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從湛明遠口中輕飄飄被說出來,變成了一把無形的枷鎖,卡在喬如彤的脖子上,把她所有的狂喜都給壓了回去。
“你……我……我明明搖出了一點,是我輸了才對!”喬如彤嗆咳幾聲,難以置信地盯著湛明遠手里的骰子,不,應(yīng)該說是,被湛明遠碾成粉末的骰子。
湛明遠手掌傾覆,那些雪白的粉末飄落一地,他帶著點惡意的笑道:“我現(xiàn)在連骰子都沒有,當(dāng)然是我輸?!?/p>
“那就再找個骰子來?。 眴倘缤畬χ赃叺暮晒俚溃骸叭ソo這位先生哪幾個骰子來!”
荷官們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尷尬地望著喬如彤,嘴巴咧得比哭還難看。
湛明遠朝著離他最近的那個荷官問道:“有骰子么?”
“沒,沒有!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東西!”荷官在湛明遠恐怖的眼神下幾乎要哭著跪下來,只求這翻手之間就能讓人傾家蕩產(chǎn)的賭王,能少看他一眼。
湛明遠滿意地點點頭,像是在巡視自己領(lǐng)地的君主,繞著喬如彤轉(zhuǎn)了一圈,而后姿態(tài)傲慢地宣布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去結(jié)婚了?!?/p>
“等等,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出千!”喬如彤真的不知道,這世界上怎么能有人無恥到這種程度。
“有人看到我出千么?”湛明遠在周圍的人臉上環(huán)視一圈,欣然問道:“哪位看到我出千了,站出來吧?!?/p>
所有人齊刷刷后退一大步,以湛明遠和喬如彤為重心,出現(xiàn)了一個真空范圍。
“出千這種事,沒人看到,就代表沒出過?!闭棵鬟h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喬如彤的腦袋,在對方防備的目光中一挑眉,干脆將喬如彤?dāng)r腰一抱,帶頭往賭場外走去。
喬如彤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自己就變成了腳不沾地的姿勢,她驚叫一聲,在湛明遠懷里四肢掙動。
“喂喂喂,你干嘛!我不要和你結(jié)婚,你聽到?jīng)]??!放開我!”
被湛明遠牢牢抱在懷中,喬如彤焦急地喊個不停,兩手拼命在湛明遠身上頭上胡亂拍打。
“你想讓我殺了那個小偷?”湛明遠被打得頭骨都發(fā)疼,耐性全失地對喬如彤威脅道。
拍打的動作瞬間停下來,喬如彤表情糾結(jié)地盯著湛明遠近在咫尺的臉,在對方威脅的目光下噤聲。
湛明遠看了一眼表情不甘的喬如彤,對著身邊的保鏢吩咐道:“去讓人把婚紗送來?!?/p>
喬如彤絕望地低下頭,確定這個男人除了是個大人物之外,一定還是個沒藥醫(yī)的瘋子。
翌日清晨,拉斯維加斯的一棟海邊別墅里。
趴在KINGSIZE大床上的喬如彤覺得,在過去的一整夜里,她簡直就像是也跟著那顆骰子一起,被這個傲慢又瘋狂的男人碾碎了一遍。
“要喝點什么嗎?”湛明遠穿著純黑色的睡袍坐到床上,手里舉著一杯香檳。
喬如彤疲憊地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以為你會需要補充一下水分?!闭棵鬟h的笑聲里帶著點調(diào)笑,他把香檳放到床頭五斗柜上,以有力的食指繞弄著喬如彤微微汗?jié)竦拈L發(fā)。
“如果你能閉嘴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聽出湛明遠的意思,喬如彤臉色發(fā)紅地瞪他一眼,只可惜,這種時候的瞪視,嫵媚大過于一切。
“嗓子都啞了,好可憐?!闭棵鬟h低著頭,看屋頂燈光在喬如彤的眼眸中散碎成一片星河,撫摸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而曖昧。
喬如彤有氣無力地嘆了一聲,對他說道:“婚也結(jié)過了,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
“什么意思?”湛明遠撫摸著喬如彤臉頰的手一僵,面上溫存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