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即立時臉色大變。
“母親,母親,讓女兒為您最后盡孝一次!聽大家族說,無名無分的女子,死后入不得宗祠更入不得族譜,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更是入不得地府……”這邊瀧凝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故意更加提高了聲兒哭喊,淚水浸濕了整張臉龐,拼命想要掙脫蘇冷的手,“難道凝兒母親出殯了還不能讓凝兒跟從嗎?那就讓女兒隨你一同去罷了,定是不會讓人在路上欺負你的!”
語落,便直接朝著那上好的楠木棺撞了過去。
蘇冷瞧見這一幕,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小賤人要尋死,她的婉兒可該怎么辦?!
砰地一聲!
瀧凝直接撞在了蘇冷的身上,并沒有撞到棺材。
然而,她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撞,那一刻,蘇冷覺得,自己五臟六腑,被撞得七葷八素!
痛,蔓延至全身,直至心臟!
“母親,你痛嗎?”瞧著蘇冷被撞得五官扭曲,她一臉無辜的問道,可是身子還在她身上壓著,讓蘇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身子故意向下沉了沉,蘇冷本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冷汗嘩嘩嘩的直往下冒。
然而,痛到極點,她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用眼神示意瀧凝,誰知那小賤人更加沖動,“母親,你不要攔著我,讓我去陪母親長眠地下吧!女兒不愿意讓母親變成孤魂野鬼到處流浪!”
一句話,她將母親幾個字咬的愈發(fā)重,蘇冷上氣還沒有喘過來,便被這一句話梗住,隨即又是砰的一聲,鉆心的疼痛讓她淚花子都出來了。
接連又是砰的一聲,瀧凝是鐵了心的要去“尋死”,不停的撞著,大有不死不罷休的趨勢。
可是好巧不巧,每一次都撞到了蘇冷的身上。
這一刻,蘇冷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為什么作死的去擋住瀧凝撞那口棺材。
見她又要撞,蘇冷逮住機會,拼盡最后一口力氣,大聲道:“夠了,入……族譜!”
她的聲音短暫而又急促,但是瀧凝卻是聽到了,她轉(zhuǎn)撞為抱,一把將蘇冷摟住,眼里帶著欣喜,“凝兒謝謝母親。”
瀧凝狠狠的摟住蘇冷,那冷不丁的一抱,差點讓她鮮血都吐了出來。
她慢騰騰的起身,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虛偽的笑容此刻也掛不住了。
不過也就是入個族譜,又不是什么大事,這小賤人開心了,說不定對婉兒的病更如心了,再者又沒有什么損失,隨它去吧!
身后的瀧凝跟著,目光落在母親的棺材上,嘴角輕揚。
母親……你看到了嗎?
女兒這一世,一定會血洗前恥,將之前傷害過我們的人,都狠狠的玩弄在掌心中!
您的仇,女兒也會一點一點,與那些人算個清楚。
瀧凝在棺材旁跪下,朝著棺材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瀧婉只稱自己傷心過度需要休息一番,由不得蘇冷阻止,便快步離開了。
蘇冷怒在心頭,在眾人面前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多明顯,只將這筆賬暗暗記在了心中。
不過好在,瀧婉的舊疾雖是發(fā)作時胸悶難受,卻還不至于因此喪命。
第二日,瀧凝剛一進到瀧婉的屋內(nèi),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想來是這些日子瀧婉的病沒少發(fā)作。
“咳咳——”
走了幾步,便能聽到了瀧婉的咳嗽聲。
她的好姐姐……世人稱她為病西施,但又有誰知曉,她的心腸可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
華貴的梨花木大床,散著淡淡的木香,瀧婉虛弱的靠著枕頭,皮膚白的幾乎透明,但是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和,更是將她襯得如同蓮花一般。
“妹……咳咳……妹妹,你來了……”瀧婉睜開了眼睛,瞧著瀧凝的眼里帶著晶亮,想要抓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