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堅(jiān)身為葉浩廣的心腹,這些暗哨也是由他統(tǒng)帥,今日葉修儒若不是由蒙堅(jiān)帶領(lǐng)過來,是絕對進(jìn)不了這個院子的。
兩人走到書房門口,蒙堅(jiān)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葉修儒,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葉修儒深深的吸了口氣,定了定身,畢竟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葉修儒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走近書房里,葉浩廣正坐在書桌后面,手里拿著筆,看著文件,臉上眉頭間微微露出幾分寒氣。
葉修儒靜靜的走到前面,也不說話,只是垂首而立,一副老實(shí)的模樣。
過了好久,葉浩廣才回過神來,隨手在文件上勾畫了幾筆,放下筆,抬起頭來,臉色平靜的看了葉修儒一眼。
“來了,說吧?!?/p>
葉修儒依舊是沉默。因?yàn)樗揪筒恢涝撜f什么,只好閉口不言。
“還不肯說嗎!”
葉浩廣話音剛落,隨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葉修儒卻還是依舊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葉浩廣心中一頓,上下打量了葉修儒幾眼,感覺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和平日有些不一樣了。
葉浩廣心中十分清楚,剛才那一聲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自身身為五階宗師修為的威勢,可就算如此,葉修儒卻依舊不為所動,就連身體都沒有顫抖一下。
可葉浩廣哪里知道,葉修儒前世師父甕奉身為十階人仙,他身上的威勢比身為五階宗師的葉浩廣強(qiáng)上千萬倍都不止,宗師境這點(diǎn)威勢還嚇不倒他。
“我想每天跟著府兵一同操練。”
終于,沉默已久的葉修儒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哦?”
葉浩廣一愣,眉梢間略微挑了挑,平靜的眼里閃過一絲波動,微微張了張嘴,然后嘴角緩緩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說大聲點(diǎn),想干什么?”
“我想每天跟著府兵一同操練!”
葉修儒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無名火,開口大聲喊出這句話。
“為什么?!?/p>
葉修儒與葉浩廣目光對視,雙目凌厲。
“受此大辱,不得不報(bào)。”
其實(shí)葉修儒也想過,如今自己的父親是五階宗師強(qiáng)者,若是自己私下修煉,若是露出了些馬腳,那就不好解釋了。
偷偷摸摸的修煉,那還不如葉修儒自己提出這個要求,重新修煉上去,這樣也名正言順,旁人也不會察覺到什么。
“跟著府兵操練,”葉浩廣微微點(diǎn)頭,“這也可以,不過你的身子孱弱,若是跟不上……?!?/p>
“那就按軍法處置好了!”
葉浩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修儒打斷。
葉修儒回答的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這讓葉浩廣有些意外。
“好!”葉浩廣哈哈大笑,“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府兵操練!”
葉修儒聽后,隨即轉(zhuǎn)身出了書房,不多會兒,蒙堅(jiān)推門進(jìn)來。
“蒙堅(jiān),你在外面也聽到了?!比~浩廣的臉上還有些笑意,“你怎么看修儒這孩子?!?/p>
“少爺知恥而后勇,這也是個好的轉(zhuǎn)變?!?/p>
蒙堅(jiān)的臉上也是堆滿笑容,他從小看著葉修儒長大,能有這樣的變化,讓他很是高興。
“今早,少爺還將南苑砸了,發(fā)了一通脾氣。”
“哦,還有這事兒?!?/p>
葉浩廣頓了頓,看了蒙堅(jiān)幾眼。
“今后你親自去監(jiān)督,給我狠狠的操練!”
“是,將軍!”
蒙堅(jiān)的話音剛落,蒙堅(jiān)臉色就是一板。
“剛收到密保,曹家供奉方化,昨晚死在了義鄉(xiāng)坡了?!?/p>
“方化是四階武師,楚國里能殺他的可沒有幾個……”
葉浩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蒙堅(jiān)。
“二皇子楚墨做的?”
“還未查明,只是出手之人修為極高,方化在他手里撐了不到兩招,只是一個照面就死了?!?/p>
蒙堅(jiān)也是一副凝重之色,對此他也是十分驚訝。
“二皇子手里應(yīng)該沒有這種修為的武道高手。”
葉浩廣沉默片刻,繼續(xù)追問了一句。
“會不會是魂道修士做的?”
“屬下再派人去查!”
“曹家已經(jīng)站位大皇子楚延那邊,如今曹家死了一個四階供奉,對楚延來說損失不小。”
“那將軍是打算……”
蒙堅(jiān)心中一沉,抬頭向葉浩廣看去。
“我葉浩廣只屬于陛下,只忠于陛下,絕不會參與這些糟心的事情!”
蒙堅(jiān)的家還沒說完就被葉浩廣打斷了,只見葉浩廣雙目半合,手指在桌上敲打了幾下。
“只怕,兩邊都會……”
“唉,力求自保吧,相信陛下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
“昨日寅時,曹家供奉方化攜死士三十人城西盡出,向南?!?/p>
古樸典雅的書房內(nèi),一位身穿褐袍,公子裝扮的楚墨,正把玩著手里的一張紙條。
“向南?云妹南歸回來,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p>
“曹家應(yīng)該沒這么大膽子,恐怕是我那位皇兄暗示?!?/p>
楚墨話音剛落,臉上浮現(xiàn)一股寒霜,頓了一下,朝著書房一個陰影處。
“都處理干凈了??!?/p>
“處理干凈了?!?/p>
一個陰冷而又嘶啞的聲音淡淡的,從那陰影處傳來。
楚墨點(diǎn)點(diǎn)頭,手心冒起一陣微弱紅茫,紙條化為飛灰。
拿起桌上折扇,隨手一抖折扇攤開,輕搖了幾下,推開門出了去。
“今兒天可真熱,去哪兒呢?翠香樓吧,聽說來了幾壇春花釀?!?/p>
楚墨邁著小步,自言自語喃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