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技師叫白小蝶,店里的人都喊她小白。
小白的宿舍和咪咪是一個屋,咪咪心不壞,她聽了小白的遭遇,特別同情,她跟小白說,妓女這事一來不是長久之計,二來這行當黑,你男朋友都騙你,你還有什么依靠?那不天天受人欺負?不如直接落跑算了。
剛好小白是個倔脾氣,她真把咪咪的話聽進去了,隔兩天就跑,可每回都被他男朋友給抓回來了。
他男朋友也真不是個東西,抓回來往“大保健”的屋里一扔,直接抽皮帶就打,別的技師過來勸都不管用。
打完了他男朋友還說如果今年小白不賺三十萬,他就殺了小白全家。
殺人當然是氣話,但足以見得,這男人真心是個人渣。
小白是真心倔,被抓回來,被打,還依然跑,就在一個星期前,她又落跑了,這次她男朋友徹底惱了,不用皮帶,改用蘸了鹽水的濕毛巾抽。
那蘸水的毛巾就是一根鋼筋棍啊,一鞭下去,皮開肉綻的,然后鹽水一沁,把小白疼得嗷嗷叫。
當天,小白是直接被打暈了的,好在店主張哥喝酒回來了,他這心腸狠的社會混混都看不下去了,他指著那渣男罵:“你他媽再動手就打死人了,你先回去,我明天讓幾個員工給小白做做工作,能干就干,不能干你也趕緊滾蛋,盡吃老婆軟飯,你算個啥球東西?”
張哥在黑道上認識人不少,那渣男不敢惹,才灰溜溜的走了。
可那天晚上,小白醒過來之后,覺得生無可戀,跳了市里的涓水河,淹死了。
我聽了小白的遭遇,嘆了口氣,說這小白是慘,可跟你咪咪有什么關系呢?你最多就是教她落跑啊,你也是好心啊,她不至于變成厲鬼找上你吧?
“要事情只到這兒了,小白肯定不會害我,問題是她第二天尸體被撈起來的時候,我去看了,她被一白布給蒙著,我直接拉開白布,想看小白最后一眼,可剛拉開白布……我……我!”
咪咪似乎回憶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我安慰咪咪,讓她慢點說,順便給她倒了一杯水。
咪咪接過水,說她翻開了蓋小白尸體的白布,猛的看到咪咪竟然睜著眼睛,十分怨毒的看著她。
她當時就慫了,立馬又把白布給蓋上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咪咪總覺得小白不可能睜眼睛,于是又翻開了白布,這次她發(fā)現小白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壓根沒有睜開過。
她這才放下心,可就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感覺背后老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有一種感覺,心里老是發(fā)毛,到昨天,咪咪已經很清晰的感覺自己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到今天,咪咪已經徹底挨不住了,只要一個人獨處,就老是感覺背上扒著個人,那人歪著頭,瞪著兩只眼睛瞧她。
咪咪白天本來不想找我紋陰陽繡的,她晚上給一朋友介紹的道士打了個電話。
那道士說咪咪是中了尸怨。
本來人生老病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自殺的人,閻王爺不收,哪兒死的就哪兒變成孤魂野鬼,怨氣很重的。
那些在河里把小白尸體撈上來的師傅很快給小白蓋了一層白布,為的就是遮蓋住尸體的怨氣。
咪咪倒好,去了直接一掀裹尸布,就中了小白的尸怨。
當時咪咪還問道士,她中了尸怨嚴重不嚴重。
道士說:你中了尸怨,就是被厲鬼記掛住了,人家開始只是恐嚇你,過一段時間,甚至會害了你的性命。
咪咪這一著急,立馬讓道士幫忙。
道士說要開壇做法,一場法事四萬塊,到時候看情況是否嚴重,如果比較嚴重,還得加一萬!
咪咪嫌道士收費貴,這才來找我的。
“算了,算了,老哥啊,我不做陰陽繡的紋身了,看著怪滲人的,我找道士去,五萬塊錢,花就花吧,總比命重要?!边溥溆謹[手,說不想做陰陽繡了。
我正準備開口勸勸咪咪,我這陰陽繡便宜,而且錢也不白花呢,咱陰陽繡的效果,那絕對比開壇做法霸道。
結果我這還沒開口呢,咪咪突然哎喲一聲,一頭扎到了我的懷里:老哥兒,老哥兒,又來了,小白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