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聞著上面的味道,一種淡淡的梔子花香,是周梓琛,我知道是他的。
“梓?。¤麒∧阍谀??梓琛我知道是你,你沒有死對不對?你出來,我知道錯了!”我慌張的喊著,困意瞬間清醒,是他,一定是他。
我寧愿自我麻痹,也愿意認定,就是周梓琛,他只是為了出任務瞞著我,搞了這一出,是想讓我心慌,讓我害怕,讓我原諒他?
“周梓琛你出來,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好不好?”我哭著坐在石頭上,抱著他的衣服,哭的那么無助。
他不在了…若是以前,看見我這么一個人哭,他早就要站出來數落我了,他會義正言辭的教育我,自己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還會兇神惡煞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警告我,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爬下去!
“你在這,有意思嗎?”
抱著周梓琛的衣服哭了很久,終于被孟可的聲音的打破了沉寂。
“孟可…你看,這是梓琛的衣服,我昨晚睡在這里了,是梓琛,一定是他怕我著涼給我蓋上的,對不對?”
“不不不!一定是你們想要甩掉我,故意演了這出戲,對不對?”我緊張的盯著孟可,語調從一開始的無力漸漸變得煩躁。
孟可惋惜的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我知道,她在嘲笑我。
她覺得我瘋了,一定是瘋了。
“律師來了,要和你清點交接下梓琛的遺產,我和仔仔有我愛人的烈士撫恤金,梓琛的東西我們一分也不要全是你的,你自己回家確認一下吧?!?/p>
她嘆了口氣,說律師來交接梓琛的遺產了。
我原本想站起來的身體再次摔坐在了石頭上,笑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真的是我瘋了嗎?這衣服是我幻想的嗎?
可我為什么總感覺他沒有死,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會心疼我,會照顧我,還會責備我。
“俞笙女士,您先生在您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就將名下部分財產全部轉移到您名下,除了周梓琛先生住院治療花費的高額醫(yī)療費用,剩下的只有一棟老宅的房產,這房子是周家的老宅子,升值空間很大,也許會對您之后的生活很有幫助?!?/p>
我蒙蒙的坐著,已經不知道律師在說的什么了。
“我丈夫沒死,他還會回來的,你們在這說什么???”
“俞笙女士,您丈夫的事情我們很抱歉,請您簽字,節(jié)哀?!?/p>
“節(jié)哀?節(jié)哀個屁?。磕銈円才沃缹Σ粚??我告訴你們他沒死!他跟我玩兒呢,你們懂不懂!滾!全給我滾,梓琛回來看見有陌生人在會不開心的!”我邊笑邊說,把那幾個律師都趕了出去。
“真是晦氣,瘋子?!?/p>
“就是,要不是她丈夫給我們雙倍的酬金,誰愿意跟個瘋子打交道,真是夠了?!?/p>
我倚靠在門上緩緩滑坐在地上,仰頭眼淚流進了嘴里,齁咸,很不是滋味。
“梓琛,他們說我是瘋子,他們欺負你老婆,你要不要管?。俊蔽倚÷暤恼f著,笑著起身,拿起了桌上的老宅房產證。
周家,是梓琛父親的房子吧?
周家老宅。
我抬頭看了看那棟別墅,院前有個人工湖,很漂亮,綠化也很美,就是常年無人住顯得有些荒亂了。
“老公,原來你是富二代啊…”
我始終笑意的說著,拿鑰匙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經過那個人工湖,我看了看已經滿是塵土的別墅門,這里面,有梓琛從來不愿意跟我提起過的童年吧?
咔咔…
門被推開,我站在客廳,看了看梓琛小時候的照片,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小時候胖乎乎的?!?/p>
“梓琛?”突然,我好像聽見二樓有聲音,我快速的跑了上去,卻除了塵土和小貓的腳印,什么都沒有。
他死了,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從樓上走了下去,我站在湖邊發(fā)呆,也許最該死的人,是我。
我什么都沒有了,連周梓琛都沒有了,我還活著做什么?
噗通一聲,跳了下去,冰冷的湖水瞬間浸透了我的全身,我的靈魂。
窒息的感覺開始涌出,我嗆了幾口水,本能的掙扎了一下,身體就慢慢變得沉重,向下墜落。
“阿笙,阿笙你醒醒,阿笙你還不能死,你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