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無戀這個婊子!”王子凱給我的印象,是個溫文爾雅的富家公子形象,但一說到這個女人,他仿佛從骨子里換了一個人,變成一個怨氣沖天的弱者,一個只會張嘴詛咒的小民。王子凱說,從他見到申無戀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懷疑這個女人,因為和他媽媽長的實在太像了。“我仔細觀察過,偷偷拍她的照片和我媽身前的照片在電腦上做過比對,相似度高到連臉上斑點的位置,眉間的距離,發(fā)際線的高度,眼角到鼻翼的長度,眉梢到嘴巴的長度,可以說都完全吻合!電腦給出的數據是相似度在90%以上!”說道這里,王子凱慢慢的瞇起眼睛,臉色變的雪白,似乎那天晚上的發(fā)現,至今心有余悸。王子凱說那個申無戀三個月前,突然出現在他們家,也不知道是怎么進來的,穿著他媽媽身前的衣服,坐在背對著大門的沙發(fā)上角上,安靜的像個枕頭似得,他和他爸爸進門好一會兒都沒發(fā)現她。“第一眼看到這女人的時候,我和我爸都傻了,僵直著身子,好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當時我們都以為見到我媽的鬼魂了,直到她開口介紹她自己的身份。她說她叫申無戀,是阮文雄的義女,當時我腦袋就懵了,我聽到‘申無戀’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立馬就回想起出車禍前軟文雄說的話!”王子凱說,那天晚上,他爸爸把申無戀留下來一起吃了晚飯,吃完晚飯后,她就安靜的坐回沙發(fā)上。因為實在太可疑,當天晚上,他爸爸就托人找了一個道士來,那個道士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但看過申無戀后,也說不出什么名堂,他開宗明義的問那道士,申無戀到底是人是鬼,那道士居然拍著胸脯反問我道:“她當然是人了,哪點像鬼了?”“后來我們像審犯人似的審了她一夜,我們問她是從哪里來的怎么來的,她說從越南河內機場坐飛機來的,不僅拿出了飛機票,還拿出了很多她在當地拍攝的照片,她說她是來找她義父的,死了八年的阮文雄?!?/p>我忍不住插嘴道:“這也太離譜了吧,聽著似乎和邏輯,但細想,疑點一大筐,你們當時難道就信了?!”“怎么可能?!”王子凱一拳砸在地上,說:“我從一開始就懷疑,她就是阮文雄養(yǎng)的小鬼!那個害死我媽的女鬼,是她霸占了我媽媽的臉,還幻想取代我媽媽的地位!”“那么,她現在又怎么成了你的后媽?”我問道。王子凱痛苦的搖了搖頭,說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他的爸爸。而他沒有證據證明她是鬼。“證明不了的,她就是人,不是鬼?!边@時,鳩摩突然開腔了,而他的話像一盆冷水,劈頭蓋臉澆在王子凱身上。王子凱愣愣的看著鳩摩,眼神不斷的顫抖,眼角垮塌,嘴微微長著,一臉絕望。“不會的,她不是人,不管她是什么,她不是人!”王子凱喃喃道:“她怎么可能是人呢?她是魔鬼,她不僅把我爸玩弄于鼓掌之間,更是把我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人,撞成了殘廢!”說道這里,小雪身子一直,眼中泛起陣陣寒光,對王子凱道:“說下去?!?/p>王子凱說,他曾顧人去越南打聽申無戀的底細,但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的,而且,申無戀已經察覺到王子凱對她的懷疑,并想方設法要除掉他。“加上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王子凱說:“第一次從她手中死里逃生,是太大膽跟蹤她,卻被她引到了一座荒山,遇到了鬼打墻,差點失足從山崖上掉下去?!?/p>小雪點了點頭,說這次她記得,要不是她拉了他一把,他早就滾下山崖。“第二次,是小童救了我?!蓖踝觿P咬著牙道:“該殘廢的人是我,該死的人也是我,那輛車是沖著我來的?!?/p>被喚醒心中最深傷痛的王子凱,突然泣不成聲,只顧著抹眼淚,說出來的話已經斷斷續(xù)續(xù),并帶著呢喃的哭腔。他說,那天晚上,他和小童看完電影,小童說要自己打車回學校,他站在街道轉角邊向小童揮手告別。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他看到小童整個人突然怔了一下,然后她突然毫無預兆的伸出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推倒在路旁。他往后倒的一剎那,滿腦子都以為小童在和他開玩笑,直到眼中劃過從他背后呼嘯而來的那團慘白的光束!
他說當他看到被那團光束籠罩著的小童那蒼白的臉,決絕的眼神和不舍的笑容,他的心就像被扎進了一把匕首,然后反復攪動!那輛車碾過小童的身體,絲毫沒有停頓,直直的撞穿了一家商場的玻璃幕墻,詭異的是那輛車是空的,沒有司機,調查結果是車溜坡了。但我分明看到,撞向小童的時候,車里是有人的,那個人正是申無戀!雖然只有一剎那,但他說他絕對沒有看錯。“小童出事后,我在跪在她身邊,她兩條腿被碾的血肉模糊,但她沒有馬上昏過去,她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疼的撕心裂肺。我緊緊抱著她,把她的頭埋在我的懷里,求她不要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甚至忘記了叫救護車。我只是哭,沒用的哭,她在搶救室搶救的時候,我就在醫(yī)院的天臺上,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三次站上天臺的邊沿,我想,當時如果小童沒搶救回來的話,那晚我一定跟她一起走了?!?/p>聽到這里,我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心道能把王子凱這么軟骨頭又惜命的家伙逼上絕路,那個女人也的確有夠狠夠絕了。“我現在能做的,只有先暫時離開小童,我知道現在是她最需要我的時候,但我絕對忍受不了再看到她為我而受到傷害。”王子凱說到這里,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鳩摩,涕淚橫流的祈求道:“大王,我懇求你,救救我們,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的命卑微如螻蟻,不值得您出手相救,金錢也不過俗物,但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要您愿意救我們,為我們報仇……”“好了,別再求他了?!毙⊙┮姴还芡踝觿P怎么求,鳩摩都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半合著眼俯視這個匍匐在他腳邊的男人,氣的的呼啦一聲站起來。對王子凱道:“你剛才所說,可是句句屬實?”王子凱回魂似得看著小雪,眼中流露的驚懼擺明了對她還心有余悸,哪里敢接她的話。小雪冷哼一聲,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對他道:“既然你是因為那個叫申無戀的女人,才離開小童,那么我現在就去把她殺了,不過,我殺了她之后,你得馬上娶小童,你做得到嗎?她已經失去了雙腿,你還會娶一個廢人為妻嗎?”王子凱點了點頭,堅定的說:“我當然愿意娶她,我發(fā)過誓,這輩子非她不娶,我也曾許諾過,要她做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別說她是因為我而變成現在這樣,就算不是為我,我說過的話,也一定會做到!”“好,既然這樣,我現在就去把那個賤人殺了!”小雪紅了眼,身形一轉作勢要沖出門外。“等等!”我急忙喊住她。“丫頭,還有什么事?”小雪不耐煩的看著我說。我對她說:“小雪,殺一個人,我知道對你來說不是一件難事,但是,剛才王子凱的說辭里,我覺得漏掉了一個要緊的東西,目的!”“目的?”小雪皺了皺眉頭,重新看向王子凱:“申無戀為什么要殺你?”“說真的,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懷疑她了吧?!蓖踝觿P搖了搖頭,對小雪道:“懷疑她不是人。”“她是人?!兵F摩肯定道:“問題絕不僅僅出在她身上,我在她身上沒感覺到特別危險的氣息?!?/p>這時貓皮子突然懸浮起來,慢慢飄到我頭上,老神在在的往我頭上一躺,對鳩摩道:“大王,我聽懂了您的意思,那女的只是傀儡,真正幕后黑手,恐怕是千眼道人!”“小喵,你跟千眼交過手吧?怎么被他們收了?”鳩摩看向我頭頂那只貓皮子。“回稟大王,小喵跟千眼早就相識,都曾在橋盤山下萬歲窟的蔭蔽下修行,千眼的道法的確在小喵之上,但好歹小喵也有五百多年的道行,不是沒有一搏之力,問題出在他兩個徒弟身上,他這兩個徒弟,我從沒見過!”小喵從我頭上立了起來,正色道。它所指的兩個徒弟,應該就是剛才站在他身后的一個刀疤男和一個被鳩摩的八寶玲瓏塔穿透膝蓋都沒事的帶面的男人。小喵說,它就是在不久前,被戴面具那個家伙暗算,被他收進了乾坤袋里!“那個家伙來去無蹤,鳥無氣息,以我?guī)装倌甑牡佬校谷煌耆珱]有發(fā)現他的存在,以致吃了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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