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現(xiàn)在正值寒冬,北方冰冷的刺骨,軍營里除了值崗的士兵,幾乎全部圍在火爐旁邊。
唯獨……
主帥的營帳歪,跪著一個小廝模樣的女子。她叫云凝,幾個月前被人捉奸在床,和齊王冷麟轅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
陛下于是下旨,將她嫁給他。唯有她知道,那日不過是一個騙局。她“嫁夫從夫”,隨夫君來到軍營,卻被要求女扮男裝,自稱奴才。
“奴才懇請王爺,允許奴才回京。”凌冽的寒風吹打著云凝的身體,云凝咬緊牙關跪著。
可是里面處理事情的人卻好像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樣,她的身形晃了晃,抬起頭來,目光堅毅。
“懇請王爺,放奴才回京?!蹦赣H的處境,她無比的清楚,父親是不會請大夫給母親看病的。
她看著黑袍的冷麟轅,眸子里帶著淺淺的惆悵,眼前的男人冰冷的眸子讓她有些害怕。
想到了母親,她忍下了膝蓋的酸麻,直了直有些酸痛的腰,道:“奴才懇請王爺,放奴才回京。奴才母親病重,奴才不想發(fā)生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人生慘劇。”
來往的人有人憐憫的看了她一眼,誰都知道王爺身邊的這個小廝,總是受罰。他們也只是觀望著。
“滾?!崩澉朕@瞬間站了起來,大步走向帳外,一腳踹在了云凝的胸口。
云凝只覺得胸口劇烈的疼痛,張開開嘴呼吸空氣,她倒在地上,只覺得全身入骨的嚴寒。強撐著身子求著冷麟轅。
“你就這么想回京城是嗎?”在恍然間,云凝看到冷麟轅瞇起的雙眼透露出的危險:“云玖的事情,是你做的?”
“云玖她怎么了?”
“你一直在寫信,就是為了騙她出城,現(xiàn)在她失蹤了?!崩澉朕@的眼神瞬間變得瘋狂,他血紅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云凝,一句狠話撂下:“如果她有事,你和你弟弟,你娘,一個都別想活。”
“不是我。”她無力的辯解著:“冷麟轅,你把我怎樣都行,但絕不能對我的親人下手。”
“本王的名諱,也是你叫得的?以下犯上?!?/p>
她的心突然寒了,她勉強起身,跪在地上,一字一頓:“奴才知錯,但求王爺饒恕,允許奴才回京見母親一面?!碑旑~頭扣在雪中的時候,云凝觸及的不是雪中的柔軟,而是冰渣的刺骨。
“讓你回京,那也不是不可能?!崩澉朕@看著云凝,指著不遠處的一處水池,說:“你要是圍著那水池游三圈,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p>
冷麟轅指著的水池,是軍營范圍內唯一的水池,在寒冷而又刺骨的冬天,旁人怕是碰一下水都受不了的。
“我不會水……”她本想應下,可是突然想起自己不會游泳,沉思片刻,她還是選擇了同意。
“是。”
她別無選擇,毅然跳下了水池,冰冷的水讓她全身都在發(fā)抖,她扶著水池邊緣的泥濘,讓自己不會下沉,這才緩緩滑動著。
一圈,兩圈,三圈。終于,她游完了三圈,借著最后一點力氣爬上來,看著冷麟轅,說道:“王爺,求您放奴才回京?!?/p>
“不可能!”冷麟轅冰冷的話語讓云凝頓時覺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