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危也沒說話,只回頭神色不明的瞧了她一下,先行而去。
而后,家奴領路,帶著秋實跟兩個丫鬟往二姑娘院子方向走。
院子倒是簡單,只一處拱橋連接,里面只有單調的草地,沒一朵鮮艷的花朵,流水聲聲,鳥叫低沉。
但在安靜的院子深處,傳來了田媚的哭聲以及二姑娘尖叫的嘶吼。
“啊……我不活了,田媚,你毀了我,我要你一輩子來償還。大夫,你快看看我的臉,你快看看啊,我是不是要毀容了,啊……好疼,嗚嗚嗚……哥哥,哥哥,你快給我想辦法?!?/p>
兩個丫鬟聽著哭聲在門口頓了腳步,被這一聲聲吼叫嚇的不敢上前。
秋實自顧往前走,迎頭望著屋里頭那邊的幾個人。
井危早就到了,背對著門口的方向站著。
閨房內,該是大夫在診治,幾個丫鬟家奴站在外面的門口。
田媚竟然跪在地上。
秋實在心底嘆息一聲,迎著嚷人的吵鬧聲走了進去。
沒多久,大夫出來了,拱手跟井危低聲說了一句,“不成了,傷的有點嚴重,我這……束手無策??!”
井危神情淡淡,甚至在聽到束手無策的時候都沒動一下眉頭。
他只點點頭,叫大夫先在一旁歇著,然后就沒了聲音。
秋實看不大懂井危這是在做什么,自己妹妹出事也不管不問的,好像沒一點關系?氣氛詭異極了,哭鬧哭聲攪合一團,聽的人渾身汗毛倒豎??删J冀K沒吭聲,任憑二姑娘在里面摔摔打打。
秋實只注意他挺拔的后背,好像一棵豎立在蒼穹下的孤樹,寂寥而又偉岸。
田媚低聲哭著,求饒的聲音也變的沙啞起來。身邊陪同的兩個丫鬟,渾身戰(zhàn)栗,抖如篩糠。
秋實腹誹了起來,一個將軍妹妹,在這等家庭受窩囊氣,真是想不明白,他井危也無非就是個劊子手,怕個屁啊!
心里如何腹誹面上無償的秋實,終于開口打破了這樣叫人抓心的氣氛。
“井少爺,可否叫我看看我送來的胭脂?”
田媚該是才知道秋實也在場,聽到聲音之后立刻轉頭,帶著滿臉的淚水爬向了秋實,“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可你也幫了我大忙了。我給了你不少銀子,你不能害我啊。你說,我用著為什么就沒事,可二姑娘用就會這樣啊,???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說話,你給我個解釋,我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秋實的衣服袖子被拽的起了皺,她只粗蹙眉頭,彎腰把田媚給拉了起來。
“田小姐先起來,有話我們慢慢說。這件事還需要查驗,您這樣我看著也是不忍心。再者,這件事的確蹊蹺,可否給我點時間?”
田媚抽抽搭搭,一雙眼睛都紅腫了,花了妝容也花了整個衣裳。
她耷拉著腦袋,看也不敢看井危,跟之前在涼亭里當著二姑娘嗔怪秋實的樣子相差甚遠。
秋實嘆息了一聲走了上去,看著被倒扣在梳妝臺上的胭脂,仔細研究起來。
陡然,內室傳來一聲巨響,跟著就是一只飛來的茶盞。
秋實本來可以躲開,卻不得不假裝傻站著,硬是直接挨了一下。
咣當!
茶盞砸在她腦門上,滾燙的茶水灑下來。
不等她有所回應,二姑娘這時候不顧形象的沖進來,一巴掌甩了上去,“賤女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