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爸媽偷稅漏稅的證據(jù)。”見她神色驟變,顧祁言滿意地笑了笑,卻又帶著無盡的冷意,“要是周六的婚禮,你沒有到場,到時候你爸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裴氏,就很有可能頃刻倒塌了。”
裴詩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為什么?我爸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助你了,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做!”
“裴詩安!我告訴你,我要的不僅是顧氏,我還要你付出你應(yīng)有的代價!”顧祁言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染上了報復(fù)后的快感。
裴詩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原來是他不愿意放過她,甚至要將她的整個人生都搭進去!他勢必是要狠狠折磨她才甘心!
裴詩安的心里像是被生生塞進去一塊石頭一樣難受,她小心翼翼地問顧祁言:“那如你所愿跟你結(jié)婚以后呢?”
顧祁言的表情越來不耐煩,他敷衍說道:“離婚或者把你的眼睛挖下來賠給我媽?!?/p>
“或者?”裴詩安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追問說,“是不是我把眼睛挖給你,你就不會同我離婚?”
裴詩安卑微的請求只會讓顧祁言對她更加厭惡,他一刻都不想跟這個女人待在一間房間里。
“剩下的事情你別管,周六我會讓李叔送你到場。”
交代完這最后一句,顧祁言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對于這間房子和這個女人他沒有絲毫的留戀。
距離周六的婚禮還有三天,裴詩安不知道別人結(jié)婚是怎樣一種模樣,她婚禮前的準(zhǔn)備太過倉皇。
父母忙著公司的事情,接下來的三天顧祁言也再沒有出現(xiàn),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裴詩安一個人來到婚紗店挑選婚紗,她想問問顧祁言喜歡什么樣的婚紗,但是電話始終沒有撥通。
就在周六的那個早晨,裴詩安看著冷清的房間里掛著的那條簡單的婚紗,她突然無比渴望逃離這一切。
于是在婚禮的前夕,裴詩安給自己定了一張離開這個城市的機票。
登機前母親給她打了很多通電話,裴詩安不知道如何面對母親的質(zhì)問,她沒有接。直到快登機時顧父的外甥程宥給她打來了電話。
“裴詩安,你在哪里?我來參加你的婚禮但是沒看到你,你爸媽出事了,有人匿名舉報了你爸媽,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警方帶走了,顧祁言還在會場等你,你快來!”
裴詩安渾身顫抖著掛斷了電話,她失魂落魄地來到了會場。
來參加婚禮的人已經(jīng)都走了,只有顧祁言一個人坐在賓客席似笑非笑得看著狼狽趕來的裴詩安。
“我警告過你的,別想著逃?!?/p>
“顧祁言你混蛋!”裴詩安用盡渾身力氣朝顧祁言吼道。
“下個月,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希望你穿著婚紗過來,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么事情出來?!?/p>
顧祁言起身離開會場。
“你有沒有愛過我?”
裴詩安在與顧祁言擦肩時,裴詩安問出了自己這么多年想問卻沒有敢問出口的問題。
顧祁言停住了步伐,像是在思慮著什么,最后用一如他平時那樣冷靜的聲音說:“愛過,但是今后不會了?!?/p>
愛過。
這短短兩個字撞擊在裴詩安的耳膜,她的眼圈立刻就紅了起來,在這一刻裴詩安終于明白這么多年的付出曾經(jīng)也是得到過回應(yīng)的,她還以為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顧祁言匿名給警方提供線索后,檢察院開始調(diào)查裴氏,但是顧家托人照顧裴家將財產(chǎn)清查延后,裴父準(zhǔn)備偷偷將裴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移到了顧祁言的名下。
為了裴家能夠順利躲過檢察院的檢查,裴詩安跟顧祁言的婚事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裴氏和顧氏的動作,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顧祁言跟裴詩安補辦婚禮的消息被壓了下去。
顧祁言為了穩(wěn)住裴詩安父母的心,搬到了康華小區(qū)跟裴詩安一起同居。
裴詩安看著顧祁言將自己的行李,一點一點填滿他們的家,心情像是吹泡泡糖一樣極度膨脹,但是又害怕它破裂。
她揉搓著自己的衣角,猶豫著終于說:“那個,我來幫你一起收拾吧。”
顧祁言連頭都懶得抬,用冷冰冰的聲音說:“不用,東西不多,等婚禮結(jié)束以后我就走?!?/p>
裴詩安怔怔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該如何擺放,還好顧祁言是背對著自己的,如果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說這樣的話,她可能會哭。
顧祁言說是跟裴詩安一起同居,但是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才會回來。即使這樣裴詩安依舊覺得這是這些年來她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裴詩安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差,腹部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正迅速惡化,所以在此之前她為顧祁言做多少就做多少。
即使感覺到顧祁言每天都在刻意躲著自己,她還是每天變著花樣給顧祁言做好吃的菜,把菜熱了又熱等著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