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我只感覺腦門都恍惚了,我?guī)Я耸四甑挠駢?,竟然是含在一個女鬼嘴里幾百年的東西。
那種惡心害怕的感覺從我心里油然而生,我恨不得將這玉墜趕緊丟掉。
但是當(dāng)我迎到這女人的目光的時候,我的動作還是下意識的停滯了,她的雙眼化作了血紅色,深不見底,宛如兩個漩渦將我的神智牢牢的拉入其中。
“我和你爺爺當(dāng)時不敢再多呆,拔腿就跑,但是誰能想到你爺爺竟然這么貪心,竟然把這枚玉墜拿走了,是他害死了老李頭,是他把這個女鬼引來的。”
吳老六已經(jīng)有些癲狂,指著我歇斯底里的狂吼,他將老李頭的死,將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都?xì)w結(jié)在了我爺爺?shù)念^上。
我不信,我爺爺絕對不是貪圖錢財?shù)娜?,他不可能背著老李頭和吳老六,私自將這枚玉墜拿出來。
而且他將這枚玉墜戴在我身上整整十八年,如果這真是不祥之物的話,他不可能這樣做的,他不會害我這個親孫子。
我沖過去抓著吳老六的領(lǐng)子,雙眼已經(jīng)滿是血絲,朝著他怒喝道。
“你胡說,我爺爺沒有害死老李頭,我爺爺更不可能害我,他肯定是有苦衷的,肯定有的?!?/p>
“苦衷?!”
“哈哈,他有什么苦衷!”
“你以為他這些年不接壽棺,不刻龍棺真的是不愿意么,他是心虛,他是怕,是怕!”
“當(dāng)年的棺材是他撬開的,玉墜也是他拿走的,他心里有多怕,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不知道么。”
“大紅棺材,好一口大紅棺材,他倒好,前幾天莫名其妙的就跑了,還讓你把禍水引到我和老李頭的身上,陳老狗真是好算計,好算計啊?!?/p>
聽著吳老六的話,我心里頭總覺得不是滋味,雖然我相信我爺爺當(dāng)年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為什么要突然說去城里,而且這么久都不回來。
我找不到其他的話去反駁吳老六,因為在我心里,也漸漸開始相信,我爺爺定下的這兩條規(guī)矩,其實就是心虛,就是怕。
可是他為什么,要將這枚女鬼嘴里含著的玉墜給我?guī)?,而且一帶就是十八年?/p>
我有些茫然,心跳似乎都跟不上了,突然抬起頭望向這個女鬼,我知道,她肯定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肯定知道很多吳老六都不知道的隱情。
“你,你說,你為什么來找我,我不認(rèn)識你,我不是你夫君,我不認(rèn)識你,你為什么要殺了老李頭一家九口,為什么,為什么啊?!?/p>
我因為太過激動,差點直接跪在地上,老李頭一家九口的慘景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感覺我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去找他做九口紙扎的大紅棺材,他們可能就不會死,是我,是我害了他們。
這個女人看著我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轉(zhuǎn)而又是徹骨的冰涼,張了張嘴,生硬的說道。
“我沒有殺他們,我只是來完成約定的?!?/p>
沒有殺人?!
“呵呵,你沒有殺他們,難道他們是自殺的不成!”
我朝著她怒吼,想要把全身的怒氣,不解,煩悶,通通宣泄在她身上。
可是這個女人還是紋絲不動,似乎壓根就感覺不到我的情緒,冷笑著說道。
“對,他們是自殺?!?/p>
聽見她的回答,我整個人猛地就愣住了,她沒有理由騙我,騙我沒有任何意義。
“當(dāng)年你爺爺和這個家伙闖入我的墓中,撬開我的棺材,我應(yīng)該好好謝謝他們?!?/p>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打開棺材的那一刻,陰氣聚集,我?guī)装倌甑脑轨逶谀且豢虖氐妆l(fā),而你口中的老李頭因為守在洞口,所以被陰氣入體,早就該死了?!?/p>
“如果不是你爺爺求我,當(dāng)時他就會死,如今讓他多活了這么多年,本來就是賺了。一個體內(nèi)死氣繚繞的人,還想著結(jié)婚生子,真是好笑。”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但是吳老六聽到這個女人話的時候,身子突然僵住了,仿佛聽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顫抖著說道。
“你說,你說老李頭他體內(nèi)全是死氣,那么他家的后代子孫,那不是,那不是…”
吳老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大概是他也不確定他猜得對還是不對,我有些急躁的想要催促他問個明白,卻聽那個女人陰沉的大笑。
“對,他家的九口人,本來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