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羅頭說的對,可是……這一起案子,我們基本上可以說調(diào)查的很清楚了?!?/p>郭敬勇一邊帶路,一邊繼續(xù)的說道。“死者是小區(qū)后面的那座樓上的,名叫郁寧,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死因也很簡單,先吃了安眠藥,然后又割腕。那血啊,把整個浴缸都染紅了,這么個漂亮的女孩,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jì),就這么香消玉殞了,嘖嘖嘖,可惜,真可惜??!”郭敬勇說到最后,連連咂嘴。“安眠藥?割腕?有自殺的動機(jī)嗎?”我皺了皺眉頭,問郭敬勇道。“唉……這個郁寧一年前,因?yàn)樵谏虉隼镯樖譅垦?,偷了一個名牌的包包,后來被刑事拘留,取保候?qū)徚恕?jù)調(diào)查,從那以后,她便被公司炒了魷魚,而且,除了一些風(fēng)月場所愿意接納她之外,便再也沒有公司敢聘用她。這一次的自殺,便是因?yàn)樗懿涣耸浪椎陌籽叟c冷寞,選擇了這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有感情失意方面的多重原因嘍?!?/p>郭敬勇嘆了口氣道。“哦?是位有前科的姑娘?”熊子摸了摸腦袋,下意識的接了一句。“熊師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也用有色眼鏡看人的嗎?有前科,就不能重新向善,就不能痛改前非,就不能洗新革面,就不能再當(dāng)一個好人了嗎?”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內(nèi),都沒有想到這蕭棲梧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她的話,如同連珠炮一般的噴射出來,讓熊子啞口無言。“我……咳咳咳咳……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熊子訕訕的笑了笑,連聲干咳。“行了,聽郭所把話說完吧。郭所,你接著說?”我拍了拍郭敬勇,示意他繼續(xù)。“嗯。死者應(yīng)該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之后,脫去衣裳,赤身裸體的浸泡在浴缸里,然后用刀片割腕。她臨死的時候,似乎還發(fā)過一條信息給他的男朋友。他男朋友看到信息后,意識到有些不妙,便立刻開車趕了過來,結(jié)果,還是晚了……”
郭敬勇?lián)u了搖頭又補(bǔ)充道。“信息?內(nèi)容是什么?”我頓了頓腳步,問郭敬勇道。“這個……具體的我記不清了,手機(jī)還在現(xiàn)場我們的兄弟手里,反正措辭很激烈,大意就是,威脅她男朋友,如果敢不要她,就死給他看之類的?!?/p>“問世間情為何物!這女孩怎么這么傻,這男人不要她,難道就不能再找了嗎?”蕭棲梧跺了跺腳插嘴道。“到了!”話說到這里,我們一行人已經(jīng)隨著郭敬勇來到了事發(fā)的地點(diǎn)。202室,三面朝陽,是一處極好的住宅。這里的留守警察明顯的要比戚偉命案現(xiàn)場所留的少的多,除了兩個例行拉起警戒帶以及一個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死者家屬的警察外,便沒有別的人了。當(dāng)然,警戒帶的外圍,樓上樓下已經(jīng)站滿了周圍的鄰居,我從他們的小聲議論之中,能聽到各種猜測,但大部分都在傳,這死者郁寧是個有前科,偷過東西的女孩,現(xiàn)在肯定是良心發(fā)現(xiàn),用這種方式去對自己的過去懺悔云云。我沒有說什么,畢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老百姓怎么想,我管不了,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死者的死因調(diào)查清楚,還事實(shí)一個真相。“都讓一下,讓一下!”郭敬勇所長身穿警服,有他在前面開路,老百姓自然不敢再擋在前面。我們跟著郭所長進(jìn)了門后,立刻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剛剛郭敬勇介紹這死者郁寧是先吃了安眠藥后,又割腕死的。其實(shí),現(xiàn)在社會上的一些電視劇都給老百姓起到了一個反效果。比如有些想走極端的人,便會覺得,那些電視上割腕死的人,特別是女人,死的時候,沒有痛苦,還有一種血腥的美,一抹鮮紅的震憾。其實(shí),人在失血的過程之中,因?yàn)槟X供血的不足,會產(chǎn)生大約三十秒鐘左右的極度清醒,而在這三十秒的時間內(nèi),人的大腦,會有一種被千萬根鋼針扎上的痛楚,這個過程,只有那些后來被搶救回來的幸存者才能體會得到,可電視里,卻沒有任何讓這些幸存者向老百姓們講述這種自殺方式是如何的可怕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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