沒有轟轟烈烈感人肺腑的求婚,我知道我愛她,她也知道她愛我。
我們擁在一起說了很多很多,我們回憶了我們從認識到現(xiàn)在的點點滴滴,有歡笑,有眼淚,但我們有一點從沒有變過。
那就是我們之間彼此的信任,毫無保留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