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一副為難的樣子:“聽說是有應酬,晚上不回來了?!?/p>
“知道了。”夏安然應道,聲音卻多了幾分緊繃。
林沐瑤一回國他就有應酬,什么應酬這么了不起,需要高高在上的裴少出面?
不就是替林沐瑤接風洗塵了嗎?
夏安然緊緊地握著手,指甲掐進了掌心里。
自從林沐瑤回國后,裴錦冽一直都很晚回來。
這天,夏安然擅自去到公司,她和裴錦冽結婚的新文占據了幾天新聞版面,網上也都傳遍了。
裴氏集團看見她,馬上匯報給裴錦冽。
裴錦冽本來是要去開會的,結果聽到消息,馬上趕回辦公室。
在辦公室門外,他碰見了夏安然。
陽光下,夏安然的樣子溫柔而美好,裴錦冽有那么一刻,心跳是失衡的。
夏安然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手里還提著湯壺:“你最近很忙,給你送湯來啦!”
裴錦冽心里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收斂,把人拽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幕讓很多人都看到了。
都在猜測裴錦冽忍不住了,所以才把人拉進去這樣那樣,畢竟裴少剛才看少奶奶的眼神,十足熱忱啊!
裴錦冽反手把門鎖了,夏安然被他困在門后,她努力地仰起頭看他:“怎么啦?”
“給我送湯?”裴錦冽扣住她的下巴,目光深邃,“為什么給我送湯。”
“想要討好你唄,受不受討好呀?”夏安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裴錦冽目光一閃,加重了力道:“我說了,在我面前做自己就好,不需演戲?!?/p>
夏安然冷笑:“不喜歡我來找你就直接說,以后不來了,放手!”
意外的是,裴錦冽沒有放,夏安然想到那天晚上他跟林沐瑤聊天的語氣,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樣子,心里堵得慌。
這時候,門板后面有人敲響。
夏安然被嚇了一跳,掙扎的更加劇烈:“放開我?!?/p>
“在這里呆著,等我回來?!迸徨\冽松開手,夏安然立刻躲到一邊,只見站在外面的是裴錦冽的金牌助理陸璽。
“安排艾達過來照顧她,不要讓她亂跑?!?/p>
陸璽低頭:“是,裴少?!?/p>
因為是一場早就約好的跨國視像會議,裴錦冽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而陸璽安排過來的艾達,是一個軟萌的女生,看起來只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艾達是裴錦冽的秘書,為人很好相處,夏安然跟她聊了幾句,發(fā)現她并沒有像一般大公司的人一樣有很強的防備心。
其實夏安然今天來裴氏集團,還真的是另有目的的。
“艾達,你聽過周長風嗎?”
“周長風是誰?”
夏安然笑得一臉無害:“就是我的高中班長,公布婚訊那次,他告訴我,他也在裴上班,所以我想找他聊聊?!?/p>
“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誰?!?/p>
夏安然露出失望的目光:“是嗎?還想要把禮金還給他呢,他也不容易家里聽說挺困難的?!?/p>
熱心的艾達聞言,說:“少奶奶,你放心我去幫你找人吧!”
“那太謝謝你了?!毕陌踩桓屑さ匚兆“_的手,艾達沒想到傳說中的少奶奶這么平易近人,也紅了紅臉。
“那我先走啦,這個湯記得讓錦冽喝!”夏安然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在這里多留著。
“可是,裴少讓我照顧你!”
夏安然朝她揮了揮手:“沒事,他不會怪你的?!?/p>
艾達追出去時,夏安然進了電梯了,她泄氣地垂下肩膀。
夏安然并沒有就這么離開裴氏集團,而是在記憶中搜索當時周長風所在的部門,然后去找他。
在前世的記憶里,夏安然隱約記得有這么一個人。
周長風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是裴氏集團終究水深,黨派也多,他雖然有能力,但是處處遭打壓,并沒能讓裴錦冽注意到他。
可能是長期積怨,周長風在裴氏集團待了一年時間,就從裴氏集團離開了自創(chuàng)門戶。
最后以合作者的身份回歸,但是裴氏集團打壓他的那幫孫子,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這些是夏之祥參加舞會回來之后,在家里提起來的,否則她也不會知道。
既然有這樣的人才,她為什么不加以利用,在他出手反擊之前,跟他成為盟友呢?
晚上,裴錦冽又晚歸了,都數不清是第幾次了,夏安然盯著電視看的眉眼越來越冷。
李嫂怕她冷,給她拿毯子,心里多少知道裴錦冽為何晚歸。
“李嫂,你為什么要這么看著我?我很可憐嗎?”夏安然笑瞇瞇問道,雖然她在笑,但李嫂卻是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笑意,反倒是被她那宛如古井一般的目光嚇了一跳。
“沒有?!?/p>
不等夏安然問下去,外面的傭人大呼小叫:“少爺怎么回事,為什么又喝醉了?”
又喝醉了?
這幾天夏安然早睡,通常裴錦冽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裴錦冽已經躺在床上。
她現在沒有跟裴錦冽同張床,她也只是在門口看了眼,并不知道他喝醉。
裴錦冽被人扛了進來。
夏安然的臉色冷得可怕:“把他搬到房間里。”
那些人擔心夏安然氣壞了身子,但又不得不聽話。
傭人準備了衣服,還打了一盆水,協(xié)助夏安然幫裴錦冽換好睡衣。
就在夏安然幫裴錦冽系扣子時,裴錦冽睜開了眼睛,朦朧中他看到了一個身影,伸出手扣住了夏安然的手腕。
“沐瑤?!?/p>
夏安然的手一頓,狹長的眼眸瞇了起來:“你叫我什么?”
“沐瑤。”裴錦冽又含糊得喊了一聲。
夏安然渾身緊繃,發(fā)出微微的顫抖:“裴錦冽,你去死吧!”
一盆剛才擦過裴錦冽身子的水,被夏安然端了起來,傭人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盆水被潑到裴錦冽身上。
裴錦冽整個人清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抹掉臉上的水后,才看清剛才用水潑他的人是夏安然。
“你瘋了嗎?!”
夏安然冷笑,把臉盆隨手扔到地上:“你出去跟別的女人喝酒,還把我當做是林沐瑤,我是沒資格發(fā)脾氣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