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第2章 八年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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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八年歸宿

發(fā)布時間:2017-04-14 10:40:00      字?jǐn)?shù):2022字

八年前,我還很單純。

我自認(rèn)為生活原本很簡單,沒有考上重點大學(xué),干脆南下打工還可以減輕家里的負(fù)擔(dān)。有句話說得好,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骨感,當(dāng)我被出賣之后,才明白老媽的叮囑是很有必要記住的。

“吱噫——”門被人推開,我被拉回現(xiàn)實,這骨感的現(xiàn)實幾乎能看透我內(nèi)心最直白的恐懼。

我掙扎了一天,才慢慢緩過神,此時關(guān)著我的房間應(yīng)該是臥房,里面有兩張床,床上凌亂不堪,還散發(fā)著霉味,我覺得特別惡心,只好顫顫巍巍地躲在墻角。

“怎么樣?休息得差不多,我們可以開始第二輪。”進(jìn)門的男人略帶興奮,我不認(rèn)識他,卻遭受他無情地暴行。我是獨女,父母的掌上明珠,雖然日子清苦,但是從未經(jīng)歷這樣的酷刑。

他上前踢了一腳,我再也沒有力氣反抗,我咬著唇,含住嘴里一口淤血,我不想他們看到我的狼狽,我絕不會屈服,骨子里的倔強,在他腳底下映出血色。

“臭丫頭,挺能挨打?!蹦腥税攵字?,一只手拉扯我的長發(fā),頭皮撕裂的痛楚讓我再一次陷入麻木,是痛的毫無知覺,連淚水溢出也渾然不覺。

“二哥,你不要打了,求求你,她會死的?!边M(jìn)來的是個女孩,扎著馬尾,她看起來很小,從昨天開始,我的耳邊總能聽到她的喊聲,她好像很努力地為我這個陌生人求情。

由于我不服軟,似乎惹怒了這里的人,這男人一腳下去,我的五臟六腑一陣翻滾,像是要從口中涌出。

“嘔——”我確實忍不住想要咳嗽,這一頓不輕,我直接咳出了血,女孩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的叫喊驚動隔壁屋子里的人,其中一個叫昌哥的男人是負(fù)責(zé)看管我的人,他出面制止了暴行。

他袒護(hù)我,不是因為真正愛護(hù),而是我的身體,還不能受傷,受了傷的女孩交不了差。

我的思緒開始游離,我是真的害怕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叫醒自己離開這個噩夢。

“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嗎,臉上的傷口,枚姨看了,一定不高興?!迸P房本就兩張床,所以這里住著兩個女孩,替我求情的女孩叫琪琪,對著二哥埋怨的女孩是悠悠,之后我才知道,她是二哥的小情人,是二哥帶來的姑娘,跟著枚姨賺錢。

“放了我,求求你們?!蔽业陌筇⑷?,微弱到只有我自己能聽到,或許她們也聽到了,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依然若無其事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悠悠要上班,所以得上妝,她將二哥趕出門,是想讓我也喘口氣。琪琪找來藥膏替我上藥,我靜靜地任她擺布,目光呆滯地看著鏡子前的悠悠。

女人,靠的就是這張臉皮生活,臉的下面究竟是什么,我想,沒有比騙我的人還要糟糕了。我南下之后投靠老鄉(xiāng),半年時間混跡工廠,我并不是一個安于現(xiàn)狀的人,我不甘心一輩子窩在工人之中虛度光陰,我不想變成一臺機(jī)器,于是在一個艷陽高照的下午,我毅然決然地選擇獨闖,于是我坐上大巴車,獨自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

生活不是錄影機(jī),它不能倒帶,不能劇透,不能在我跌入懸崖之時,安排導(dǎo)演伸手拉我一把。

我始終學(xué)不會看破這張臉皮,也就看不透這個懷孕的女人究竟要帶我去哪里找工作。這里是陌生的城中村,樓與樓之間狹小的過道只容得下一個人行走,我的行李箱被后方的男人奪走,他們催促我一直跟上騙我去找工作的孕婦,我的反應(yīng)是想逃離,可是前后夾擊,我根本無從脫身。

“喂,你是處嗎?”悠悠畫眼影的時候突然問我,我正在恍惚地記起昨天的災(zāi)難,然而琪琪倚著墻壁打量我,其實我比她們還要年長兩三歲,可是她們的風(fēng)塵味太濃,心智上老我更多。

“嗯?!蔽尹c頭的時候偷看她們,這樣的尷尬讓我很不自在,琪琪的臉色沒有之前的輕松,悠悠反而不以為然。

“枚姨又可以賺一筆了?!边@是悠悠的結(jié)論,卻讓我心驚膽顫。

后來,我了解到他們的最大“領(lǐng)導(dǎo)”叫枚姨,就是與孕婦交易的那個老太婆。枚姨的“事業(yè)”做得很大,除了這群姑娘,還開地下賭莊,還有高利貸等等,總之什么賺錢就做什么,無論是不是犯了法,這地方就是被人遺棄的小社會,是城市的污點。

悠悠去“上班”,琪琪負(fù)責(zé)看守我,我知道我不可能擺脫琪琪的監(jiān)控,重要的是,外面還有昌哥。琪琪說,送來的女孩已經(jīng)很少有處子,枚姨為了賺錢,會教她們裝處子,一般來說,處子的價錢比較高,一晚上可以炒到十幾萬,不過也要看長相和學(xué)歷,身材更加是資本。

枚姨的龐大王國有數(shù)不盡的工具,至少我這么認(rèn)為,這里的女孩分幾個等級,有級別高一點的“模特”,專門帶去高檔會所和酒店之類的地方。有級別中等的“學(xué)生妹”,兼有陪玩陪游等服務(wù),當(dāng)然也可以出入高檔會所。最低級的就是她們,沒有學(xué)識沒有突出的長相,重要的是她們舊了,不夠新鮮,所以很多都是從高檔和中檔級別降下來,只能安排家庭式服務(wù)和往返一些低檔的旅店。

“為什么不跑?”我的問題很敏感。

“如果是別人,不要說這樣的話。”琪琪靠著床頭,惆悵地說,“抓回來的女孩很慘?!?/p>這是個結(jié)論,卻說得無限悲哀,雖然我不知道琪琪有沒有試過逃跑,可是我求生的念頭十分強烈,從未熄滅,我知道,我留在這里早晚淪為工具,變成悲劇。

接下來幾天,因為昌哥守著我,二哥還不敢再次對我下狠手,我甚至天真地以為只有“二哥”這樣的人才是混蛋,其他人或許還有一丁點的惻隱之心,然而我的天真很快幻滅。

過了一個星期后,養(yǎng)肥了我,他們磨刀霍霍準(zhǔn)備對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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