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蜂蜜水解酒吧?!背赝硗肀荛_他的視線,把水杯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俯下身將宋鈺誠扶著坐起來。距離一近,對方身上的酒氣便肆無忌憚地纏著鼻息,池晚晚皺著眉頭,不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又撞進那漆黑的眸子里。那雙眼睛不復往日的冷靜深幽,像是暴風雨夜下的大海,隔著雨幕的朦朧,危險難測,又帶給人一種神秘壯闊的震撼。宋鈺誠看了她一會兒,不疾不緩地抬起手,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覆著她的臉,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這個動作看起來倒有些溫情,池晚晚怔了一瞬,宋鈺誠的手已經順著肌膚向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似有似無的觸碰引起一陣顫栗,池晚晚頓時頭皮發(fā)麻,正欲偏過頭掙開手指的桎梏,怎料宋鈺誠的手繞到后面,按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腦袋壓了下來。唇與唇親密無間,呼吸糾纏間還攜著淡淡的酒味,池晚晚越發(fā)掙扎,宋鈺誠手上的勁兒就越發(fā)的大,唇齒交纏。“宋鈺誠,你喝醉了!”趁著宋鈺誠松懈的時刻,池晚晚一把推開他,眼里滿是怒氣,“瘋了吧你!”宋鈺誠腦中一片混沌,動作倒挺快,下意識將她扯了回來,翻身壓倒在床上,低聲呢喃道:“我喝醉了嗎……”他手下的動作不停,一只手溫和地撩著池晚晚鬢邊的頭發(fā),另一只手卻蠻橫地探進她的衣服里,游走之處燃起一股熱意。池晚晚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灼燒,心底升起一股恐慌來,拼命地推搡著他,不住叫道:“你在干什么?宋鈺誠!”酒氣混雜著溫熱的喘息落在她的臉頰邊,池晚晚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喃道,“宋鈺誠,哥……”她的眼里迅速凝起濕意,溫涼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順勢滑落,沾濕了鬢邊的發(fā)。宋鈺誠用手指輕柔地拭去她的淚水,醉意讓他的反應遲鈍了一些,片刻后他驀然一震,眸中清明了幾分,下意識地翻身退到了旁邊去。池晚晚咬著下唇,不住抽泣著,她的眼眶都紅了,眸子里交織著恨、失望以及懼意。
如若她的目光能化作具象,宋鈺誠覺得自己恐怕已經千瘡百孔。他的道歉哽在喉中無法說出口,最后只能自道出一聲“滾”,冷漠又狼狽。池晚晚努力平復著情緒,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嘲道:“這宋家……不待也罷?!?/p>終歸是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她沒有表達出更大的難堪,只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池晚晚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寧祁打了個電話。“晚晚?!睂幤詈芸炀徒油穗娫?,急切地問道,“晚餐的時候你怎么獨自離開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沒事?!背赝硗砗笾笥X地想起自己之前的不告而辭,接著就發(fā)生了今晚的一連串荒唐事,不禁有些頭疼,語氣低迷道,“寧祁哥,訂婚的事情,我答應你。你來接我吧,現在就來?!?/p>寧祁很是驚喜,沒有深究池晚晚的低落,應道:“你等我。”夜風很涼,池晚晚站在大門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的背后就是宋家的別墅樓,很多房間還點著溫暖的燈光,可她實在是不想回頭了。寧祁沒有讓她多等,很快就到了,一停車便打開車門迎著她過來。“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寧祁關切地問道。池晚晚抱著手臂,沉默地搖了搖頭,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看上去單薄又無助。寧祁脫下外套替她披上,動作突然一頓。他看著池晚晚頸側的那枚吻痕,沉默良久,又抬眸沉沉地望了眼遠處別墅里的燈光。“怎么了?”池晚晚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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