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周方絕對是鎖藝中的行家,給我的木頭都是事先處理好的,邊邊角角都給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狴犴鎖——百識的鎖樣其實和常見的百家保鎖差不多,只不過和百家保鎖不一樣的是狴犴鎖——百識的鎖紋不像百家保鎖一樣分為正反兩處鎖紋,狴犴鎖的鎖紋是連在一起的一個整體,雖然刻鎖紋的時候不需要鎖藝人一口氣刻完,但是必須要保證鎖紋的連續(xù)性,所以周方的實現(xiàn)處理會讓我的第二步非常的舒服。
狴犴鎖的鎖紋是由狴犴紋和一小部分的祝文結(jié)合在一起的,古時候刻畫出具體形象或者內(nèi)容的叫做理紋,而是用的另一種傳承更為久遠的,沒有具體內(nèi)容的以圖形刻畫的稱之為祝紋。
祝文年代久遠,但是在鎖藝初生的那些年一直用作祭祀禮天,所以被稱之為祝文。祝文極其稀有,而且很難看懂,但是每一把傳世的鎖都是用的祝文,祝文的強大可見一斑,這是和心紋相輔相成的強大鎖紋。
楚家擅長首飾鎖,首飾鎖最早就是起源于祭祀禮天之器,沒有人會比楚家更懂祝文。
雖然有著周方在之前所做的鋪墊,我刻的還是很不容易,因為只有在刻畫鎖紋的每一步都用上心紋的力量,鎖在最后才會出現(xiàn)心紋的印跡,也就代表著這把鎖的刻畫室成功的。
但是心紋的每一次使用都會讓詛咒理我更進一步,胸口的紋路也慢慢地擴散開來,每刻一刀,都像是在刻在我的心里。
這還只是詛咒的成長,過程便已經(jīng)痛苦的讓人受不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昏迷,只是人在危急時刻的一種自保行為,但是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能停下,至少在鎖紋沒有刻完的時候不能停下,不然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我咬了咬牙,九別在大腿上劃開一道口子,血腥味在房間里彌漫開來,也讓我的精神為之一振,鎖紋還可以繼續(xù)刻下去。
我可以感受到我的手在顫抖,只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錯誤,顫抖的手是很難將鎖紋完整的連起來的,汗水滴在血紋木上,也加深了刻畫的難度。
我是先從祝文開始刻畫的,因為那是最難刻畫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另一部分的狴犴紋也是極為重要,而且是很復(fù)雜的畫法。
我僅僅是把祝文刻畫完就讓我變成這個樣子,接下去的根本無法繼續(xù),我快要不行了。
我有點明白周方之前說的那句“別那么早死”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我不得不做,念歌還在等我去救她呢。
我還有念歌,我還沒有對她說我喜歡她,我還不能死,因為怕死,所以人更加的堅強。
我到了最后,眼睛已經(jīng)因為疼痛而睜不開了,手也是麻木的在木材上刻畫著,我在憑借著自己的意識刻畫,終于我自我感覺刻畫到了最后一筆,終于結(jié)束了。
胸口的詛咒已經(jīng)擴散到了大半個胸口,我可以感受到那股灼熱感,那種哪怕你昏厥也可以感受到的痛苦,詛咒果然不愧為詛咒。
我感覺我再不采取措施,我恐怕就要被詛咒吞沒了,我想到了爺爺,想到了爺爺說的“均衡”的道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的理解就是用心紋去對抗詛咒,一種飲鴆止渴的辦法,只是我別無他選。
事實證明,我想對了,心紋果然可以和詛咒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但是后果就是詛咒的蔓延更快了,我卻感受不到那種詛咒的痛苦感,這算是意外之喜,只是詛咒爆發(fā)的時間也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