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兄妹拉著自己母親的棺槨回去了周棚村,這設靈堂祭奠,再出殯安葬,少說也得三五天。
大堂哥張根柱開我玩笑,說我這媳婦剛帶回家來就得回去守靈,讓我一個人夜里可別太想的慌,實在不行,干脆也跟著一起去陪著守靈得了!
我苦笑不已,這要是真跟著一起守靈,那還不徹底坐實了周家女婿的身份?
我雖然對周慧好,但真不是想娶她!
大堂哥對我的話不屑一顧,撇著嘴沖我鄙視,人家一個水靈靈大姑娘,還那么漂亮懂事,說我都迫不及待的帶回家過夜了,還在這兒裝大尾巴狼。
我苦哈哈的笑幾聲,找了個借口就趕緊溜回家去。
村里還在三三兩兩的唏噓議論王霜的悲慘遭遇,對于那寡汗周三民都是恨的牙癢癢,這種人就活該遭報應,曝尸荒野才最好!
后來,周三民也確實遭了報應!
就在周彬周慧這對兄妹拉回母親的棺槨后,周三民就大病纏身,整日瘋瘋癲癲。
這其中雖然少不了周彬的拳打腳踢,但更多的是,周三民被傷了魂,再一見王霜的鬼靈,更是徹底被嚇瘋了,王霜并沒有要周三民的命,更甚至都沒有故意害他。
可心虛的周三民愣是自己把自己給嚇了個不輕!
他整日在村里游蕩,連家門都不敢進,瘋言瘋語地說有鬼要害他,周棚村的村民沒一個人對這鄉(xiāng)痞混蛋同情,都說他是活該報應。
就在王霜下葬后不久,周三民就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山上。
他是活活被餓死嚇死的!
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周三民的尸體早已經(jīng)硬了,渾身散發(fā)著惡臭,也不知道死了幾天。
周彬本著身為人子的考慮,沒再怨恨這個人渣父親,再說人都已經(jīng)死了,也實在沒什么好恨的,他草草準備了幾張涼席,將周三的尸體一裹就地給葬了,免了他死無葬身之地,曝尸荒野的悲慘,這也算是還了他這作為兒子的生養(yǎng)之恩。
至于那個與周三偷情的小寡婦,聽說早先棄了周三嫁到了別村,不過后來也沒什么好下場,在聽聞周三的事之后,她就一病不起,飽受病痛折磨,臥床沒幾個月也病死在了床上。
但這些也都是后話了。
我回到家中,草草準備了些午飯,與小黃鼬一起吃過,開始翻起《行人術數(shù)》。
那一對金鈴我拿在手中研究了很久,越是施法運用,越是覺得趁手,這么一件法器對付鬼靈,實在是不二利器。
與桃木劍的克陰滅靈不同,這金鈴鈴音對于困縛鬼靈卻是極為厲害。
我在《行人術數(shù)》上翻看,在靈媒那一篇上,我發(fā)現(xiàn)書中出現(xiàn)了新的內容,正是關于這件法器的。
這對金鈴,又叫渡魂鈴。
是靈媒派的擅用法器,鈴者,以有無形,映照無形,是為溝通陰陽之物。
關于渡魂鈴書上有載共有四種運用,分別是:渡、引、困、滅。
施法要訣書上倒是沒有,而我以虛靈金施法御器,發(fā)動的就是渡魂鈴的引靈器物神通,能夠招引方圓陰魂前來受命。
我了解過關于渡魂鈴的介紹后,拿著渡魂鈴嘗試了一番。
但不論我怎么施法御器,始終都只能發(fā)動引靈鈴音,至于其它的三種器物神通運用,不論我怎么試驗都始終不得法。
最后凝舞讓我放棄吧,這種法器都是有施法要訣的,像我這么瞎琢磨根本不可能靈活御器。
我想一想也是,好比他靈媒派想運用我行人派的五行虛靈要術,在不經(jīng)修煉的情況下,也壓根就是癡心妄想。
將渡魂鈴放一邊,我又拿出紙船來。
我能明顯感受到紙船上不停掙扎的靈性,如果不是有破煞驅邪符壓制,恐怕這紙船早就自行遁走了。
現(xiàn)在我拿這紙船還一籌莫展,想要以它為線索,去找那位折紙門的紙匠高人,就憑我的修為實力還做不到,凝舞勸我再等等,銅棺丟失距現(xiàn)在也有好幾年了,如果那人能打開銅棺早就打開了,所以也不急于這一時。
我無奈將紙船收好,看著上面掙扎的靈性,我不由得有些生氣,拿來一張三師敕令滅邪符貼上去,恨恨著說:“你給我老實一點吧!”
貼上符之后,紙船徹底安靜下來。
現(xiàn)在要緊的還是提升自身修為實力,另一方面也要快些幫凝舞重凝魂身。
我先在蒲團上打坐調息,按照凝舞的指點,修煉行人派的調息之法,恢復著自身消耗的精氣,直到傍晚的時候,我養(yǎng)好精氣調整好狀態(tài),這才又取出來鎮(zhèn)魂木。
也是時候將鎮(zhèn)魂木中的厲靈給煉化了!
有過上一次的煉靈經(jīng)驗,這一次熟門熟路許多,我揭開鎮(zhèn)魂木上的黃符,以心神之念凝心念之火,鉆入鎮(zhèn)魂木中。
面對黑煙滾滾般的厲靈陰氣,我緊守心神,讓心念之火穩(wěn)固不滅,與那厲靈彼此消耗堅持。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厲靈漸漸虛弱,它不敢再圍困我的心念之火。
與最開始鋪開蓋地想將我吞噬不同,這一次它怕了,遠遠躲著火焰的灼燒,那每一次沾染碰觸都讓厲靈痛苦不堪,甚至生不如死!
我知道,它這是厲靈之力過度流失的原因。
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只厲靈就會被徹底煉化掉力量,到時候它也就徹底不復存在了!
不過我暫時還沒有滅殺它的打算,我控制心念之火自鎮(zhèn)魂木中脫身而出,將破煞驅邪符重新貼上,又從衣領中掏出青銅戒指,擱置在鎮(zhèn)魂木的上方,那虛空中一縷縷黑色絲線氣流漸漸匯聚而來。
腦海中傳來凝舞一聲愉悅的呻吟,她暢快舒爽的吞噬著厲靈之力。
我臉上露出笑容,眼神飽含情意的凝望著戒指,嘴上念叨著:好媳婦,你要快一點恢復,我可實在是等不及與你再見面了??!
小黃鼬在一旁望著我,小眼睛中滿是不解神色。
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疲憊的笑著,長時間凝聚心念之火,對于我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
很快,凝舞就全部吞噬了厲靈之力。
“相公……”
“我在?!?/p>
“辛苦你了,你一定很累吧?”
“我沒事,也不怎么累?!?/p>
“相公,我愛你!你快調息休息一會,我也去煉化厲靈之力?!?/p>
我幸福滿滿地向凝舞應了聲好,將青銅戒指收到衣服內,我重新在蒲團上運用調息之法,而凝舞安靜下來煉化厲靈之力。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深夜。
與凝舞如膠似漆地濃情蜜語一番,我從蒲團上起身做些晚飯,和小黃鼬一起吃過這才睡覺。
一連兩天,我都在煉化厲靈,偶爾研習《行人術數(shù)》。
最終徹底將那厲靈滅殺在鎮(zhèn)魂木中,厲靈魂飛魄散那一刻絕望的凄厲慘嚎,令我印象深刻無比,我長長嘆息一聲,為了幫助凝舞重凝魂身,這一切也是不得已的法子。
我暗暗決定,等凝舞魂身凝聚,就不再用這過于陰損傷天和的辦法。
而且這種得來的力量,也不如自身修煉的純粹,另一方面,我也有些擔心,這所煉化的畢竟是鬼靈之力,凝舞吞噬吸收多了,怕是對她自身也會有影響。
第三天,我沒等回來周慧,卻等到了一個電話。
我震驚不已,收拾了家伙什就直奔縣城。
電話是林海打來的!
而這人魔,在兇靈劉英的手中,竟然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