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經(jīng)年恍若不認(rèn)識秦冉冉一般,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眉眼間全都是笑意的小女人去哪里了?此刻的秦冉冉低眉順眼,眸子紅彤彤的,鼻尖也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他問:“你就這么在乎那個野種?”
野種……
秦冉冉錯愕的看他,他知不知道他口中的野種就是他顧經(jīng)年的兒子?
顧經(jīng)年當(dāng)她默認(rèn)了,她就這么愛著那對野種父子?
是啊,從她害死自己母親的那一刻起,心就已經(jīng)不在他顧經(jīng)年這兒了,又或許,她秦冉冉從未愛過自己?
顧經(jīng)年甩開她,怒極而走。
秦冉冉追不上他,卻知道他晚上要去哪里。所以,即便她再討厭秦家,還是過去了。
冤家路窄,秦冉冉又在秦家的花園里遇上了張詩月,她連看她都沒看一眼,徑直往前走。
“秦冉冉?!睆堅娫聟s攔住她,嘴角掛著惡毒的笑,“這里站了這么多長輩,你當(dāng)沒看見什么意思?”
長輩?
秦冉冉看一眼周圍,嘴角掛著極淡的冷,什么長輩,說難聽點不過是秦妍希那個坐臺小姐媽媽的閨蜜,說白了就是“小姐天團”。
她不屑的看過去:“不好意思,確實沒看見有……人?!?/p>
“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賤人,哪里有我們妍希半點高貴,難怪被顧少拋棄?!毙〗闾靾F開始發(fā)難,這些女人混跡風(fēng)塵圈,什么難聽的話說不出來。
秦冉冉橫一眼看過去:“秦妍希賣過?”
在她們皮肉生意的行當(dāng)里,賣得好可不就是高貴?勾欄院頭牌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她這話等于揭人傷疤,把她們不愿意面對的過去翻了個底朝天,一群人自然氣的不輕。尤其是張詩月更是氣的不行,正好她看見傭人推著垃圾桶過來,應(yīng)該是要處理垃圾。
張詩月輕咳一聲,那傭人正好看過來,她不懷好意的使了個眼色。
秦冉冉剛往前沒走幾步,傭人就推著垃圾桶橫沖直撞了過來,擺明就是故意的。她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被撞了個正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睦舫鰜聿簧伲瑥氐装阉囊路K了,還臭的不行。
“哈哈哈哈!”
耳邊充斥著哄堂大笑,她此刻有多狼狽,那些人就笑的有多歡。
“真是物以類聚,咱們秦冉冉小姐跟垃圾還真是莫名的臭味相投,哈哈哈哈哈!”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得有多腦殘才能摔垃圾堆里,在國外呆了幾年,走路都不會了嗎?”
“噯?你們怎么能這么嘲笑咱們二小姐?人家那可是好心好意取悅咱們呢?!?/p>
秦冉冉被臟水濕透了衣服,已經(jīng)是深秋了,這會兒冷的發(fā)抖。
她看一眼笑的開心的小姐天團,有嘲諷的,有羞辱的,還有惡毒輕蔑的,她不說話,只是眨眨眼,拍掉了身上的垃圾,自言自語。
“王老板的情兒,寶翠緣三號樓?!?/p>
“李經(jīng)理的小蜜,玉緣齋五號樓?!?/p>
“康總的小四還是小五來著,他老婆應(yīng)該不知道你跟他們同一個小區(qū),還是同一座樓吧?借著抽口煙的功夫就滾到床上了,功夫不好吧?這么短時間,能滿足你嗎?應(yīng)該是不能的,要不然也不會包小白臉不是?!?/p>
秦冉冉一一點名過去,那些人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畏縮。
說起來,這些擺脫了風(fēng)塵,當(dāng)了男人婚外情的女人還都沾了秦妍希母親的光,是她介紹男人給她們,把她們贖身出來的,當(dāng)了小三小四,自然也不敢被原配知道。
“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