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紫說她身上的尸斑越來越多了。
她問我:是不是當尸斑遍布全身的時候,我就得死!
我安慰她沒事……等我過去了,再說。
同時,我還告訴她:這事,無非是陰祟附身,我給你紋一幅鎮(zhèn)鬼的陰陽繡,這事就算了了。
蘇怡紫連忙點頭,說這樣最好了。
我掛了蘇怡紫的電話之后,跟馮春生說:走!開車去找蘇怡紫,這女生的事,也得辦了。
“這女生的事,還得慢慢查,我感覺她沒什么真話?!瘪T春生皺著眉頭說。
我也感覺是。
現(xiàn)在,對于蘇怡紫的事,其實我已經(jīng)有兩個消息了。
第一個消息,是蘇怡紫說的胡娘詛咒,其實并不存在,這一點,馮春生已經(jīng)得到東北狐王家族的確切答案了。
蘇怡紫的室友竹未,并不是死于胡娘詛咒。
第二個消息,就是老官頭那邊的。
老官頭曾經(jīng)見過一個渾身尸斑的人,當時老官頭的師父“柳州老錘子”對那尸斑布滿全身的人,有了一個八個字的評語——欲蓋彌彰,驚天大謊。
也就是說,那個渾身是尸斑的人,身上,似乎隱藏了什么秘密。
同樣的,那個渾身是尸斑的男人的秘密,會不會也是蘇怡紫身上的秘密呢?這事,沒準還真是。
不過,現(xiàn)在老官頭那邊,還沒得到他師父的回信,我也不能確定。
我跟馮春生說:咱們,得先穩(wěn)住蘇怡紫,等老官頭的電話……當然,咱們自己也得調(diào)查調(diào)查。
馮春生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
“先走正常程序嘛,但不能先給她做陰陽繡,得先等到老官頭的電話才行?!蔽覍︸T春生說。
馮春生頓時笑了,豎起大拇指:你小子,是夠狡猾的,走,去找蘇怡紫。
我們現(xiàn)在有了陳三立的地址和姓名,還得等晚上和李向博他們約了飯局之后才能繼續(xù)行動,現(xiàn)在抽空去辦一下蘇怡紫的事,時間利用得挺效率的。
在去蘇怡紫的路上,我腦子里面,盡是陳雨昊扛著棺材,獨自進了鬼宅,鎮(zhèn)住黃皮子的那一幕。
陳雨昊那決絕的背影,他對我的信任,我必須要扛起這次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死,也不會死,我以性命做保證。
等我們的車子,到了和蘇怡紫約定的地點后,馮春生喊了我一聲,問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說想這次鬼宅的事呢。
馮春生說著沒必要想……該來的要來,該走的要走,想那么多,不累???
我笑了笑。
這次我們約蘇怡紫的地方,是她們大學的樂隊排練室。
因為蘇怡紫拿過太多的大獎,所以,蘇怡紫已經(jīng)可以享受一個專門的音樂室了。
我和馮春生,進了音樂室里面。
此時的蘇怡紫,在打著一面鼓。
她打的鼓音,真的很好聽。
馮春生湊我耳邊說:這蘇怡紫,真的蠻奇怪的。
我問馮春生,到底蘇怡紫有什么奇怪的。
馮春生說:這蘇怡紫,說句實在話……她打的鼓點,其實不準!
他偷偷對我說,說著蘇怡紫剛才的鼓點,其實安塞腰鼓的一只曲子,這首曲子,他馮春生以前聽過。
馮春生說蘇怡紫打的鼓,點位很多錯的。
接著,他說……他以前跟一音樂教授交流過,那音樂教授告訴他,說這學音樂的人有沒有天賦呢,就看節(jié)奏準不準,有些樂感好的,可以保持每一個節(jié)奏都在點上。
像中國的絕對樂感——周杰倫,節(jié)奏那是頂級的好,不但能夠命中每一個節(jié)奏點,他的天賦,還能讓他分辨每一個節(jié)奏點上的音高是什么樣子的。
現(xiàn)在蘇怡紫打的鼓,好多沒壓住點,幾乎可以說……她的天賦,是不怎么樣的。
不過,馮春生再次說道:但這凡事不盡然,這姑娘敲出來的鼓點聲音,可真是漂亮,音色尤其有力……聲音渾厚,聽上去有別有一番美感。
我心說馮春生懂行??!
接著,我們兩人等那蘇怡紫敲完了一段鼓后,才走到了她的面前。
還別說……確實蘇怡紫最近,尸斑擴大了不少??!
昨天看著,脖子那兒還不是很明顯,現(xiàn)在看……脖子上的尸斑,都已經(jīng)密布了。
“于先生,馮先生,你們來了?!碧K怡紫讓我們兩人坐。
我和馮春生坐在了蘇怡紫的身邊,問她:唉,蘇同學,剛才我和春哥聽你打了一陣鼓,這鼓,可真是不錯啊。
“過獎了,隨便打打,心情不再狀態(tài),老是容易出錯?!碧K怡紫笑了笑,說:于先生,你可有辦法,遏制我身上的尸斑嗎?
她說她如果再不治好這尸斑,以后的演出機會就會少很多了。
這音樂圈和娛樂圈一樣,需要持續(xù)保持一個曝光度,如果曝光度不夠,演出的分量就不夠了。
所以蘇怡紫著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問蘇怡紫:去尸斑,我在等一個人的消息,等到了,基本上就好了……對了,蘇怡紫,我上次看視頻,發(fā)現(xiàn)你會四種樂器哎……鼓、揚琴、二胡、三弦,除了這四樣,你還會其他的不?
“不會!我只喜歡這四樣樂器?!碧K怡紫很職業(yè)的笑著。
我問她我能不能有幸聽聽她的二胡?
“能啊!”蘇怡紫笑了笑后,直接拿起了二胡,拉了一首“賽馬”。
那熟悉的旋律出現(xiàn)后,我感覺她拉琴的音色,真的超漂亮,我都忍不住到了大草原。
而且,那樂曲的中間,還夾雜了一聲女人嘆氣的聲音,真的是惟妙惟肖。
不過,還是馮春生的話——蘇怡紫的節(jié)奏感,有些不對勁。
這“賽馬”,不說國曲,至少聽過的人,真的不少。
我已經(jīng)聽出來了蘇怡紫拉琴的時候,有三四個地方,走音了。
當然了,蘇怡紫拉樂器,音色超漂亮,即使走音,我也覺得很好聽,可是……她這種級別的音樂人,會出現(xiàn)這么低級的失誤嗎?
我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我卻很進入蘇怡紫的節(jié)奏里面,甚至,我不由自主的一伸手,摸到了蘇怡紫的二胡上面。
我的手剛剛摸上去。
忽然,琴聲夏然而止,接著,蘇怡紫很大動作的站了起來,抱住了二胡,對我吼道:干什么呀你,誰讓你摸我琴的?
我被吼懵逼了,我剛才就輕輕摸了摸二胡吧?這蘇怡紫至于這么生氣嗎?
好在馮春生站出來打圓場,他拉了拉我,對蘇怡紫道歉:哎,哎,蘇同學,我們都是粗人,其實我們也知道你們這些藝術家吧,都有點奇怪的癖好,實在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以后不準摸我的樂器?!碧K怡紫盯了我一眼,說:你們既然在等一個人的消息,那就等到了再來找我吧,今天我心情不是很好,我要繼續(xù)練樂器了,不送。
她這是趕我們走啊。
馮春生拉著我,立馬告辭了。
我們幾人出了音樂室之后,馮春生諱莫如深的說道:這女人,特別古怪。
“怎么古怪?”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你沒瞧見嗎?第一點,那么好的樂手,竟然沒有一個合格的樂感,第二……為什么不能摸她的樂器?她為什么那么大的反應?這都說不通啊!
我問馮春生現(xiàn)在怎么辦?
馮春生說:還能怎么辦?去找熟悉他的同學問問。
我想了想,點點頭。
既然蘇怡紫有點問題,那咱們就得去訪仿,反正時間也挺早的。
我思考了一會兒后,對馮春生說:去找她同班同學問問。
“可以?。 瘪T春生說:可是你知道是是她同學?
我頓時笑了,說馮春生不動腦子,蘇怡紫是學校的大明星哎,問問誰是她的同學,還不好問嗎?
馮春生頓時恍然大悟。
我們花了十五分鐘,就找到了蘇怡紫的同學——王晴晴。
我們問王晴晴關于蘇怡紫的事情。
這王晴晴似乎和蘇怡紫不對付,白了我們一眼,說我們問誰不好,要問一個蠢貨!
“蠢貨?”我有點搞不懂。
接著,王晴晴又說:就是那個蘇怡紫嘍。
我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門,立馬遞給了王晴晴幾張百元大鈔。
王晴晴拿到了錢,那叫一個開心啊,立馬跟我起了蘇怡紫。
原來,蘇怡紫其實在音樂系里,是非常怪的一個人。
她剛進來的時候……樂感非常差,在班里面做測試的時候,教授聽了她的樂器后,搖搖頭,說:你來音樂系,真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可是,短短幾年時間……蘇怡紫就……完全不一樣了,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大明星。
不過很奇怪,蘇怡紫的基本功受限于天分,很難再進步,這幾年,她確實也沒有進步……但是,她彈奏樂器的音色,卻漂亮了幾十倍。
接著,那王晴晴還說,說那蘇怡紫,還有一件特別古怪的事情,她其實進學校,只會打鼓,可是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又練出了揚琴、二胡和三弦。
這什么概念?
揚琴和二胡,那沒十幾年的功夫,練不出來,但是蘇怡紫練出來了。
還有三弦,這也是非常難的一種樂器。
“這有什么古怪的嗎?”我問王晴晴。
王晴晴笑著說:事出無常必有妖……我感覺,她的樂器,有問題……那么漂亮的音色,根本不是靠技術練出來的,是靠著那樂器本身的音色好,才出來的好音色。
樂器有問題?
接著,王晴晴眨了眨眼睛,說:還告訴你一件更古怪的事情,有其他的同學,去彈奏過蘇怡紫的樂器……可是,那些樂器,除了蘇怡紫,沒有一個人彈的響……根本不出聲,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