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是不敢來,可那青銅棺槨有多么邪乎,你自己也是親眼見到過的。”劉三猛地轉(zhuǎn)頭看著白老鷹,直到看得白老鷹渾身上下發(fā)毛,他才道:“我覺得,這些青銅棺槨可能是鄭公故意召喚出來的?!?/p>
白老鷹這次沒有說話。
劉三也不敢再說,倒頭就睡,夜里他感覺白老鷹似乎出去過一趟,過了好長時間才折回來。
天色微亮,就有人敲了門。
劉三起身開門后,外邊有幾個武夫一聲不響的盯著劉三,為首一人冷冷道:“鄭公公傳你問話,走!”
劉三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鼾聲如雷的白老鷹,點頭道:“還請軍爺帶路?!?/p>
劉三這邊剛走,那鼾聲如雷日白老鷹立刻就坐了起來,側(cè)著腦袋看了看,暗自搖頭。
鄭和在樓船的最中間位置,劉三到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體標槍似得太監(jiān),直挺挺的站在樓船第三層上,目光凝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鄭公公,劉三帶到?!笔勘A告了一聲,鄭和揮了揮手,軍士看了一眼劉三,示意劉三上前去。
劉三不敢遲疑,趕緊走上前去拱手拜道:“草民拜見鄭公公?!?/p>
鄭和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劉三,劉三也在打量鄭和,這個太監(jiān)被太陽曬得很黑,但是身上的氣質(zhì)卻和其他太監(jiān)有很大的區(qū)別。
“聽說你昨天處理了不少怪事?!编嵑烷_口了,聲音不高不低,帶卻有種淡淡的威嚴;他雖然是太監(jiān),但是卻干了許多比真男人還男人的事情。
“不知鄭大人叫草民過來,所為何事?”李三拱手道。
鄭和眼角微微一凝:“昨天和大前天發(fā)現(xiàn)的青銅棺槨夜里不見了?!?/p>
“什么?”劉三面色微變。
鄭和道:“不僅不見了,而且停放兩口青銅棺槨的地方,還留下了大量的頭發(fā)?!?/p>
“這些頭發(fā)是不是都帶著一股惡臭?”劉三追問道。
鄭和點頭:“不錯,夜里巡邏的人說看到河里有一個紅衣女子梳著頭,一個丈許高的木頭人拖著她沒入河水里,先生能否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劉三嘴唇發(fā)干:“大人相信鬼神之說?”
鄭和嘴角上翹了一下,略帶戲虐開口:“不信……但事情發(fā)生在眼前,不得不信?!?/p>
鄭和轉(zhuǎn)身背著手緩緩走了起來:“你一直都想要知道我去大海上做什么?”
“不敢!”劉三心里恨死了白老鷹,他發(fā)誓等會回去的時候,一定要狠狠地揍這家伙一頓。
“沒什么不敢的?!编嵑蛽]了一下手,示意他跟上去,兩人走到了第三層樓船嘴邊上的位置。
鄭和指著前方的船只密布的海灣:“建文皇帝曾經(jīng)在這里祭祀過非常可怕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些青銅棺槨,但這些青銅棺槨回應他的時間太慢了,他等不到這些東西的到來,人就已經(jīng)逃往海外去了。”
劉三心臟蹦蹦蹦的跳著,簡直要蹦出嗓子眼了,鄭和現(xiàn)在和他說的,絕對是整個大明帝國最可怕的秘密。
一個人知道和自己身份不匹配的秘密,那通常是要付出性命為代價的。
“我奉命出海,就是為了尋找建文皇帝。”鄭和轉(zhuǎn)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劉三:“因為傳國玉璽被他帶走了,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大人饒命!”劉三嚇得冷汗直流,心里早就已經(jīng)開始咒罵白老鷹十八代祖宗。
“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并不是想要嚇唬你,只是想找你問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编嵑偷溃骸皩毚€沒有出海,就已經(jīng)遇到了這些詭異的事情,今天早上左少監(jiān)張達已經(jīng)砍了五顆方士的腦袋?!?/p>
劉三腳底又是一陣涼氣直冒:“當初見過建文皇帝祭祀的人還在不在?”
“不是跟著建文皇帝走了,就是逃亡去了。”鄭和道,雙眸中有刀鋒般的光芒乍現(xiàn)。
劉三又道:“那大人這邊可知道建文皇帝祭祀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编嵑秃芨纱?。
劉三沉思了一下,把昨天晚上家族宴席上幾個老人說的傳說說了一遍,認為這建文皇帝祭祀的東西,可能是傳說中的海神。
鄭和道:“你覺得建文皇帝祭祀的是那被始皇帝肢解的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