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我的手指瞟了一眼,“你跟陸家豪什么關系,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不惜拿自己來做交易。”
我咬著唇不說話,他又道:“想讓我?guī)湍?,總得給我個理由?!?/p>
他雖然沒有因為我的威脅表現(xiàn)出恐慌,可我覺得他這是妥協(xié)了,畢竟,像他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最怕丑聞的。
想了下,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
一個月前,我媽因為非法擺地攤在躲避城管時被車撞了,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醫(yī)生說要馬上動手術,讓我準備十萬塊錢。
車主逃逸,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小三介入離婚,可笑的是那個小三帶著一個比我還大一歲的女孩,說是和我爸生的。
我和媽媽被趕出家門,凈身出戶。
媽媽一個人把我?guī)Т螅瑸榱斯┪夷顣?,起早貪黑地工作?/p>
可就算這樣,家里的錢也僅夠母女倆維持生活,哪有什么積蓄。
情急之下,我只能去找我爸,希望他能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救救我媽。
可我話都沒說完就被那對母女給打了出來,我跪下來求他們,卻換來我爸一句“要死死遠點,早死早超生,別打擾我們的生活?!?/p>
我爸經營的醫(yī)藥公司是用我媽的嫁妝起家的,他獨吞就算了,居然連救命的錢都不給!
我拖著一身的傷回到醫(yī)院,沒錢住院,萬不得已只好帶著媽媽回家。
沒想到那對母女高價從房東那收了我們的房子,把我們絕路上逼!
天空下著瓢潑大雨,我抱著媽媽無處可去,坐在雨夜里直到天亮。
媽媽本來就重傷,又被大雨澆了一夜,高燒引發(fā)器官衰竭,最終不治身亡。
眼看著我媽含恨而終,我恨,我恨我爸見死不救,更恨那對母女趕盡殺絕!
沒有喪禮,連下葬的錢都是我問同學借的。
憤怒之中我去了陸家豪的公司,我想把他們的丑事公布于眾,讓他們身敗名裂!
可是我連公司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保安給丟出來,也是在那時候,我看到了他。
連陸家豪都要卑躬屈膝的他。
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我要報仇,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媽報仇。
他坐在那,始終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片刻后,他點頭,“我?guī)湍恪!?/p>
他知道我無處可去,把我?guī)У搅藢W校附近的京苑小區(qū),將一套房門的鑰匙給我,還給了我兩千塊錢。
我本來是極力拒絕的,可是他說,“你難道要讓你母親在天上還為你擔憂嗎?”
這句話戳中了我的軟肋,我住了下來。
臨走前,他把著門把手,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既然要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p>
說完沉默了一會,欲言又止,最后丟下一句,“等我回來,我會對你負責”就走了。
對于他的這些話,我并沒有放在心上。我有自知之明,以我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他,何況,失身,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后悔!
他很信守承諾,沒過兩天,我爸的公司就傳出消息,最大的工程投標失敗。
不僅如此,原本跟他往來的一些商家還紛紛取消了合作,公司很快就陷入了經濟危機。
工廠當月的工資都發(fā)不出來,工人們罷工將公司圍了起來,討要說法。
記者們更是圍追堵截,那對母女一下子成了豪門太太小姐們笑話的對象。
陸家豪焦頭爛額,到處周旋想辦法。
我再次踏進那個本該屬于我的陸家別墅時,陸家豪和丁翠蘭已經不復往日的神采,面色頹廢。
丁翠蘭把我攔在門口,“你來干什么,這個掃把星,你不來我們家還好好的,你一來準出事!”
陸家豪也是一臉厭棄的看著我,“不是讓你滾遠點嗎?”
“爸,我是來看望你的,看望你現(xiàn)在有多慘?!蔽噎h(huán)視了一眼四周,不禁笑了,“陸家豪,你做夢都沒想到,我這個被你厭棄的女兒可以毀掉你的公司吧?”
那對母女一臉不可思議!
陸家豪震驚,指著我質問:“是你?是你讓伊墨取消我的投標,還說我人品有問題!”
我怔了怔,半晌才回過神來,原來,他叫伊墨。
我笑著說,“呵,他對你的評價,真是到位?!?/p>
“啪!”話音剛落,一個巴掌打的我差點摔倒,“不孝女,我打死你!”
我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看著陸家豪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從此以后,我陸心悠和你再無瓜葛,生死不論!”
這一次,我是笑著離開陸家的。
我本想找那個叫伊墨的男人,對他說一句謝謝??晌野l(fā)現(xiàn),我根本不知道去哪找他。
直到半個月后的一天傍晚,我在電視上看到一條新聞:
濱海路上一輛豪車側翻,駕駛司機重傷,目光瞟到那輛車牌號碼,正是伊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