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開口,心中卻是寒心。京中有人不愿意大房回京,甚至想要痛下殺手。一時之間有些懷疑自己選擇回來,究竟是對是錯。
“此話當(dāng)真?”
老太爺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既然不是自己兒子的錯,他倒也不那么擔(dān)心了。畢竟讓薛季言回家已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若是一直麻煩不斷,對于薛家是極為不利的。
“千真萬確?!?/p>
薛季言點點頭,又是一個頭磕了下去。
薛蘭兮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沉吟半晌,這才開口道:“我記得薛三,是三嬸那邊的人。不知三嬸和祖母可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了?”
她只不過隨口一說,也是為了提醒老太爺此事絕沒有那么簡單。薛季言一家回京的事,只有薛家自己人與圣上知曉。薛家更不與什么人結(jié)仇,怎么會這么快就有人來暗害。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季君珩,只是這人如今又不知曉她的身份,如此作為實在沒有理由,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家賊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是我叫薛三去害你們一家的了?”
祁氏聽到這話勃然大怒,“府中大小事務(wù)都是我一人主理,蔣氏有身孕我早已無暇分身,更何況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何苦害大哥大嫂一家。都知此事是我在操持,出事還不是第一個找到我頭上來?”
祁氏一番話說得好聽,好似自己的面子都不顧了,擦著眼角的淚水滿目冤屈。
“我這日子沒辦法過了,府中大小事務(wù)都要我插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我做也就做了,怎么如今這樣大的罪過生生落到我的頭上了?”
“父親,兒子沒那個意思。”
薛季言忙上前解釋,瞪了一眼薛蘭兮,這個時候說這些不是引起矛盾是什么?
“那是何意?沒想到大房剛回來就給府中之人如此的下馬威。今日是祁氏,日后是不是也不把我這當(dāng)娘的放在眼里了!”薛老夫人眼睛一瞪,就要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去拿了印鑒來,交到大房手里。
“兒子不敢?!币娧戏蛉巳绱苏f,薛季言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了,只怕這樣下去會越描越黑。
“看今日這架勢,還有你大房不敢做的事嗎?天哪,看看這都是什么事兒啊,我老婆子活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還要受這樣的氣!”
此時薛老夫人鬧得更厲害了,擺明了要將這屎盆子往大房人身上扣。
說是如此說,可丫鬟婆子卻沒有幾個動的。
薛蘭兮只冷眼看著這一幕不做聲,薛老夫人這架勢分明就是準備護著祁氏,把這事兒岔過去。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祁氏絕對參與了這件事兒。
“好了!”
老太爺大喊了一聲,阻斷了老夫人哭喊的聲音,叫整個正廳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眾人一下大氣兒都不敢出了,只盯著老太爺?shù)姆较颉?/p>
“鬧什么鬧,大房的剛回來你就這樣鬧,成何體統(tǒng)!”
老太爺這話說完頓了頓語氣,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薛季言道:“你們一路辛苦了,趕緊下去好生歇著吧!”
薛老太爺分明是不想這事兒繼續(xù)鬧大,是誰做的不要緊,只要不染了薛家的清白便是。
“是,兒子告退?!?/p>
薛季言知此事不會有個結(jié)果了,老太爺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薛三徹查,鬧得滿府風(fēng)雨對誰都沒有好處。
“父親,女兒剛見園子里花兒開了,去折幾枝回來?!?/p>
趁這功夫,薛蘭兮忙對薛季言說了一句,得到薛季言的許可后帶著丫鬟折枝出了院子,尋著花園的方向走去。
薛府地方大,光是園子就有三個,難見的盆景更是數(shù)不清楚,剛?cè)敫愤^花園看見初春梨花兒開了,這才想去瞧瞧,折幾只擺在屋子里,只是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后女子的聲音。
“薛蘭兮,你給我站住。”
這女子聲音急切又帶著怒氣,只一聲便知來者不善。
“你是……”
薛蘭兮愣了愣,眼前這女子她不曾見過,來勢洶洶的,看著來者不善。
“呵,你跟我裝什么糊涂,還是你在江南幾年,已經(jīng)不認識我了?”
眼前女子冷哼了一聲,鄙夷地看了一眼薛蘭兮,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厭惡,不必說都知曉這人必然不喜薛蘭兮本尊。
想來也對,這薛府內(nèi),似乎沒有幾個歡迎大房歸來的。
“小姐,這是二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