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主去后,齊國使臣這才與茲甫說起正事。
“我國君邀天下諸侯近日赴葵丘會盟,奈何,貴國先君突然暴斃,如今,新君既已繼位,當(dāng)赴此約,不知……新君可有疑異?”
葵丘諸侯齊聚,那樣的盛會,茲甫怎會錯過?
此番,若他去赴了葵丘之盟,便等同于告知了天下人,他才是宋國的國君,往后若還有人妄想取他代之,便再無可能。
茲甫欣然應(yīng)邀,即日便要啟程。
國中諸事,按衛(wèi)夫人所言,統(tǒng)統(tǒng)交代給了目夷,由公子蕩從旁協(xié)佐。
南公主暫居的宮室外,茲甫站了又站,終是沒能如愿見上一面。
待他去后,婢女小漣小跑著回到南公主跟前,偷笑道:“公主真是厲害,那個傻子在外頭站了許久呢!”
南不屑地嗤笑道:“就憑他?哪里能與公子目夷相提并論?我便是多看一眼,都覺得不舒服。”
“是是是,咱們公主要嫁的人,必是這天下頂好的?!毙i整理起南的妝匣,將暫時用不上的首飾裝點清楚,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公主,這兩日,婢子在宋宮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話?!?/p>
“要說便說!”
“衛(wèi)夫人身邊那個叫蕊丫的說,公子目夷,好像有心上人了……”小漣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南的反應(yīng),在她動怒前盡可能地遠離了她。
果不其然,南一把抓起手邊的茶盞,狠狠砸了下去,“不可能!定是她胡言亂語!”
小漣噤了聲,不敢再發(fā)一言,可南卻忽然抓住了她,追問道:“你還聽說了什么?”
“我……我……”小漣忙不迭搖頭,“沒……沒有了,公主您息怒,興許……興許真的只是婢子們間的胡言亂語,當(dāng)不得真,當(dāng)不得真的!”
可南心中也很清楚,既有了流言傳出,必定是有什么被人坐實了才對。
見小漣驚慌失措的樣子,南的神情微微緩和,聲音也恢復(fù)了慣有的溫柔。
“好了,我不動怒,你告訴我,她們還說了什么?”
小漣小心翼翼將妝匣放回床頭,又亦步亦趨著走回南身邊,支支吾吾道:“她們說,那也是位公主,如今……如今還在大公子府上住著呢!二人吃住皆在一處,很是……很是甜蜜……”
一番話艱難地說完,南還沒作聲,小漣自己竟已經(jīng)捂臉大哭了起來,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南杵在原地,呆站了許久,卻如何都不能平復(fù)此刻的心情,猛地甩袖而去。
小漣止了哭腔,忙跟了上去,“公主您去哪里?”
“去見衛(wèi)夫人!”
目夷府上,安歌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魚賈見狀,遞了熱水給她,“姐姐莫不是受了涼?”
安歌搖頭,“怕是有人背地里咒我呢!”
目夷嗤笑出聲,三人坐在太陽下,各自忙碌,互不干擾,卻又十分溫暖愜意。
魚賈無所事事,盯著目夷看了又看,道:“我聽聞,齊國公主入宋了,那可是你未來的妻子,怎也不見你著急去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