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成長實(shí)錄》第二十一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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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布局

發(fā)布時間:2016-11-15 15:04:00      字?jǐn)?shù):3276字

送走了虞知善,元晦大師深感自己今年時來運(yùn)轉(zhuǎn),不單單賺了一票大錢,還能去揚(yáng)州玩瘦馬,借著出門云游的理由,正月十六就出發(fā),何樂而不為呢?

正月十五。

虞知善破天荒沒有出府游玩,往年間都是她第一個出門,去大街上看煙火、看花燈,還能買上許多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回來新鮮好一陣子。

府里并沒有人多心,大家都知道三姑娘年前才挨了打,身子還沒養(yǎng)好,情緒也一直不佳,能有出門游玩的心思才怪呢。

老太太自然也是不出門的,按照她自己的說法,自從老太公去世之后,她的心早已如同槁木死灰一般,哪里還有這些想法?只能天天獨(dú)守佛前,為一家人祈福。

虞知善冷冷一笑:“時候差不多了,四月五月,你倆去找沉香和春莫好生瞧著吧?!?/p>四月五月對視一眼,退了下去。

戌時正,元晦大師就要來了。

虞知儉是個作風(fēng)正派的人,知道了自己和林嫣兒的事被提上了日程,平日里便有意避嫌,很少去主動見林嫣兒。

林嫣兒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與虞知儉纏綿,只在錦帕上寫些詩句或者為虞知儉繡個扇套、做個手帕、荷包等物,讓丫頭們代為傳遞。

前幾日,林嫣兒送了個香袋給虞知儉隨身帶著,虞知儉便苦心搜羅一番,搜羅到一方好硯臺,想送與林嫣兒,好讓她在春天虞府女書院開了的時候好好學(xué)習(xí)。

沉香和春莫就是去給林嫣兒送硯臺的。

送完硯臺,二人路過北花園時,忽然聽得花園里隱隱有呻吟之聲,像是女子受了傷一般。

沉香和春莫對視一眼,春莫便高聲問道:“花園里有人沒?”

“哎!有人!是養(yǎng)廉居的春莫?”里頭有人回話。

“像是倚紅小筑的四月,咱們進(jìn)去瞧瞧?!贝耗c沉香便踏了進(jìn)去。

“春莫,快來幫幫我,五月腳扭了,在地上不得動彈呢?!被▓@里,四月還在喊著。

一顆梅樹下,五月正坐在地上抱著腳哼哼,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像是十分疼痛的樣子。

“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呢?”沉香問道。然后與春莫二人協(xié)助四月扶起五月,慢慢朝外挪去。

“唉,是我們院里三姑娘想插梅花,我們兩個遍尋了府里,只覺著這里梅花好,誰知樹下冰沒化,五月扭了腳,花也沒折到?!彼脑峦锵У?。

“回去好好將養(yǎng)著吧,你們院里人多,倒也能錯開時間?!背料愕馈?/p>“是呢,哎,今年可得好好求求菩薩了?!蔽逶碌馈?/p>“咦,那里怎么有男人聲音?”春莫耳朵尖,忽然警惕了起來。

其他幾人聽了一陣,深以為然。

“是不是你們聽錯了?我么聽不到?”五月呆呆地問道。

“你光顧著腳疼了,哪里能聽到這些?”沉香四下里望一望,說:“先扶五月在這個長凳上坐一陣,我們?nèi)齻€過去瞧瞧?!?/p>“這……”四月猶疑。

“你不知道,這聲音根本不是老爺或者幾位少爺?shù)?,怕是有人跟外頭的男人……”春莫眨了眨眼睛。

“那咱們小聲點(diǎn),五月,你好生坐著,回來我們就把所有的事告訴你?!彼脑掳参康?。

果然是一個沒見過的男子,只不過是個和尚。

和尚在跟老太太說話,三個丫鬟便悄悄藏在一旁。

“一位故人,托我將這個給你,讓你切莫太過思念他,勞損了自己的身體?!痹薮髱煹馈?/p>“故人?大師可是那位……”老太太忽然激動了起來。

“阿彌陀佛,不可說,不可說?!痹薮髱熒麓?,趕緊打斷了老太太的話。

“他,他還有什么要你說的?”老太太看了一眼元晦大師遞過來的一張錦帕,激動道。

“沒有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事如霧亦如電……”元晦大師飄然離開了。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為什么老太太哭了?

*

與此同時,被老太太支開的肖媽媽正坐在倚紅小筑的書房里,與虞知善說話。

“粉蝶好些了么?”虞知善親切地問道。

“好多了,好多了,都說皇甫大夫是神醫(yī),果真名不虛傳,果真名不虛傳啊!”肖媽媽喜極而泣。

“皇甫大夫說了,這惡疾雖然治好癥狀容易,除根卻難,而且需要許多名貴藥材,我這里有些冰片和人參,肖媽媽瞧瞧,還缺什么,我去尋。”虞知善雙手摩挲著手爐,笑道。

“啊!這怎么敢當(dāng)!”肖媽媽只看了一眼那兩個錦盒,就忙不迭地跪了下去。

“你是我府上的老人,這些有什么受不得的?”虞知善笑道。

“多謝三姑娘,三姑娘,我給您磕頭……”肖媽媽咚咚咚磕了好幾下。

“快起來!真是折煞我了!”虞知善親手扶起了肖媽媽。

“肖媽媽,那件事……你是不是,想好了?”虞知善問道。

肖媽媽一怔,卻又馬上反應(yīng)過來:“想好了,想好了,老奴都想好了!這么多年,我女兒粉蝶的病不見好,她口口聲聲說為我粉蝶祈福,只要我忠心耿耿,粉蝶的病自然會好起來的……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家財(cái)耗盡,不過虛虛吊住粉蝶一條命在,如今有了皇甫大夫,竟讓我看到我那個活潑可親的粉蝶了……”

肖媽媽涕泗橫流。

“想好了就好?!庇葜朴H手又將肖媽媽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等這件事之后,我府上自然不會強(qiáng)留你,京郊又一處小屋,屋外有些田地,雖然不大,但是夠你養(yǎng)老了?!庇葜瓶粗稚祥L長的指甲,淡淡道。

“這……三姑娘救命之恩還沒報……還怎么能……”肖媽媽驚道。

“我的道理很簡單,你幫了我,我也要盡我所能來幫你。”虞知善深深看了一眼肖媽媽:“你好好在京郊住著,永不再與我府上人來往,我也能保你一世性命無虞?!?/p>肖媽媽在虞知善眼中看出幾分寒意,只得唯唯諾諾答應(yīng)了。

不管怎么樣,她的女兒粉蝶,一點(diǎn)一點(diǎn)好起來了。

*

“老太太怎么哭了?”幾個丫鬟將五月送回院子里,請來大夫貼了膏藥,便湊在一起討論。

“老太公走的時候,老太太都沒怎么哭呢?!背料愕馈?/p>“瞎說,那時候你才多大?!彼脑虏灰詾槿弧?/p>“沉香說的沒錯?!贝耗衩刭赓獾?。

“你倆知道什么了?”四月瞪大了眼睛。

“這個嘛……”沉香賣起了關(guān)子。

“快說嘛,好姐姐,好姐姐,你出閣的時候,我送你一個金簪子。”四月推著身邊的沉香。

“好哇,只給她送,不給我送么?沉香,不要告訴她?!贝耗Φ?。

“送送送,都給你們送,哎呀,三姑娘好歹賞我點(diǎn)東西,我是一件都留不住?!彼脑聡@道。

“那我就說了?!背料闱迩搴韲担骸袄咸诘臅r候,有一次拉住咱們大少爺?shù)氖郑f咱們老爺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何如何。大少爺說,祖父病重了,說胡話呢,明明還有個二叔呢。就是智二老爺?!?/p>“智二老爺,不是早些年就沒了么?”四月問道。

“別打岔,好好聽我說?!背料懵裨沟?。

“智二老爺是老太太生的,不知為什么,后來老爺就不認(rèn)他了,怕還是懷疑……懷疑二老爺?shù)纳硎??!背料闵衩氐馈?/p>“???!”四月驚呼出了聲。

“你小聲點(diǎn)??!”春莫捂住了四月的嘴。

“其實(shí)大少爺也懷疑過,但是這件事……這種事怎么可以隨便說?二老爺都去世了,也就沒人多想了?!贝耗馈?/p>四月捂了捂胸口,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

“唉……不說了,我倆要趕緊回去了,遲了大少爺又要說我們了,你也趕緊回去,你們?nèi)媚镞€病著,好生伺候著吧?!背料闫鹕砼呐钠ü?,拉著春莫轉(zhuǎn)身離去了。

果然呢。四月掩嘴偷偷一笑。

*

肖媽媽離開,虞知善想到她問母親的一些事。

“母親怎么拉攏到的肖媽媽?老太太將她那個我聞閣弄得鐵通似得,油鹽不進(jìn),怎么母親就一下啃下來個大的?”虞知善驚訝道。

“肖媽媽有個女兒叫粉蝶,身患痼疾多年,我答應(yīng)了找皇甫宗邈給她治病。”虞夫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可是皇甫大夫哪有那么容易為我們所用?”虞知善奇道。

“《傷寒雜病論》丟失的那一卷,偏巧我林家有,我找人抄來給他瞧,那個醫(yī)癡似的人物,當(dāng)牛做馬也愿意了,何況一個小女孩兒的病。”虞夫人道。

虞知善在心里暗贊一聲妙。

四月打斷了虞知善的思緒,進(jìn)來對她耳語幾句,示意她一切都妥當(dāng)了。

還有兩步要走。

“給我這個指甲上涂蔻丹,顏色越艷麗越好?!庇葜粕斐鲆恢皇謥?。

“老爺明日休沐,太太在家中設(shè)宴,說就幾個孩子和老爺坐坐,讓姑娘您和老爺冰釋前嫌。”四月涂著蔻丹,口中高興道。

冰釋前嫌?恐怕再也不能了。虞知善冷冷地想。

虞老爺這些年里,越發(fā)當(dāng)虞夫人是個空架子、錢袋子。雖然府內(nèi)大小事務(wù)都是虞夫人說了算,但是虞老爺卻總不愛跟夫人說什么話,更是一年到頭也不在虞夫人房里歇息。

生了虞知靜的李姨娘也是年老色衰,被丟在一旁,周姨娘看著還年輕,虞老爺時不時還能寵幸她一次。更多的,就是在趙姨娘、曹姨娘的屋子里了,對了,還有個新來的梅姨娘,才來時一副嬌嬌怯怯的模樣,看看現(xiàn)在,不過才四五個月的功夫,光是頭面就添了四五套,時興布料的衣裳一套一套往出穿,好像是怕別人不知道她受寵似的。

虞知善嘴里冷笑一聲:“是該跟他冰釋前嫌了。”

不冰釋前嫌,怎么讓他除掉那個害了自己的人呢?虞知善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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