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單是想想就會心痛,寶寶生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泛著紫色,沒來得及多看一眼,就被送到了急救室,自己提心吊膽的等到手術(shù)成功的消息。
緊繃的神經(jīng)還沒來及放松,就涌進一大批記者,告訴她,自己愛了三年,愛到骨血里的那個男人,竟然是有婦之夫。
然后,大出血的她經(jīng)歷了一場與死神的殊死搏斗,急救室外卻一個人都沒有。
只因為那時候江景臣以及當(dāng)初她以為是朋友的那群人,統(tǒng)統(tǒng)在南溪的病床前歡呼著恭喜著,江景臣的那個植物人妻子,三年后終于蘇醒了。
最可笑的是,她們兩個病房就只隔了一層樓而已。
唐暖艱難的來到嬰兒保溫室,趴在嬰兒保溫室的窗戶上,望著寶寶,忍不住淚流滿面。
這么多孩子,一眼望去只有她的寶寶身體仍舊泛著不健康的紫色,只有她的寶寶還插著氧氣的管子。
“寶寶…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帶著病痛來到這世上,還沒有辦法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
保溫室里的小家伙似乎聽見了唐暖的話般,有些艱難的揮舞著小手臂,眼神膩膩的注視著唐暖,沒一會兒嘴角扯出一道笑意。
唐暖哭著哭著就笑了,“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管以后發(fā)生什么!”
“你第一次來看孩子?很感動吧。看,你們似乎很有心靈感應(yīng)。”
過路的女醫(yī)生看見,停下腳步笑著說道。
大病初愈,唐暖扶著窗戶站不了多久,朝著醫(yī)生笑了笑,虛弱的挪動著腳步想要回病房,雙手剛剛離開玻璃,就差點支撐不住的癱瘓在地上。
醫(yī)生連忙上前扶住?!澳阕约哼^來的?孩子的爸爸呢?”
唐暖感激的朝醫(yī)生笑了笑,無比自然的說道?!八懒恕!?/p>
“對不起啊?!贬t(yī)生懊惱的扯了扯嘴角?!澳阋粋€女人也是不容易了?!?/p>
回到病房后,唐暖查閱了很多資料,報紙、新聞上都沒有她想象中的狂風(fēng)暴雨,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江景臣壓下來了,為了不讓江南溪難過所以隱瞞與自己有關(guān)的一切。
不過這樣也好,遠在美國養(yǎng)病的爸爸也不會知道這些破事,也不用為自己操心了。
唐暖出院的時候,寶寶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她正收拾病房就有人拿著結(jié)算過的單子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先生讓我來接您回宅子?!笔秦撠?zé)管理江景臣日常起居的管家。
“您怎么都收拾好了?!惫芗疫B忙上前拿起唐暖提著的袋子。
唐暖伸手要去奪回行李,“我不住在他那。”
“小姐,先生說務(wù)必讓我接您回去,您…別讓我難做。”管家面露難色。
現(xiàn)在整個宅子下人中就管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秉持著下人的準則,他自然是沒有辦法對主人的事兒多話,只是憐憫的看向唐暖。
“小姐,您…您也別太犟了,小小姐您現(xiàn)在也是帶不走的,您多替她想想,總不能這么小就母女分離了。先生還說您要不回去,他就要考慮CIN的股票是不是該跌一跌了。”
唐暖緊緊抿著嘴唇,在病床上坐了許久,管家還想說點什么,她卻站起抬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