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巧巧嘻嘻嘻的笑著,唱著一首童謠。
“隔壁家家有姨娘,姨娘死,家丁旺,媒妁有婚言,送著姨娘入紅洞房?!?/p>
“紅洞房,亮堂堂,紅蠟燭,心光光,一輩子,守約定,不忘媒婆話,白頭共守紅洞房。”
我聽著雷巧巧唱的“童謠”,這似乎是唱著什么事。
我聽得有點瘆得慌。
雷巧巧卻一遍一遍的唱著童謠。
最后馮春生狠狠的拍了雷巧巧的肩膀一下:別唱了!
“紅洞房,亮堂堂……”雷巧巧正唱的高興呢,被馮春生這么一拍,立馬沒唱了,只是看了馮春生一眼后,整個人,忽然暈了過去。
我連忙把雷巧巧扶了起來。
馮春生說:這是最后兩天了,那紅衣女鬼,肯定得纏著雷巧巧,晚上咱們都別回去了,在紋身室里面,守著她,別出點什么事故,那就慘了。
我聽了馮春生的話,也覺得對,就讓雷巧巧去紋身室,我們兩個守著她,等她醒了,問問她咋回事?
我背起了雷巧巧,上了紋身室,把她扔在了紋床上面。
我和馮春生,就坐在椅子上面,所有的燈,全部點亮了,守著雷巧巧,怕晚上那紅衣女鬼再來。
我們這一守,守到了十二點。
滴答滴答!
深夜的鐘聲,實在是太好的催眠藥,我和馮春生,困意直往上面涌。
大概十二點十五分的時候,我們兩人,都趴在桌子上面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到我耳邊,傳來了一陣童謠。
“隔壁家家有姨娘,姨娘死,家丁旺,媒妁有婚言,送著姨娘入紅洞房。”
“紅洞房,亮堂堂,紅蠟燭,心光光,一輩子,守約定,不忘媒婆話,白頭共守紅洞房。”
我聽到了童謠,頓時心一揪,連忙睜開眼睛。
不過我這次機(jī)靈,我沒有立馬抬頭,只是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看雷巧巧到底在干什么?
這時候的雷巧巧,坐在了紋床旁邊的全身鏡邊,她披著一塊紅布。
那紅布我知道,其實是一塊遮羞布。
我們這邊,遮羞布分兩種,第一種是白布,這玩意兒蓋在身上紋身其實不吉利,但這顏色素凈,不少的朋友挺喜歡這個顏色的。
還有一種是紅布,紅布作為遮羞布,其實吉利一些,但紋身有點滲人。
現(xiàn)在,雷巧巧披著這一塊紅布,她唱著童謠,把什么東西,往嘴唇上面抹。
我仔細(xì)一看,臥槽……那是我們紋身房里的顏料。
她把嘴唇涂得通紅之后,繼續(xù)坐著。
忽然,她呵斥了一陣:賤人,勾我的男人?我讓你勾,我讓你勾!
隨即,雷巧巧抬起了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著自己的臉。
啪啪啪!
巴掌聲音奇大,但我看得真切,這雷巧巧,似乎不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意愿的打自己的臉。
她好像是一個傀儡,有人在她的背后,抓著她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她臉上拍。
啪!啪!
雷巧巧那看似軟弱無力的手,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竟然一巴掌一巴掌的拍著她的臉,沒兩下,就把臉給打得通紅。
我想這樣打下去,可不是個辦法……那雷巧巧不直接被打死了嗎?
我突然站起來,對著雷巧巧吼了一句:什么臟東西?快點滾!
我惡狠狠的吼了一聲,雷巧巧突然轉(zhuǎn)過了頭,看向我,十分詭異的笑道:嘻嘻嘻嘻……你喜歡她?
“我當(dāng)然喜歡她,我是她很久以前的朋友。”我說道。
“嘻嘻嘻……那好,我先殺了她,然后再殺了你?!崩浊汕傻淖炖?,又蹦跶出了一句話后,她突然一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這是紅衣女鬼再控制雷巧巧,讓雷巧巧自己掐死自己啊。
我特么醉了,我連忙喊道:唉,她到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嘻嘻嘻嘻!”
我的周圍,再次響起了童謠:紅洞房,亮堂堂,紅蠟燭,心光光,一輩子,守約定,不忘媒婆話,白頭共守紅洞房。
我聽著真是滲人,可我又不知道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聲音:天水陳雨昊在此,陰靈退散!
這記聲音傳出來了后,馮春生立馬爬了起來,狂跑到了門口去開門。
我了個去……我說馮春生怎么睡得這么死呢?這狗.日的是在裝死??!
陳雨昊來了,那雷巧巧立馬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咿呀!
緊接著,雷巧巧暈了過去,接著,我看到一陣紅色的影子,從我那窗戶的縫隙里面,鉆了出去。
我心想,這個陳雨昊的能耐,是特么的大啊……紅衣女鬼這類的兇魂,聽到了他的名字,那嚇得跟孫子似的!
這時候,馮春生已經(jīng)把門給打開了,陳雨昊扛著一面招牌,站在門口,傲然負(fù)立,實在霸道。
“天水?天水應(yīng)該是甘肅吧?”原來陳雨昊是甘肅人。
陳雨昊站在門口,對我喊了一聲:于水先生……這塊牌匾,可還滿意?
他重重的在牌匾上拍了拍。
砰砰砰!
那牌匾,一陣悶響,料絕對是足的,還是一塊銅匾。
這時候,陳雨昊猛的翻轉(zhuǎn)過了牌匾,牌匾上,寫了四個字“刺青名門”。
看了這四個字,我吸了一口涼氣。
這塊牌匾,可不是一般的牌匾,這是北京挺出名的一刺青工作室的招牌,現(xiàn)在怎么在陳雨昊的手里。
陳雨昊說他這兩年找人接他改圖的活,不成功的,就砸了招牌,偏偏這塊“刺繡名門”的招牌,他實在喜歡,沒砸,直接帶走了。
現(xiàn)在,他跟我把牌匾送過來了。
我連忙抱拳,說:這枚招牌好!
“好就給你掛上!”
陳雨昊直接跳起來,一只手將招牌,掛在了我店里的門楣上:刺繡名門,你當(dāng)?shù)闷穑?/p>
馮春生這時候一拍手:哎喲,小雨哥……今兒個真是幸運,沒有你,我們哥倆,可能就掛這兒了。
陳雨昊笑了笑,走進(jìn)了工作室里面,坐在了椅子上,卸下了背上的盒子,直接擱在了桌子上,說:你們先忙!
說完,陳雨昊閉目養(yǎng)神。
我連忙把躺在地上的雷巧巧,扶了起來。
雷巧巧勉強(qiáng)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們,說:我這是在哪兒?
“先別問這是在哪兒?!蔽腋嬖V雷巧巧,你今天過了,明天就得死!
雷巧巧吃了一驚,問我為什么會這樣。
我說你還問我……你招惹了什么東西,先說說看吧。
雷巧巧又不說話。
接著,我又說:你現(xiàn)在說了……我還能給你做個陰陽繡幫你抵擋那女鬼,可如果你不說,你今天就去店里買一棺材吧。
雷巧巧面臨死亡威脅,總算是沒支撐住,講了她的事。
她講事之前,補充了一句:也許我說出來,你們都覺得瞧不起我。
我讓雷巧巧先說。
雷巧巧說她兩年前,認(rèn)識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叫陳志鑫,陳志鑫高大帥氣,懂得的東西特別多,很有文化底蘊,再加上懂浪漫,很快,他就攻破了雷巧巧的心房。
兩人速度奇快的墜入了愛河。
大概半年之后,陳志鑫的手機(jī)聊天記錄被雷巧巧看見了,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陳志鑫,竟然是一個有婦之夫!
他一直騙了她半年。
雷巧巧和陳志鑫迅速攤牌。
陳志鑫這人,嘴皮子十分利索,也特別花哨,他對雷巧巧說:說實話吧,我不喜歡我老婆,我是為了她家的財產(chǎn),才娶了她的,我很討厭她,我心里愛的人,是你……這樣,你給我半年時間,我和我老婆離婚,到時候,我娶你當(dāng)老婆,行嗎?
雷巧巧想了很久,覺得她也挺愛陳志鑫的,干脆原諒了陳志鑫,繼續(xù)跟陳志鑫好。
往后,每過一個月,雷巧巧都要和陳志鑫提一聲和他原配離婚的事情。
每次陳志鑫都用這個借口搪塞:對不起,巧巧,我不能就這樣離婚,一旦我這樣離婚了,我的財產(chǎn),我的錢,都拿不到手上來,我正在轉(zhuǎn)移我老婆的錢,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行嗎?
雷巧巧不同意,但挨不過陳志鑫的那張巧嘴。
陳志鑫說他只要和他老婆離了婚,立馬和雷巧巧去周游世界,他轉(zhuǎn)移她老婆的財產(chǎn),其實就是為了以后去周游世界做準(zhǔn)備的。
又過了一年!
陳志鑫還是沒離婚,他一如既往的忽悠雷巧巧。
雷巧巧甚至對陳志鑫說:你一分錢都不要,跟我走……我有錢,我是程序設(shè)計師,我薪水很高的。
陳志鑫依然不樂意,依然在搪塞雷巧巧。
時間又過去了半年,也就是一個星期之前。
雷巧巧突然想了一個算是“陰毒”的招數(shù)。
她覺得她再沒有青春和陳志鑫耗了,她要給陳志鑫一個選擇題。
這個選擇題,只有兩個答案——一個是她,一個是陳志鑫的原配。
必須要選一個。
當(dāng)天,雷巧巧做下了這個決定之后,開著車,去了陳志鑫的家里。
“怎么了?你殺了他的老婆?他的老婆,才變成冤魂,纏著你的?”馮春生問雷巧巧。
雷巧巧搖頭,說:我從來沒有殺人的膽子,我也不是為了陳志鑫的財產(chǎn),我只要他的一個答案,我怎么會殺他?
“那你去陳志鑫的家里,干啥去了?”我問雷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