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冽彈了彈手里的煙灰,“知道我最討厭什么么?”
夏迎春看著男人那張冷到骨子里的俊臉,顫顫巍巍的向后退了兩步。
他身上的氣息過于可怕,讓她的腿不聽使喚的往后挪。
“我最討厭別人算計我!夏迎春,你是第一個敢挑戰(zhàn)我的人,我想想,要怎么懲罰你呢?”
夏迎春臉色大變,任誰都知道裴錦冽那陰鷙難測的個性,她都不敢去想,他口中的懲罰到底是真的懲罰,還是……想讓她徹底消失!
“錦冽,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找夏安然做替身也是不得已,你原諒我,原諒我吧,我以后肯定跟你好好過日子,真的,真的……”
“不會有以后了?!闭f著,裴錦冽抄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套在身上,舉步離開房間。
夏安然的目的已經(jīng)到達(dá),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意思,可就在她要離開時,夏迎春卻忽然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臂,目眥欲裂的盯著她的臉,“夏安然,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破壞我的好事?”
一直擒在嘴角的笑慢慢僵下來,夏安然眼底泛起肅殺的此股冰冷,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厚厚的寒冰之中。
下一秒,她猛地用力握住夏迎春的手腕,狠狠一甩,夏迎春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厚重的婚紗讓她無法起身,再加上剛才情緒過于激動流了眼淚,此時的夏迎春狼狽無比。
她伸手指著夏安然,狠狠的道,“夏安然,你居然敢和我動手?”
“不動手難道還留著你么?夏迎春,你接下來要怎么樣?把我送到瘋?cè)嗽?,看我自生自滅?還是讓那些小流氓侮辱我,然后將我丟進(jìn)海里喂魚,再跟外界說我是生活不檢點,懷了私生子,倍感羞愧才跳海輕生的?”
夏迎春嚇了一跳,她怎么會知道自己以后的計劃?
還有她這個眼神,犀利狠絕又陰鷙,像來尋仇索命的鬼魂一般可怕。
她忽然覺得,夏安然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夏安然了,不會任她拿捏,更不會唯她是從。
見夏迎春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夏安然冷冷的嗤笑一聲,冷漠的轉(zhuǎn)身,“與其花時間和我糾纏,不如想想怎么處理外邊的爛攤子,還有……”她忽然回過頭,明艷艷的笑了下,“依著裴錦冽那殘暴不仁的脾氣,沒準(zhǔn)你還沒回到夏家,就會聽見夏家破產(chǎn)的消息,想想對策吧?!?/p>
說完,夏安然快步離去。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海岸,她果然看見裴錦冽高大的身形上了船,她使出渾身的力氣跑過去,可船已經(jīng)開走了。
沒有任何猶豫,她噗通一聲跳進(jìn)冰涼的海水里。
裴錦冽站在甲板上,海風(fēng)吹的他的西裝列列作響,他透過黑色墨鏡看到夏安然跑進(jìn)海水里,使勁揮開雙臂朝著他游過來。
這女人,瘋了么!
而且,她居然還裹著浴巾,那浴巾在海水的沖刷下已經(jīng)搖搖欲墜,她這副半遮不掩的模樣真是……
裴錦冽抿了抿薄唇,一股火熱從胸口生疼而起。
“停船!”裴錦冽大聲吩咐。
大船緩緩?fù)W?,一只救生圈被扔在夏安然眼前,她抬起頭,透過水蒙蒙的視線,她看到一團(tuán)似是被濃霧籠罩的黑色身影,她咬了咬牙,抓起救生圈套在身上。
被拖著上了船,夏安然坐在甲板上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裴錦冽犀利的雙眸緊緊的凝視著她,脫下自己的西裝套在她身上,隨后冷然看向周圍的手下,手下立刻退下去。
“就這點本事,還追船?有幾條命夠你死的?”
夏安然眼底波瀾不驚,看著裴錦冽的眼神帶著一種他根本讀不懂的釋然和灑脫。
“最后,你不是也救了我么。”
看著她那副‘我就知道你最后會出手’的模樣,怒火就如同火油澆在心口一般,騰的一下燃燒起來,“女人,別以為上了我床就能隨意編排我,你還沒那個資格!再說,沒有和證據(jù)能證明那天晚上的女人就是你!”
夏安然似笑非笑的開口,“我沒有任何一個時刻像現(xiàn)在這樣感謝夏迎春那個豬腦子,居然想出給你下藥這種好方法,然后,把這個好機會給了我!”
說完,她張開嘴,狠狠的咬住裴錦冽的肩膀!
“嗯!”裴錦冽猝不及防的被咬,忍不住悶哼一聲,可就在他要出手丟開這個瘋女人時,夏安然卻慢慢的松開嘴,晶亮的大眼睛以錯不錯的凝視著他的雙眼。
“裴少想起什么了么?”
男人表情一僵,忽然想起那一晚,在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這么一句話,而且,那個女人也像夏安然一樣咬了他一口。
只不過,那個女人咬得是另一側(cè)。
“看來,你想起來了。裴少可以對比一樣牙印,看看兩側(cè)是否相同,就可以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裴錦冽的目光沉了沉,“有什么目的,直接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p>
她廢了這樣大的周折破壞了自己和夏迎春的訂婚典禮,又有勇氣跳海追船,絕對對他有要求。
“我想讓你殺了夏家人!”
噗!
裴錦冽差點吐血。
要錢的女人他見過,要房產(chǎn)的女人他也見過,要人命的,她是頭一份!
而且還是要夏家全家人的命!
當(dāng)他是什么?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而且,她的表情還如此波瀾不驚,似乎夏家人的命猶如草芥一般廉價。
想想自己居然上了這么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裴錦冽都不由得心頭一寒。
“你以為你是誰?。颗阄宜艘煌?,就值得我為你殺人?”
“當(dāng)然,我不值得,但是,有人值得!”說著,夏安然目光緩緩向下,裴錦冽的視線也隨著她緩緩下移,直到她小腹處才慢慢停住。
“裴錦冽,我懷孕了,是你的!”
裴錦冽的身體僵了僵,懷孕了?
“不用懷疑,我就你這么一個男人,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驗DNA,亦或者,你不是不相信孩子是你的,而是不相信你自己有這么大的能力,可以一擊即中?”
裴錦冽冷笑一聲,這特么什么意思?能力?他有的就是能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