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看了看照片,罵道:你看清楚了再說話好不?這有什么詭異的?
原來那張照片,是在別墅面前拍的。
一排人的旁邊,有一顆大樹,那大樹上的紋路,浮現(xiàn)了一張鬼臉,那鬼臉還對著那群人笑。
馮春生說這鬼臉,其實(shí)就是韓在室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我們發(fā)現(xiàn)韓在室之前,看到這張鬼臉,那自然很詭異,可現(xiàn)在,還詭異個毛啊!這張臉是韓在室的。
我搖搖頭,說:不是樹的事,這里面,有兩個男的,你能夠看得清楚他們的模樣嗎?
“?。俊?/p>
馮春生低著頭,看了看照片,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張照片上,有兩個男人,七八個女的里面,有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穿了一身西服,甚至照片上,能夠看清楚他們西服上的胸牌,但依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這兩個男人,是誰?”馮春生說。
我搖搖頭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詭異的還不止是看不清這兩個男人的臉?!瘪T春生又說:你看他們的手里……
我拿起照片一看,發(fā)現(xiàn)那兩男人的手里,捏著什么東西,東西掉出了一截紅繩。
“這是什么?”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冷哼了兩聲:那東西,估計(jì)是克制鬼物的玩意兒,他們倆男的聰明,賣鬼宅,他們帶克制鬼物的玩意兒,然后那些陰祟鬼物,就專門坑那些售樓小姐……高招啊!
我聽馮春生一說,這才明白一個道理——這人心,真是看不透,人心叵測。
我踩滅了煙頭,對馮春生說:春哥,我打算插手這件事情,幫廖敏他們。
馮春生立馬氣得鼻孔冒煙,大聲吼道:你特么傻了?還是瘋了?這群人賣了多少鬼宅?提成的錢都夠買學(xué)區(qū)房,購買寶馬X5,特么的惹了多少陰魂鬼物,你還幫忙?是不是有???
我攥緊了拳頭,說:如果這事,只是廖敏、只是蕭紅的事,我絕對不管,可這里有咪咪啊……咪咪是個好人,我想讓她活著。
“咪咪?”馮春生聽到這個詞,也委頓了下來。
其實(shí)馮春生聽我說過咪咪的事情,雖然是個小姐,但用自己賺來的錢資助小孩念書,也是個挺值得敬佩的人。
我們兩個,默默的坐著。
在我煙快抽完的時(shí)候,我狠狠的把煙頭砸在了地上:必須插手,我們找人幫忙,找陳雨昊!
陳雨昊是一個連九龍拉棺都能夠鎮(zhèn)得住的人,找他幫忙,絕對靠譜。
馮春生想了一會兒,冷笑著說:這事,你覺得陳雨昊,會幫?
我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陳雨昊這個人,比較高冷,會不會幫我們這些小蝦米,真是十有八.九不會管。
不過,我想了一陣,又激動了起來,對馮春生說:春哥,我感覺陳雨昊會幫我們。
“你小子這么肯定?”馮春生問我。
我說:那當(dāng)然了,你別忘記了,陳雨昊曾經(jīng)給我下過改圖的定金——那定金,就八個字——天下房術(shù),皆出五行!
“是?。 瘪T春生點(diǎn)頭,說有這么回事。
我說這天下房術(shù),皆出五行,說的,可能就是“賣鬼宅”的事。
“哎喲!”馮春生聽了,立馬給我豎起一大拇指,說:水子,你這小子可以啊,悟性高?。∵@房術(shù)就是造房子,房術(shù)也分金木水火土,不管是建小樓還是建皇宮,都繞不出這個。
他說地基屬土、水管屬水、房梁屬木,墻壁屬金,灶臺屬火。
天下房術(shù),皆出五行!
但是鬼宅,就不算五行了……因?yàn)橛辛岁幓辏钆_不火、墻壁暗污、房梁駐穿、水管無水,地基不穩(wěn)……五行紊亂。
那陳雨昊出示那張紙條,其實(shí)就是告訴我們,他會幫忙插手“鬼宅”的事。
不過,當(dāng)時(shí)的他,怎么會預(yù)知我們會插手“鬼宅”的事?
馮春生嘆了口氣:這小雨哥的道行,深不可測啊。
他看著我說:這幾天,小雨哥催你改圖了沒?
“催?沒催過!”我說。
馮春生兩個巴掌狠狠一拍:這特么就對了……為啥不催,因?yàn)樗麄冎溃覀円宜?,還要上趕著找他,他未卜先知的知道我們要插手鬼宅的事,這人到底什么來頭。
“管他什么來頭呢,他愿意插手,那就OK?!蔽矣悬c(diǎn)興奮。
馮春生立馬給我潑了一盆冷水,說:丫特么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先給你打個預(yù)防針,陳雨昊要幫我們搞定鬼宅的事,前提是你能出改圖的方案,要是出不來……呵呵!
我皺了皺眉頭,說先回家去吧,明天陳雨昊就來了,我得回去琢磨琢磨改圖的方案。
“成!回家?!瘪T春生說。
……
當(dāng)我回了家,我首先想給咪咪打個電話,也想問問蕭紅和鬼宅的事情,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打,別把她給嚇著。
我干脆就在微信上,問了咪咪一些蕭紅的事情。
原來,蕭紅四年前,攜帶了十五萬,拋家棄子,跟著她那個小白臉男人去了上海。
他們倆在上海,揮霍無度,沒個小半年,把錢全部花光了。
錢一花光,那小白臉立馬跑路了,最后蕭紅又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蕭紅回來之后,沒臉回家,就干脆干起了小姐的營生,最后又被拉去賣房子,最后沖撞了黃皮子大仙,死掉了。
不過這蕭紅,還是有點(diǎn)良知的,因?yàn)樗诘谝淮斡龅叫伴T事情的時(shí)候,其實(shí)心里有預(yù)感,所以找到公證處,寫了一份遺囑,如果她死了,她的那套學(xué)區(qū)房就是她兒子的。
算是蕭紅為家里最后做了一次助攻吧。
我跟咪咪聊完了蕭紅后,讓咪咪趕緊睡覺,我明天還得紋身。
其實(shí)我關(guān)了手機(jī),我也沒睡著,我看著天花板,想起了劉老六說的那句話——這人情世故,我活了一輩子都搞不懂!
誰說不是呢?這人啊,有時(shí)候好,有時(shí)候壞,人是一個人,好壞卻完全不同,誰又說得準(zhǔn)呢?
第二天一早,我?guī)еP和本子,去了紋身室,繼續(xù)構(gòu)思怎么幫陳雨昊改圖。
九龍拉棺改成“藝姬”,這圖我是真心沒法下手,可我不改好,那陳雨昊肯定不會幫我去弄鬼宅的事情,比較難辦??!
我趴在紋身室里面,一直都在想怎么處理這件事。
在上午十點(diǎn)鐘的時(shí)候,我感覺我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些思路,可始終抓不住的時(shí)候,我紋身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春哥,你先幫忙照顧生意啊,我繼續(xù)改圖呢?!?/p>
“大哥,聽說你會陰陽繡?”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抬頭一看,進(jìn)來的人,不是馮春生,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他長得比較黑,方臉,穿著一套西服,不過西服皺皺巴巴的,皮鞋上還有不少泥土。
我歪頭問他:喲,哥們,你要做陰陽繡?
“是的。”那人說:我和李向博認(rèn)識,我昨天跟他喝酒了,我跟他說了我的事,他讓我找你。
李向博前天被我治好了他的不舉,當(dāng)天晚上,他到處宣傳,拉來了十幾個不舉的病友讓我瞧,結(jié)果我沒瞧,我估計(jì)那十幾個病友差點(diǎn)把李向博給拆了。
難道李向博沒學(xué)乖,又給我拉不舉的病友找我治病?
不過這次我顯然誤會了。
那黑黑的男人說他在市內(nèi)包一些小工程,什么公共廁所啦、花壇啦、操場之類油水不多,但城里人不太愛干的事。
他算是個小包,賺些辛苦錢,當(dāng)然,賺的錢確實(shí)也不少。
他叫祁隆,是河南信陽人,很能吃苦。
我問祁?。耗阏椅易鲫庩柪C,想來是碰上了什么——邪門的事吧?
“是的……碰到了!”祁隆說。
我想了想,問祁?。菏裁词拢?/p>
祁隆跟我講,他最近兩年,開車都不順,經(jīng)常開車,感覺方向盤控制不住,像是有個人跟在搶方向盤似的。
“打個比方呢?”我說。
祁隆說:就說我上次在高速上跑,當(dāng)時(shí)前面有一輛大貨車,我們跟車不跟大貨嘛,于是我強(qiáng)行超車,結(jié)果在并線的時(shí)候,我的方向盤突然動了一下,像有個人把方向盤跟我對著掰,可車上就只有我一個人,幸好我當(dāng)時(shí)反應(yīng)快,給拉了回來,不然我直接懟那大貨車,我估計(jì)那次我肯定活不了。
接著,祁隆又說:經(jīng)常開車,那方向盤都會動!自己動,好幾次都要出車禍。
他說他后來感覺不對勁,就把車開到汽修店里去,讓那老板給整整。
那老板整了不下五次,都告訴祁隆,這車沒事,方向盤不會自己動的。
可祁隆開著,依然感覺有人跟他搶方向盤。
“這事就怪了。”我托著腮幫子說。
祁隆說還有更怪的,他遞給我一手機(jī),手機(jī)上有一視頻,他說這視頻是他偷偷用攝像機(jī)架在天窗上拍的車內(nèi)錄像。
我點(diǎn)開視頻仔細(xì)看。
還真是怪。
大晚上的,可以借助路燈,看到車?yán)锩娴姆较虮P,自己動,一會兒左轉(zhuǎn),一會兒右轉(zhuǎn)。
接著,還能看到車頂掛著的吊墜,也在動,還不是被風(fēng)吹的那種動,而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
我還看到,車座位,有凹陷。
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對祁隆說:你的車?yán)铮袃挫`。
接著我又問祁隆:你開車,撞死過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