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女星顧慕薇的那個大單子,果真沒那么容易拿下。
紀寒靈拖了幾道關(guān)系,才好不容易在顧慕薇下榻的酒店見了她一面,想要替她設(shè)計婚紗的提議剛說出來,就被顧慕薇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理由是比起國內(nèi)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婚紗店,國際大師的作品才更加符合她的身份。
其余的,顧慕薇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直接將紀寒靈和年思瑤兩個人趕了出去,不留絲毫余地。
從酒店房間里出來,紀寒靈搖搖頭,竟然沒有覺得挫敗,而是莫名的有些松了口氣。
畢竟一旦拿下了單子,就意味著她肯定會跟陸霄竹有所接觸,到時候兩人見面指定尷尬,這樣失敗了,反而更好。
年思瑤對紀寒靈的想法表示鄙視:“你到底能不能有了事業(yè)心,這個大單子拿下了就是你進軍國內(nèi)大牌的鼎好機會,十年也難得遇見一次!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紀寒靈看她替自己的著急的樣子,心里發(fā)暖,拉住年思瑤的手說:“算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機會以后還會有的?!?/p>
年思瑤瞄了紀寒靈一眼,哼道:“你現(xiàn)在跟我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那你當初干嘛還非要嫁給封靳言去吃那些苦頭,你看看結(jié)婚這一年半,他正眼看過你,心里在意過你一次嗎?一個月一次的同床異夢,還不如直接離婚呢!”
離婚……
紀寒靈心口用力縮緊,那天晚上自己酒后失態(tài)之后,再想到離婚這兩個字,紀寒靈竟然真的有些動搖了。
以前封靳言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她,面對著他的時候,還她能自欺欺人的佯裝淡定和堅強,現(xiàn)在被他知道了一切,她根本沒辦法在他面前鎮(zhèn)定自若了。
年思瑤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還跟在紀寒靈背后念念叨叨,到電梯門開后看見里面的兩道挺拔人影之后,才猛吸了一口氣,頓時停住了話頭。
低頭失神的紀寒靈也才發(fā)現(xiàn)不對,抬頭一瞧,腦子里咯噔一下空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好巧不巧的,這里面站著的人,就是紀寒靈非常不想見道的陸霄竹,以及……封靳言。
兩個人并排著站在電梯里,一人低調(diào)而奢華的黑色禁欲西裝,面色冷冽,不怒自威,一人休閑襯衣和西褲,風流倜儻,眉眼溫和,氣質(zhì)儒雅。
封靳言垂眸看著面前這個面色發(fā)白的女人,眉頭一擰,剛要問她在這兒什么,旁邊的陸家二少爺卻比他更快的開口。
“靈兒,真巧,在這兒遇見你!”陸霄竹往前邁了一步,神色間難掩激動,“好久不見你了,今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紀寒靈怔楞的看了一眼陸霄竹,又艱難的轉(zhuǎn)著眸子看向滿眼冰霜的封靳言,心里發(fā)凜。
“不不了,我今天……還有事?!彼鷣y找了一個借口搪塞,抬腳想要逃避,手腕卻又被陸霄竹抓住。
“靈兒,你還在躲我么?”陸霄竹受傷道,“當初的事情是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
“陸霄竹!”聽見他要說起過去的事情了,紀寒靈嚇得后背上冷汗登時就下來了,連忙打斷他,“我今天真的很忙,我們有空再聊吧。再見!”
她匆匆丟下這么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慌張了,竟然一腳跨進了封靳言還在的電梯里。
盡管她下一秒就回過神了,可還沒等到她再從電梯里溜出去,封靳言就搶先一步伸手,看似去摁電梯鍵,實際上卻是橫過手臂,將紀寒靈攔在了電梯里。
“陸總,我有東西落在車上了,回去取?!彼淮诉@么一句,按下了電梯的關(guān)門鍵。
想到自己要跟氣勢可怕的封靳言同處電梯,紀寒靈的小臉越發(fā)慘白,不由用眼神跟年思瑤求助。
希望她也能進來,這樣至少不是獨處。
年思瑤本也想幫的,可她才動一根腳趾頭,就被封靳言用一個鋒利的眼刀狠狠刮了一下,頭皮都發(fā)涼了,情不自禁的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電梯門,終究還是緩緩合上了。
狹小的空間里,封靳言本就強悍的存在感,更是讓人深感壓迫,好似連空氣里都是來自他身上的強勢和冷銳。
紀寒靈緊緊的拽住了手包,纖細的身體緊緊的繃著,盯著電梯里的地毯,大氣也不敢出。
封靳言低眸看著萬分緊張的她,眼神晦暗幽深。
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要么是淡定從容的遇佛殺佛,要不然就是張牙舞爪的天不怕地不怕,可為什么今天會這么……緊張心虛。
對,就是心虛。
封靳言眼神越發(fā)加深,這個女人在心虛,為什么?
因為陸霄竹?她跟那個陸家少爺,看起來好似淵源不淺……難不成,兩個人以前,是戀人?
薄唇抿緊,封靳言臉上的冷色越發(fā)厚重。
身體微側(cè),俯身朝著紀寒靈逼迫靠近。
本就緊張不已的紀寒靈更是宛如驚弓之鳥,身體一跳,猛然后退,后背緊緊貼在電梯墻壁上,明澈的眸子滿是驚慌和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你干什么?”
她越是這般緊繃害怕,封靳言的眼底,就越是冰寒銳利。
“紀寒靈,你心虛什么?”封靳言身體繼續(xù)靠近,伸出手臂抵在電梯壁上的同時,將滿臉驚慌想要逃走的女人死死困在胸前。
紀寒靈一抬頭,就能清楚的看見封靳言的俊美五官,鼻尖嗅到他身上的那股冷冽味道,腦子里不由就想起自己跟那天晚上與他的放肆一夜……
心跳,越發(fā)的亂了。
“我沒心虛,你離我遠點!”
她越是慌張,封靳言的眼底越是幽暗,好似暴風雨欲來的海面。
封靳言不僅沒有遠離,反而伸手捏住了紀寒靈的下巴,用力一抬,銳利的眸子逼迫性的抓住了紀寒靈驚慌的眸子,不再繞彎子,他直接一句話,看似精準而又銳利。
“你心虛被我發(fā)現(xiàn)你跟陸家二少爺?shù)募榍??!?/p>
不等紀寒靈有所反應(yīng),他兀自加重了捏在紀寒靈下巴的手指,話語越發(fā)尖銳。
“怎么,你以前是不是,也一臉深情的對著陸少爺說過,你喜歡他?”
紀寒靈心口猛然一縮,眼瞳發(fā)顫的盯著封靳言。
封靳言唇角隱約帶著冰冷而殘忍的笑意,字字如刀,直切人心。
“紀寒靈,你的喜歡,真是泛濫下賤,令人作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