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說:可不是么?你瞧那個塔!
我往前面看去,發(fā)現(xiàn)上面確實有一個塔……這塔的模樣,高高的,木質結構,上面雕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紋,看上去就不像是漢族人的建筑物。
在那塔的門上,也是各種斑斕的花紋。
花紋的內容是:一群人簇擁著一個人,走上了一個十字型的刑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狂熱,同時,在那十字型的刑臺后面,還有一張鬼臉。
“這苗疆的人,老是喜歡故弄玄虛?!瘪T春生說。
我搖搖頭,說這圖案,原本就不是那么簡單。
馮春生連忙轉頭,問我:你知道?
我說苗疆紋身其實很有年頭,很多紋身室都會仔細鉆研苗疆的圖案,他們的圖案,有一種遠古巫族的神秘感,有時候,很受一些文藝青年的喜歡。
我以前給一大公司老板的女秘書,紋過一種紋身。
那紋身的圖案,是一個“蠱盅”,蠱盅里面往外爬著一只金蠶,這個圖案,就是苗疆鼎鼎有名的“金蠶蠱”。
接著,我又說起了門上斑斕圖案的意思。
我說,其實這圖案,代表的是苗疆的一種巫族祭祀,叫血祭。
他們苗疆的傳說里,一般遇到了惡鬼,不是像道家一樣,想辦法去降服,而是一堆人選出一個人當祭品,一堆人扛著這個祭品,到一個刑架的邊上。
然后,族人再用苗刀,切開那祭品的脖子,讓他的血液,開始不停的往外面流。
其余的人,全部跪在地上,等著惡鬼吃掉那祭品的血液后,惡鬼離去!
前段時間,我還給李木子做過紋身,李木子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苗家姑娘,她懂苗家的一些祭祀儀式。
馮春生聽完,給我豎起了大拇指:哎喲……水子,你還挺有學問的嘛,剛才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說完,馮春生緩緩的走到了房子的面前,一伸手,敲了敲門。
他說:這門有空響,做出來的年頭,不短了。
“是嗎?”我也敲了敲,確認馮春生說得是對的。
他說五行破煞的五枚鏡子,這樓里面,就藏了一枚,我們得進去。
不過這個苗疆的塔建在這兒,有些奇怪,里面估計比較嚇唬人。
我讓咪咪和廖敏在外面等我們,她們是妹子,一旦進去,嚇出個好歹來,我還不負責叻。
咪咪的聲音都在顫抖,說我們要是進去了,她跟著廖敏更被嚇唬得慘。
好吧!
那我只能帶著廖敏和咪咪進去了。
這兩女人,一個揪住了我的左衣角,一個揪住了我的右衣角,緩緩的往里面走。
咿呀!
門咿呀的推開了,撲面而來的,是一層極其濃烈的腥臭味道。
我聞著這味道,感覺渾身有些不爽,捂住了鼻子,繼續(xù)往前走。
馮春生也跟著走。
我們才走了幾步……那門,忽然自動關上了!
砰!
門猛地關上,我連忙回頭去拉門,可是門怎么都拉不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往身上爬!
“開門,開門?!边溥浜土蚊粝袷钳偭艘粯印?/p>
在我們開門的時候,身后似乎傳來了一些歌聲。
那歌聲——像是苗疆的歌,咿咿呀呀的,根本聽不懂。
同時,我還聽到了一陣陣腳步的生意,有人在這個塔里面走著。
我都感覺被嚇尿了。
踱!
踱!
踱!
我聽到那人走路的聲音,似乎是從我的頭上傳過來的。
“臥槽!”我狠狠地踹門,想從這個塔里面,迅速離開。
到時馮春生,一把拉住了我:別激動……水子,這事,不像是惡鬼……惡鬼走路,那是沒聲音的,穩(wěn)住,別著急!
我又想起了劉老六的話——混陰行,要的就是膽大心細。
我連忙穩(wěn)住了情緒,對馮春生說:春哥……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找那面鏡子?!瘪T春生說:那五行破煞的鏡子,一旦鎮(zhèn)不住兇東西,就會產(chǎn)生很重的煞氣。
他頓了頓,說這房門打不開了,可能和那面鏡子有關系。
我們緩緩的在這塔里面走著,走的十分謹慎,同時也心驚肉跳。
這塔一共有三層,很快,我們就到了第三層。
剛剛進第三層,我們幾個,差點就被嚇的滾下了樓梯。
只見,第三層的樓板上,立著九個樹樁。
那樹樁上,捆著九個人,每人一個!
他們的脖子上,有一根管子,管子頭上,有干涸的血祭。
“哎喲我的媽呀?!边溥浜土蚊敉瑫r藏在了我的身后。
那九個人,各個青面獠牙……他們的手上,還吊著頎長的指甲,那指甲,足足有一米多長,像是一根繩子似的吊著。
他們的頭發(fā),直接落在了地上,上面全是灰塵。
不過,那九個人里,最中間的那個,他的前面,有一塊鏡子。
“五行破煞的鏡子,就在那兒。”馮春生指了指那面鏡子。
“讓我去???”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盯著我說:你不去?還等我去?你是九陰聚首。
我去你大爺?shù)模∧闶谴辽倒飞蠅δ亍?/p>
不過,沒辦法,馮春生無動于衷,看著天花板吹口哨……他不去,只能我去了。
我緩緩的走過去,一邊盯著那幾個青面獠牙的家伙,一邊去撿鏡子。
好容易,我膽戰(zhàn)心驚的拿到了鏡子,剛剛一拿起來——頓時,整個房間里面的腳步聲——唱歌聲,全部消失了。
原來……這苗家塔里面的怪像,都是這枚鏡子作的鬼?。?/p>
我頓時有些激動,揮舞著鏡子,對馮春生說道:春哥……都是這鏡子搞的鬼。
不過,我在朝著他們喊得時候,他們的模樣,十分驚恐。
馮春生更是喊道:水子,快走!你后面的人,活了!
“啥?”我下意識的扭頭,忽然,我看到了身后,有一張青面獠牙的臉。
那臉,猛地沖我咬了過來。
我特么一閃身,瘋狂的往前面爬。
接著,我聽見哐當一聲,我更害怕了,繼續(xù)往前爬,一直爬到了馮春生的腳下。
馮春生按住了我:沒事了,沒事了……那幾個雜碎被鐵鏈子綁著在,掙脫不開的。
我這才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回頭一瞧,好家伙,那幾個家伙的脖子上,都鎖著一條奇粗的鐵鏈,剛才要咬我的那個,他已經(jīng)把困住他的繩索給掙斷了。
要不是那根鐵鏈,我們沒準就玩完了。
馮春生收了我的鏡子,懊惱的說:哎……剛才看到他們的指甲和頭發(fā)那么長,我就應該想到……這幾個家伙,沒準還有一口氣在呢。
“他們肯定是被人放血了當祭品了,這樣都沒死?”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搖搖頭,說這事,不太好說……他估摸著——最以前這別墅荒廢的時候,肯定是有一場變故,變故發(fā)生后,這邊的人,請了苗家高人過來鎮(zhèn)兇,結果沒鎮(zhèn)上。
他說這些人,都是陰祟上了身了……本來他們都死了,可那陰祟上身,讓他們又活過來了……他們現(xiàn)在是活死人。
“趕緊走,趕緊走,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馮春生拉著我要走,說這幾個活死人,不知道啥時候掙斷鐵鏈呢,他們比特么藏獒還兇,小心他咬我們。
我卻拉著了馮春生,沒走,我指著剛才要咬我的那個活死人說:春哥,你看。
“看什么?”馮春生問我。
我說剛才那個活死人,不小心把衣服給掙開了,現(xiàn)在我看得見他的胸膛,他的胸膛上,紋了一幅圖案。
和那黃皮子鬼宅門口吊死的那幾個人,一模一樣……那圖案,是一只穿著新郎服的黃鼠狼。
這次馮春生一看,立馬明了了……這鬼宅,以前就出現(xiàn)過一次變故……里面估計埋藏了什么故事呢。
“那可不?!蔽覔u了搖頭,和馮春生一起出了這個苗家塔。
接著,我們在尋找五行破煞其他五面鏡子的時候,又發(fā)下了一棟苗家塔。
那苗家塔的三層,也捆著九個人,不過那邊九個人,都是女人!
馮春生頓時說道:陰陽塔!
“你知道?”我問他。
他說這天下房術,皆出五行。
那苗疆高人動用鎮(zhèn)鬼的法子,叫“以五行,克五行”。
他要利用兩尊有男女人祭祀的陰陽塔……來……鎮(zhèn)壓那房子里的兇魂。
可惜那苗疆高人,失敗了。
“合陰陽,抱五行,方位絲毫不差,這都鎮(zhèn)不住,只能說那黃大仙,道行高深莫測啊?!瘪T春生解釋道。
我也算明白了……為什么這次陳雨昊進了這個宅子,都皺著眉頭呢。
我讓馮春生別胡思亂想了,先把找到的五枚鏡子,都收起來,然后去找陳雨昊,才是正事呢。
我們幾個,找到了陳雨昊,他問我們:五枚鏡子都收了吧……這鬼宅的煞氣,收斂了不少,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幾個,在這兒等著。
說完,陳雨昊直接把他的木盒子,立在了地上,一個人走了進去。
“哎!小雨哥,你的十三勢還沒拿呢?!蔽抑肋@木盒子是陳雨昊的武器,他不拿木盒子,怎么搞定那黃皮子?
馮春生立馬把我拉了回來:你小子是有病啊……這小雨哥卸了兵刃,是要去跟黃皮子談判去的……這叫心誠,懂不懂?
懂!
懂了!
我對馮春生干笑了一聲。
在陳雨昊上去了五分鐘之后,忽然,我們聽到了陳雨昊的悶哼,接著,又傳來了黃皮子凄厲的慘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黃家二郎報仙恩,銜財萬里情誼深,哪知陳門一翻臉,直把黃神變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