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塊錢的勞務(wù)費,那是相當不低了。
只是這個女生,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xué)生,她怎么這么有錢呢?
她拿出十萬塊錢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是狠。
我抬著眉毛,試探著問道:十萬我接,可是,你拿的出錢來嗎?
“當然可以。”女生直接取下了右手的手表,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這塊表,先作為定金。
我低頭一看,瞧見那表其實是一塊男表——勞力士的綠水鬼,這玩意兒,可值幾萬塊呢。
我把手表撥給了馮春生:春哥,驗驗貨。
馮春生見過世面,很多東西的道道他都懂。
只見,他拿起了手表,狠狠一搖,然后迅速放在耳邊,聽了一陣后,再把表放在了桌子上,對我說:勞力士的真品。
“成?!?/p>
我收起了手表,示意女生坐下,說道:簡單介紹一下,我叫于水,是陰陽繡的傳人!
“知道?!?/p>
女生聽了我的介紹,也給我做了自我介紹。
這一介紹,我才知道,這個女生是個腕??!
她是個閩南一所大學(xué)的大學(xué)生,今年念大四,她叫蘇怡紫。
蘇怡紫在大學(xué)里念的是音樂系。
她在讀書的四年,橫掃了許多音樂大獎。
蘇怡紫最近在網(wǎng)絡(luò)上,傳了一段視頻,也非常火,點擊超過千萬。
視頻里,蘇怡紫的音樂造詣,顯露無疑。
她是自己打一面鼓,然后自己又拉了一段二胡,她自己彈了一段三弦,最后自己又打了一段揚琴。
她搞定了這些后,把這四段樂器的聲音混合到了一塊,最后成了一段天籟之音。
在網(wǎng)上,蘇怡紫有了一個外號,叫“淮揚藝姬”。
一來,蘇怡紫的老家是淮揚人,二來,她玩的樂器都是古老的樂器,很中國風(fēng)。
所以,有了“淮揚藝姬”這個稱號。
老年間,十里淮揚河,那是古典音樂的大成所在。
蘇怡紫在音樂上的天分,毋庸置疑,她在大學(xué)里,到處參加比賽,總獎金超過四百萬。
可以說她是一個小富婆了。
怪不得她隨隨便便就能夠拿出十萬塊錢來。
我問蘇怡紫:你身上的尸斑,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大概在三個月前吧?!碧K怡紫說:三個月前,她身上開始長出尸斑,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尸斑比較少,顏色也非常淺,不仔細看,都看不清。
最近情況開始嚴重了。
蘇怡紫說現(xiàn)在她的尸斑,非常影響她的演出狀態(tài)。
她已經(jīng)停了演出一個月了,如果繼續(xù)這樣,那損失慘重。
畢竟現(xiàn)在蘇怡紫只要再出席一場演出,那是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出場費。
我點點頭,對蘇怡紫說:你這事,其實有點怪,你最近,有沒有碰到什么怪事?
“怪事?那倒是沒有?!碧K怡紫搖搖頭。
“有果必有因,你的尸斑,不是憑空得來的?!瘪T春生笑著對蘇怡紫說:你還是好好想想,沒準,真的是有什么怪事呢?
蘇怡紫想了很久后說道:最近沒發(fā)生過什么怪事,只是,在大一的時候,我們宿舍的人,遇到了詛咒。
“詛咒?”
我讓蘇怡紫給嚇唬住了,這女生知道什么是詛咒嗎?
我問她:什么詛咒?
蘇怡紫嘴角掛上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她壓低了聲音,對我和馮春生說:來自胡娘的詛咒!
胡娘是什么?
我看向馮春生。
馮春生偷偷告訴我,說東北五路野仙,胡黃白柳灰,胡是狐貍,東北那邊管狐貍叫狐仙娘娘。
南方這邊,有些地方叫“胡娘”。
我立馬懂了,又問蘇怡紫,說這胡娘詛咒,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蘇怡紫問我:真的要說嗎?
“恩!”我點頭,說這些東西,我都得了解,不然我憑空幫你去了尸斑?不太可能吧。
蘇怡紫頓時低頭,兩只手托著腮幫子,情緒很低落,她手背上的尸斑,很是明顯。
她想了很久之后,對我說:那我就說吧……胡娘的詛咒,四年了,我都沒根任何人說過,今天,我說給你們聽。
“恩!”
我點點頭,示意蘇怡紫繼續(xù)說。
接著,蘇怡紫說起了四年前。
四年前,蘇怡紫剛剛念大一,她和宿舍里面的人,關(guān)系都非常好。
她們那個大學(xué),宿舍里面是住六個人,不過,其中有一個人退學(xué)了,所以只有五個。
五個女生按年級排序,老大是個東北大妞,叫竹未,聽說家里養(yǎng)了很多的狐貍。
有一次,五人出去郊游,期間,老大帶來了一對狐貍。
她的那對狐貍,一條叫小黑,一條叫小白。
一條黑狐貍,一條是白狐貍。
這黑白兩條狐貍,其實是情侶。
竹未帶狐貍過來,就是讓他們幾個人,品嘗狐貍的美味。
竹未說這狐貍吃了,大補,而且烤狐貍的味道,尤其好吃!
蘇怡紫他們,都是大一的學(xué)生,骨子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聽說有好吃的,那當然得吃了。
他們帶著狐貍,去了河邊,準備好了烤架、作料,在河邊烤狐貍,水源也有。
當時竹未裝狐貍的,是個鐵籠子。
她們準備好了之后,就開始殺狐貍了。
竹未拖出了一只黑狐貍,宿舍老二,直接撿起了一塊石頭,要打死那只黑狐貍。
旁邊籠子里的白狐貍,拼命的撞籠子,同時還對著竹未他們吼。
竹未說這是白狐貍舍不得黑狐貍死呢。
當時蘇怡紫有點于心不忍,勸竹未,說這狐貍就不吃了,怪可憐的。
竹未說有什么可憐的,她們家養(yǎng)的狐貍,有不知道多少被殺了,被吃了,有什么辦法呢?這動物養(yǎng)著,就是給人吃的。
她一邊胡侃,忽然,那黑狐貍轉(zhuǎn)頭咬了竹未一口。
這下子,竹未更加惱火了,她把狐貍往地上一人,宿舍老二,拿起了石頭,對著狐貍的面門,狠狠一砸。
接著,竹未直接用刀,砍斷了狐貍的兩條腿。
宿舍老三,則用刀,在狐貍的心臟處,剜了一刀。
宿舍老四,則用石頭,把狐貍的腿,砸斷了。
一只狐貍,頓時被蘇怡紫的其余四位室友給虐殺了。
這下子,那只白狐貍更加發(fā)狂了,直接撞破了籠子,沖了出來,速度奇快,身手極其敏捷的在四人的身上,都咬了一口,咬完了,那白狐貍就往樹林里面逃了。
再進樹林里的一刻,那白狐貍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過頭,惡狠狠的瞪了其余人一眼,然后進了樹林,再也不見。
當天下午,眾人都把憤怒,發(fā)泄在那只黑狐貍上……她們惡狠狠的吃掉了那只黑色的狐貍,吃得就剩下一個骨頭。
她們吃干抹凈了,晚上回了寢室。
當天晚上,她們一起做了同一個夢。
夢里面,那狐貍對他們說:胡娘血咒,你們不死,詛咒不滅,今天,你們降在我男人身上的災(zāi)難,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的!
這就是蘇怡紫說的“胡娘血咒”。
第二天早上,蘇怡紫他們醒過來,發(fā)現(xiàn)她們的枕頭下面,都有一灘血。
這就是“胡娘的血咒”,血咒已下,人不死,詛咒不滅。
我問蘇怡紫:胡娘的詛咒,實現(xiàn)了嗎?
“實現(xiàn)了!”蘇怡紫平平靜靜的說道。
她的話語,極度的平淡……不過,我從她的眼神里面,閱讀到了她內(nèi)心的恐懼。
蘇怡紫說:他們寢室老大竹未,砍斷了胡娘的腿,所以,竹未死了,她晚上在操場夜跑的時候,被一輛在操場練飆車的家伙,撞死了,腿給撞掉了!
“撞掉了?”我問蘇怡紫。
蘇怡紫說是的……竹未被撞死了,過了一段時間,救護車來了,醫(yī)生發(fā)現(xiàn)竹未的兩條腿,不見了,找遍了整個操場也找不到。
這可是奇事了,難道說“胡娘的血咒”真的實現(xiàn)了?要不然,那腿不可能憑空沒有了啊,就算被車輪給碾壓斷了,那腿也得在啊,就是形狀不太一樣了。
蘇怡紫接著說:老二用石頭砸爛了那只黑狐貍的臉,于是,老二前年去游泳,淹死了,整個人浮腫了一大圈,可是,臉皮卻被剝掉了。
一個淹死的人,臉被剝掉了?這特么的也挺奇怪啊。
“老三和老四的死法,和他們殺了那黑狐貍的方式,幾乎是有一模一樣的?!?/p>
蘇怡紫說:可是……她們四個都害了那只狐貍,我沒害啊……我怎么也惹上了血咒?不公平,不公平,再給我?guī)啄陼r間,我一定可以成為國內(nèi)最好的音樂家,我不想我的生活,就此夏然而止……諸位,求你們幫幫我!
她說到了最后,不再是那種淡定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恐懼和不甘。
她恐懼胡娘的詛咒,也不甘心自己馬上要被胡娘的詛咒給害死了!
我拍了拍蘇怡紫的肩膀,說:明天有時間,我去找你!你不會出事的,既然你找上了我。
“那就謝謝了?!碧K怡紫說:我先回家了……明天有空,我們在一起聊聊,也許你們能夠幫助我。
“那肯定的?!蔽覍μK怡紫說道。
接著,蘇怡紫離開了。
我吸了一口氣,對馮春生說:春哥,這活兒來了,都特么的干不完啊……明天咱們還得跟小雨哥去辦鬼宅的事情呢。
馮春生皺著眉頭,沒說話。
我推了推馮春生:春哥!
“別打擾我,我感覺……這個蘇怡紫,沒說實話……她剛才說的話,有一個很大的漏洞?!瘪T春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