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章嚇得不輕,顫抖著下巴:“姐……你怎么都去了,還不去投胎呢?”
沒反應(yīng)。
劉三輕咦了一聲:“你在問一遍?!?/p>
劉文章用快要哭了的聲音問:“姐啊,爹我會照顧好,你咋還不去投胎呢?”
兩人都在注意那冒水草人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后邊的白老鷹嚇得發(fā)白的臉一下就冒了綠光。
“我……去……不……了……”
白老鷹嘴里突兀的冒出一個妙齡女子的聲音來,劉三和劉文章都嚇得一跳。
“別怕!”劉三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繼續(xù)問,問她為什么去不了,可是缺了給鬼差大爺?shù)馁I路錢?”
劉文章看了一眼劉三,那表情委屈到了極點,劉三則看到他褲子再一次濕了……濕了……
“阿姐,你為什么去不了,可是缺了給那鬼差大爺?shù)馁I路錢?”劉文章顫抖著聲音問。
“有很多頭發(fā)……很多……”
“嘭!”
話說到這里,那個正在冒水的草人身上密布的水漬直接炸開,白老鷹臉上的綠光一下暴漲,一下暗淡,露出白老鷹白的滲人的臉。
劉文章嚇得呆若木雞,劉三把那三份黃紙捏在手中,用力一撕……
“?!?/p>
聲音很脆,竟然撕不碎。
劉三看了一眼體若篩糠的劉文章,喝道:“伢子!你來!”
劉文章顫抖著接了過去,雙手用力一扯“刺啦”!
“噗——”
三份黃紙一起被撕掉,那草人表面瞬間冒出一層殷紅的血水來。
白老鷹悶哼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劉三急忙上前去抹了一把白老鷹的鼻翼,呼吸力度很穩(wěn),沒出什么問題,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被嚇得尿褲子的劉文章,冷冷道:
“還學(xué)不學(xué)法術(shù)?”
“學(xué)……不學(xué)了,三哥,太嚇人了!”劉文章丟掉手里的碎紙片,看了一眼已經(jīng)徹底變得血淋淋的草人,那草人似乎還扭動身軀,嚇得他又是一陣哆嗦。
劉三道:“死了,這次是連鬼都做不了了?!?/p>
“誰死了?”劉文章嚇得以高跳。
劉三沒好氣道:“你姐死了,這次連鬼魂做不了了。”
“為什么?”
“別問為什么,我說了你也不知道,點把火燒了吧?!?/p>
劉文章哆嗦著問:“可……這血花花的草人還在動??!”
“不想她做鬼都死的痛苦,你就燒了吧?!眲⑷穆曇粲行┑统粒樕埠車樔?。
劉文章不敢再問什么,把義莊里的柴火抱了出來,取出火折子點了一把火,幾個呼吸的時間,那血糊糊的草人就在化成了一縷青色的火焰。
“伢子,回去好生學(xué)一門手藝,以后別再海上捕魚,要出大事了?!眲⑷称鸢桌销?,一聲不響的走了。
天已經(jīng)大黑,劉文章站在原地看著劉三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跪下向著那一堆還沒有燒干凈的火堆磕了磕頭,轉(zhuǎn)身就走。
劉三把白老鷹背出一里地,放在一邊的亭子里吹了吹風(fēng),白老鷹自己就醒了過來。
“那東西上了你的身?!眲⑷苯拥溃骸岸抑芗议|女不能去投胎,和那青銅棺有關(guān)聯(lián)?!?/p>
“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白老鷹驚異不定,心中覺得劉三絕對沒有膽子敢弄翻一個錦衣衛(wèi)以后,這才松了口氣:“我不會出事吧?”
“不會。”劉三靠在亭子里的柱子邊上,看著天空中的彎月:“如果沒有青銅棺槨出現(xiàn)在大海邊上,我想這周家閨女的鬼魂是不會出現(xiàn)的?!?/p>
“你的意思是因為青銅棺槨的出現(xiàn),這在大海里的鬼魂才跑到路上來了?”白老鷹問道。
劉三點頭,又搖頭:“漁民們非常信奉天妃娘娘,世世代代在這里捕魚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一套理論,只要奉行下去,就不會出事;劉小格出海前和自己的老婆睡了覺,這才被這冤魂盯上?!?/p>
“我覺得問題出在了鄭公身上,他出海怕是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些怪事?!?/p>
白老鷹抬了一下眼睛:“這樣的話最好不要說,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草人呢,你們問出什么來了沒有?”
“剛剛那女鬼上了你的身,正要把關(guān)鍵的東西說出來的時候,冥冥之中有一種詭異的力量殺了她!”劉三眼神驚恐道:“那一股詭異的力量……應(yīng)該來自于青銅棺槨,青銅棺槨可以控制所有死在大海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