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琦昌費力爬上岸的時候,河邊早就沒了云秀卿的身影,他環(huán)顧了四周幾眼,走到村中族長跟前問道:“族長,你見云家那丫頭沒有?”
族長看了幾眼渾身水淋淋的呂琦昌,有些詫異:“她剛剛走了!”
“走了?”呂琦昌瞬間提高了聲音:“這死丫頭好沒規(guī)矩!”
族長瞪了他幾眼:“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家出了那樣的禍事,不走才是沒規(guī)矩!”
呂琦昌聽族長如此說,心里一個咯噔:“出了禍事?不行,我得瞧瞧去!”
云秀卿回到家的時候,她哥哥云銘蕭正被幾個三大五粗的壯漢壓在身子底下。
那壯漢手里拿著明晃晃的砍刀,正耀武揚威的對著云銘蕭的脖子。
“好漢,饒命啊……”
云銘蕭嚇的瑟瑟發(fā)抖,他不停地哀求著:“饒命!”
云家的大宅子外頭圍了許多看熱鬧的村民,一個個的揣著袖子瞪大了眼睛往里瞧。
“爹……你快救救我?。 痹沏懯捘樕n白:“我害怕!”
云老爹急的嘴唇直哆嗦,他急急的開口說道:“你別動我兒,什么話咱們都好商量!”
“你兒子欠了一千三百兩的賭債,一直拖著不給,我們老大說了,今兒若是在要不來,就提著他的腦袋回去!”
“啥!”云老爹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倒在地,一旁的云婦人忙攙扶上去。
“逆子!”云老爹氣的破口大罵:“你不務(wù)正業(yè)也就算了,竟然還去賭?我們云家有多少家底你不知道?”
壓著云銘蕭的彪形大漢粗聲說道:“誰知道這小子一見著我們就跑,這不是想當老賴嗎!”
他邊說著邊把刀往云銘蕭的臉上拍:“老頭子,我也不為難你們,只要你給了錢,我立刻放人,不然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尸吧!”
云銘蕭臉色一白,他咬牙開口道:“爹,你快幫幫我啊,爹!我不想死!”
“你這個兔崽子當初賭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會有今天!”云老爹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云銘蕭:“我是倒了幾輩子的霉了,攤上你這么個混賬!”
看熱鬧的村民更是議論紛紛:“天啦,云家兒子居然欠了那多么多銀錢,都夠咱們吃好幾輩子的了!”
“可不是,沒想到云家有這么厚的家底!”
“那又怎么樣,還不是被敗光了!”
云老爹將周圍的議論聽在耳中,他又羞又怒,這混賬玩意,成日里惹事生非,給他丟人。
關(guān)鍵是這么多的銀子,他該怎么辦?
“好漢,我這里有一千多兩,你先拿去,剩下的我在慢慢湊怎么樣?”云老爹小心翼翼的說著。
持刀的壯漢臉色一沉:“不行,一分都不能少,不然……”
他說著手下一用力,云銘蕭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
“別……”云老爹急急的開口,示意他們別急:“咱們好商量,好商量!”
“沒什么好商量的,若是給不夠錢,你兒子就連條全尸都留不下來!”
“爹,爹!”云銘蕭瑟瑟發(fā)抖,他不住的哀求著。
“爹你快救救相公吧!”一位身著錦繡群的女子滿臉淚痕,她苦苦求著云老爹:“您可就這么一個兒子吧,若他死了,云家就斷了根了!”
云秀卿袖中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她那不爭氣的哥哥仗著家里有點銀錢就成日里斗雞賭錢耍女人,禍事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爹,咱們家里不是還有給秀卿準備的嫁妝嗎?我記得差不多也是三百兩,咱拿秀卿的嫁妝補上吧!”云銘蕭急急的開口道。
“你這混賬!”云老爹怒不可遏的瞪他:“你自己作的孽還要拖你妹妹下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