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要問什么,你說。”大花豪氣的說。
“嫂子,這大姐家的精忠和小弟一樣大的年紀,娘怎么惦記著讓精忠上學堂,不說讓小弟上學堂呢?”這自己親兒子都不疼,反倒疼外孫,程夏是想不通。
“哎,”大花嘆息一聲,“小妹你忘了啊,娘說小弟八字不好,命里帶煞,所以娘都不疼小弟的。我又一直沒給程家生個一兒半女,娘就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精忠身上了。”
“那算命的不還說我有皇貴妃的命嗎,娘怎么不信這個反倒信小弟的命中帶煞?”程夏想不明白張氏的邏輯。
大花癟癟嘴,“小妹你想啊,咱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出個秀才就是頂天了,皇貴妃那是想都不敢想啊。但是說小弟命里帶煞,會克父母,爹娘不得往心里去啊?!贝蠡ㄕf著小心的看了眼房間的方向,“尤其是大姐跟娘說的,就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娘就徹底疏遠小弟,把所有心思都放劉精忠身上了。”
這么說程夏就明白了,大姐才是心思最歹毒的那個。隨口這么一說,娘既疏遠了大哥又拋棄了小弟,不得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她身上嗎?
什么命里帶煞,都是借口。
還有什么沒生個一兒半女,程夏覺得是大嫂太胖了,照大嫂這身高體重,少說也有三百斤了,如果大嫂想正常生育,還是先減肥的好。
程夏心里一直惦記著包袱的事,所以無心逗留趕緊問了句,“嫂子,你知道我出嫁的時候走的哪條路嗎?”
大花點點頭,指著北邊荒無人煙的方向,“在村子最外頭的小道,娘說那里走動的人少,不想讓人知道你出嫁的事。本來想偷偷摸摸把你嫁了再尋回來,結果鬧的村里人都知道了,爹還生了好大一通火氣,說臉都被小妹丟盡了?!?/p>
程夏冷哼一聲,她爹娘做事不地道,反倒責怪自己丟臉,不過大花這么一說,程夏反倒想起來個事,“爹娘為什么會覺得不會讓村里人知道?”
大花狐疑的看了程夏一眼,“小妹你忘啦,這是你跟娘商量好的啊。”
什么?
“哎呀嫂子我腦仁有點疼,忘了這事了?!?/p>
大花也不疑有他,頗有些責怪的說,“當初娘說讓你先嫁到楊家,轎子一落地娘就去將你帶回來,說楊家騙了你,你也同意了,說到時候跟著娘回來??墒亲騻€出嫁的時候不曉得怎么你說去方便,結果昏倒在草叢里,還是轎夫發(fā)現你一直不回來,到處尋你,最后把你抬上轎子的。”
“嫂子怎么知道的?”
“轎夫說的唄,娘跟著跑到楊家,想讓你親口說楊家騙人呢,結果你睡得要死,娘又說不過聚的越來越多的人,最后自己跑回來了。”大花說著爽朗的拍了下程夏的肩膀,“還是小妹有主意,假裝答應先應付了娘,最后還是留在了楊家?!?/p>
程夏嘿嘿尷尬的笑了笑,心想越聊破綻越多,再說已經知道了方向,就趕緊跟大花告別,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的包袱了。誰知剛想走,卻發(fā)現隔壁的院子里出來一個扭著水蛇腰的姑娘,看著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面色卻有點暗黃,氣血很是不足的樣子。
“吆,小妹這就要走啊,怎么不去我家坐坐,你嬸子可是一直惦記你呢?!背糖镌捓镉性挼恼f。
程夏不認識她,也不想跟她掰扯,對著大花擺擺手就要離開,卻被程秋擋在面前,“小妹別跑啊,來跟我說說,昨個洞房花燭的,你那病秧子夫君還成嗎?找得著道嗎?”
哎呀我去,口味好重啊,“怎么,姐姐已經有找得著道的人了嗎?”
大花頓時發(fā)出一聲殺豬似的狂笑,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妹嘴巴這么毒。
程秋氣的跺腳,“哼,死鴨子嘴硬,你的心上人馬上要跟我成親了,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時候?!?/p>
什么跟什么?以前程夏的風流韻事她才沒工夫打聽,她要去找包袱,她心里眼里只有包袱。
看著程夏不想理她,匆匆離開的樣子,程秋對著大花得意的一笑,“看到沒有,她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
“哦,”大花學著程夏的樣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你還不快去找能找得著道的人,小妹不想搭理你,我也見不得你這浪蕩的樣子?!闭f完扭著水桶腰就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