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冽蹲在地上,單手搭在膝蓋上,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被解開,露出男人精壯的小麥色肌膚,看起來野性又充滿誘惑。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忽然抬起,狠狠捏住夏安然的下顎,“你說我見過最膽大的女人!”
下顎處傳來刺痛,夏安然都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的骨頭捏碎,但她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多謝裴少夸獎,現(xiàn)在可以答應(yīng)我的要求了么?”
“呵!”男人嗤笑,“想用孩子套牢我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你怎么就是最特別的那個?女人,孩子我可以留下,但你,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說完,裴錦冽甩開夏安然,起身大步走進船艙。
夏安然沒動,只是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他的氣息還如同往昔一樣,清冽又帶著那么一點霸道和冷漠。
他問她,憑什么是最特別的那個,那么現(xiàn)在,她來回答,因為,她兩世為人!
前一世,她在夏迎春的訂婚宴上被迫害而死,連尸體都找不到,可能是她的怨念太深,所以她又重生到了這一天。
當(dāng)然,重生之后,她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人擺布拿捏,愛裴錦冽愛到骨子里的夏安然。
她要讓所有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至于那個男人……
夏安然看向船艙的位置,裴錦冽臨窗而坐,手中端著一杯香檳,在接觸到她的視線時,他冷漠的轉(zhuǎn)過頭,似是已經(jīng)厭煩至極。
她不會再愛他!
前世的所有悲劇都是因為她不自量力的愛上裴錦冽而來,這一世,她想讓兩個人成為永遠(yuǎn)無法相交的平行線,當(dāng)然,要在孩子生下來之后。
深吸一口氣,抹掉臉上的水珠,夏安然起身朝著船艙走去。
見她進來,特別是她那兩條白花花,明晃晃的大長腿在自己眼前晃蕩時,裴錦冽就煩躁的一塌糊涂。
“什么事兒?”
“我餓了!”
她懷著孩子,剛才又游了那么久,肚子已經(jīng)餓扁了。
裴錦冽不耐的掃了她一眼,用下巴點了點身前的桌子,上面有各種水果和糕點。
夏安然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下,伸手抓起食物就往組里塞。
看著她狂風(fēng)掃落葉的吃相,裴錦冽毫無意識的抽了抽嘴角,這女人是餓死鬼投胎嗎?居然這么能吃?
而其,她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吃相,真的太丑了!
他別過頭不去看她,可是又覺得夏安然和別的女人不同。
那些嬌滴滴的女人慣會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牛排只吃幾口,飲料只喝半杯,連擦手的動作都是輕輕的慢慢的,生怕毀掉自己名媛淑女的名號。
可是夏安然……真的是不一樣的存在。
思及此,裴錦冽又忍不住向她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一桌子的水果糕點已經(jīng)被一掃而空,夏安然正酒足飯飽的用手背抹嘴巴,最后還拍拍肚子,打了個飽嗝。
“我吃飽了,困了,有休息的地方么?”夏安然理所當(dāng)然的問。
“你是豬嗎?除了吃就是睡!”裴錦冽道。
“懷孕的女人都這樣,不信你去問問你媽?!?/p>
裴錦冽深吸一口氣,伸手指向夏安然,“你最好別騙我,要是你沒懷孕,我把你碎尸萬段?!?/p>
“放心,我不會拿我的名聲開玩笑?!?/p>
男人盯了她一眼,“出門左轉(zhuǎn)第一間?!?/p>
“多謝?!毕陌踩怀c點頭,舉步離開。
裴錦冽坐在原處,煩躁的將被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該死,自己眼前怎么總是有她那兩條腿來回晃蕩呢?甚至,他還在想,那么美的兩條腿,那晚纏在他腰上……這特么著魔了!
夏安然睡的很安穩(wěn),前世今生,這是她誰的最安穩(wěn)的一覺。
因為她知道,裴錦冽在船上,她不必?fù)?dān)心任何危險來臨。
睡醒后,她本來打算換套衣服,可房間里只有男士的大襯衫和大褲衩,沒辦法,她只能將就著套在身上。
大褲衩要很肥,她就從衣柜里扯了一條領(lǐng)帶當(dāng)腰帶用。
上了甲板,夏安然發(fā)現(xiàn)外邊已經(jīng)黑天,遠(yuǎn)處一片星星似的燈光,看來,快到云城了。
一陣風(fēng)吹過,揚起她的長發(fā),海風(fēng)輕輕的打在她臉上,帶著溫和又濕濡的觸感,夏安然不禁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咸咸的空氣。
前世,她就想變成一條魚,可以在海中任意游走,沒有拘束,沒有牽絆,自由自在……可是最后,她死在了海里。
多諷刺呢。
噓!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響亮的口哨聲,她睜開眼睛轉(zhuǎn)過頭,只見幾個裴錦冽的手下正瞪著眼睛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但從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樣子來看,臉上的表情應(yīng)該不會是坦坦蕩蕩的。
“都在這兒做什么?給我滾下去!”裴錦冽低沉酷寒的聲音忽然橫插過來,幾個手下嚇得一激靈。
夏安然抬頭朝后看過去,只見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緩緩朝著這邊走來,他雙手插在兜里,領(lǐng)口松散,犀利的眼眸中透出肅殺的冷光。
“裴,裴少……”幾個手下嚇得畏畏縮縮,裴錦冽眼底彌漫著冷光,深邃的眼眸朝著黑暗中的大??戳艘谎?,“讓你們滾下去,沒聽見?”
“這烏漆麻黑的,跳下去根本辨別不了方向,會,會死的……”手下顫巍巍的道。
“那你的眼珠子往我女人身上盯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會死呢?”裴錦冽聲音幽冷。
手下嚇得吞了口口水。
這女人被撈上來的時候就衣衫不整,而且看裴少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他們原以為別說多看幾眼,就算哥幾個輪流玩一番,裴少也不會怎么樣,誰能想到,裴少居然為了她興師問罪呢。
“跳!我不想說第二遍!”說話間,裴錦冽抬手捏了捏拳頭,發(fā)出骨骼碾壓似的嘎巴嘎巴的聲音。
夏安然知道,裴錦冽在接受裴家的產(chǎn)業(yè)之前,可是獲得過全國的散打冠軍,這幾個手下,就算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撲通!撲通!撲通!
在夏安然思忖之時,幾個手下就像下餃子一樣跳進冰冷的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