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丞相和周氏急匆匆地趕出來,往她身后一看。
除了一個丫鬟還有兩個孩子,空空如也。
丞相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她罵道:“讓你回來了嗎?你帶的神醫(yī)呢?光是你個敗興玩意兒回來有什么用!”
“神醫(yī)?”沈昭左右看看,一臉無辜,“神醫(yī)我?guī)Щ貋砹搜剑 ?/p>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難不成這個丫鬟是神醫(yī)啊?”
沈若妍收到消息,也從后院趕了過去,一進門就聽到父親的斥罵聲,心里嗤笑,面上卻擺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上前抓住沈昭的手。
“姐姐!你回來怎么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沈昭反應(yīng)極快的閃身躲開,伸出手道,“這位姑娘打住,我好像并不認識你吧?”
沈若妍愣住,順勢抽出帕子抹淚,“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姐姐你才是這個家的人,看不上我是應(yīng)該的,我在這個家里礙眼。”
沈昭挑挑眉,換了個姿勢看沈知妍的表演。
“但是爹娘何錯之有?姐姐你跟爹娘爭吵做什么?姐姐你對這個家有什么不滿就沖我來,別對爹娘撒氣啊!”
好一個唱作俱佳,沈昭鼓鼓掌,問,“這位姑娘,要不要給你搭個戲臺子?”
“我是真不認識你啊,你該不會是沈府的小姐吧?可我們長得也不像?。俊鄙蛘阎钢蛑麊栔苁?,“娘,這是你娘家人???”
這句話成功讓在場所有人臉色一黑,周氏咬牙切齒道,“這是我女兒,是你妹妹!”
“噢!原來就是當年那個跟我換了身份的農(nóng)戶女??!”沈昭加重了‘農(nóng)戶女’三個字,又笑的坦蕩,“礙眼倒是不至于,就是有點膈應(yīng)!”
沈知妍沒想到她這么直接,都懶得跟自己虛與委蛇,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大哭一場的時候,沈昭又道,“你也別在這鬼哭狼嚎了,哭的我頭疼。你們不是問神醫(yī)在哪兒嗎?”
她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神醫(yī),帶我去見祖母吧?!?/p>
“你?”周氏一臉看透她計劃般的嘲諷,“你是自己想回來吧?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回來了嗎?你裝什么不好非要裝神醫(yī)?”
丞相也一臉厭煩地道:“你個鄉(xiāng)下女,懂什么醫(yī)術(shù)嗎?我以為你本性不壞,沒想到你現(xiàn)在還學會了騙人這一套,滾回你的江南!別讓我再看見你!”
“你們大可以派人去江南請那位神醫(yī),不過是鐵定見不到人的,因為醫(yī)館已經(jīng)關(guān)了,神醫(yī)本人就坐在你們面前,用不用全看你們了。”
沈昭一臉無所謂地坐在椅子上,接過柳葉奉上的茶,不急不緩地喝了兩口,周身氣度和五年前截然不同。
丞相畢竟浸淫官場多年,皺著眉看了一會兒沈昭,見她的氣質(zhì)和鄉(xiāng)下女實在是扯不上關(guān)系,看起來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難不成……這個女兒真的變成了神醫(yī)?
不!不可能!
“你既然說你是神醫(yī),就去給你祖母看看病,不過你要是騙人,我便立刻同你斷絕父女關(guān)系!”
沈昭聽丞相發(fā)話,直接對著丞相旁邊的人道,“帶路吧,我去看看祖母?!?/p>
至于斷絕父女關(guān)系?
沈昭懶得理他,誰稀罕和你有父女關(guān)系?。?/p>
祖母的院子一如五年前一樣,只不過院中有了揮之不散的藥味,昭示著院落的主人現(xiàn)在身體可能不太好。
“就是這里?!毕氯藢⑸蛘褞肓藢嬑?,沈昭也看到了五年未見的祖母。
老人面色蠟黃,嘴唇呈青紫色,五年未見,五年前那個雍容華貴的老人已經(jīng)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
她屏退左右,讓柳葉封住屋子正門,別讓人隨意進來打擾,抽出了身側(cè)的銀針,在火上炙烤,而另一只手搭上了老人的手腕。
脈象如游絲虛浮,已是將死之兆!
她皺起眉,抽出第一根銀針,穩(wěn)穩(wěn)地扎入兩道鎖骨之間的位置。
那是一處死穴。
銀針微轉(zhuǎn),在死穴之中尋找生機。
老夫人眉頭微微蹙起,她明顯感覺到周身血液活絡(luò)了起來。
而門外,柳葉擋著門不讓外人進入。
阿團秀秀如左右護法一般抱臂站在她兩側(cè),儼然一副左右護法的樣子。
“小姐有令,治療期間不準外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