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還沒發(fā)言呢,夫人張玉蘭就開口了。
“昨個你娘在飯桌上提這個事,今天又換你來提?!睆堄裉m攔住袁玉英的視線,指著她語氣不善地說:“你一個小女娃子,上學(xué)又能有什么用,別學(xué)你那個不爭氣的娘,生不出兒子,會讀書識字又能如何!”
張玉蘭和袁成同歲,他們的婚姻是經(jīng)媒婆介紹的。她的小腳裹得像三寸金蓮,皮膚松弛,頭發(fā)梳得很整齊,但發(fā)間已有幾絲白發(fā)。
袁玉英咬著嘴唇不說話,把眼淚憋著眼眶里,祖父袁成見狀無奈地嘆氣。眾人各懷心思,下人們在一旁候著也不敢言語,奇怪的是飯桌上并沒有袁玉英的母親柳蕙的身影。
與此同時,悶熱的房間內(nèi),一個面色憔悴的女子躺在床榻上,身邊有個下人打扮的中年女性正端著藥碗給她喂藥。
“劉姐,你去歇一會吧,我自己來就行?!边@個中年女性是劉姐,袁府的傭人。
“少奶奶,那怎么行,你正病著,身邊哪能離了人,我要在這陪著你。”
臥病在床的女子正是袁玉英的母親柳蕙,她模樣端莊周正,眉眼溫婉,連聲音也是柔的,透著一股書卷氣。只是她此時面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嘴唇發(fā)白,額角上浸染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還有一塊明顯的淤青,看樣子竟病得十分厲害,一點(diǎn)也不符合她二十五歲的年紀(jì)。
劉姐連忙拿濕毛巾給她擦汗,神色焦急:“少爺真是好狠的心,想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