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對沈菲,和對你們的承諾!”
葉銘神情鄭重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的承諾比我的承諾,更值錢!”
“呵!”
李淑芬冷笑一聲道:
“承諾?我告訴你,葉銘,我不要什么狗屁承諾,我們要的是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懂嗎?”
說到這兒,李淑芬指著葉銘的鼻子罵道: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才導(dǎo)致我們一家被趕到了洛城,最后還得被王家欺負!”
“而且,先不說你能不能兌現(xiàn)承諾,就王家那邊,你準(zhǔn)備怎么應(yīng)對?嗯?難道就是站在這里跟我們說空話?”
說到最后,李淑芬直接罵了起來:
“在我眼里,你的承諾一文不值,你就是個只能給人帶來禍害的災(zāi)星!”
“媽!”
沈菲拉著李淑芬的手,搖頭道:
“您別這么說了,當(dāng)年的事情,真的和葉銘沒有關(guān)系,而且當(dāng)初,還是葉銘救的我,不然我也不可能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
“他在我心里,是英雄,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沈菲目光深沉地看了葉銘一眼。
而葉銘,面對沈菲父母的責(zé)罵,他的臉色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罷了!”
這時,沈振國重重的嘆口氣。
“老沈?”
李淑芬看向沈振國,一臉不快道:
“難道就這么算了?這小子帶給咱們家的創(chuàng)傷,就這么翻篇了?”
沈振國無奈的笑了笑,搖頭道: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說再多又有什么意義呢!”
聞言,李淑芬只好不再多言。
但她看葉銘的眼神里,還是透著深深地埋怨和憤恨!
都是因為這個葉銘!
不然她們一家子還在鄭城享福呢!
“葉銘!”
沈振國別過頭,沉聲問道:
“你和沈菲的婚事暫且先不說,我就想知道,你怎么能保證扛過王家的報復(fù)?平息這場風(fēng)波?”
“這個我自有辦法!”
葉銘神色淡漠道。
他想讓王家消失,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事。
但他不喜歡屠戮凡人,現(xiàn)在,他要的就是王家的態(tài)度。
不然也不會給王家七日期限!
見葉銘的態(tài)度如此漠然,沈振國不由的皺了皺眉。
但對視上葉銘那深邃的眸子后,他心里又莫名的相信了。
就好像是種了魔咒似的。
……
王家。
莊園廳堂內(nèi)。
王九靠在太師椅上,一臉的陰晴不定。
拿著茶杯的手,都打著輕顫。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死在了自己面前,而兇手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他的心里就像是扎了根刺似的,疼痛難忍!
“家主!”
這時,外面?zhèn)鱽硪宦曒p喚。
幾個家仆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少爺?shù)牧昴梗呀?jīng)選好了!”
這些家仆都低著頭,不敢直視王九。
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的王九,心里正惱火悲憤著呢!
所以也不敢直接說‘少爺?shù)南略岬攸c已經(jīng)選好了?!?/p>
王九深吸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他放下茶杯,背著手大步朝外面走去。
幾個家仆見狀,不知所措,但還是連忙起身跟在了后面。
此時,王家莊園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
數(shù)百號的家族打手,以及王家窒息旁系等,全都聚集在了前院內(nèi)。
人群,密密麻麻,現(xiàn)場的氣氛,透著一股悲涼。
每個人的頭上,都裹著一條白布。
而大院最中間的位置上,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實木棺材。
王九緊攥著拳頭,聲音低沉道:
“抬棺!”
僅僅只是說了兩個字,卻仿佛用盡了他渾身上下的力氣。
王九的身子,在這時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
幸好有兩名家仆攙扶著,他才穩(wěn)住身形。
很快,上百輛的汽車,掛著死人下葬時才用的白布條,在公路上疾馳著。
這些車行駛的方向,自然是洛城郊外。
最前方的路虎車內(nèi)。
王九坐在靠背上,渾濁的眼睛中,寒芒閃爍。
他的手死死地攥著,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
而車上的其他王家族人,則都很識趣的沒有開口說話。
一路無言。
很快,大量的喪葬車隊來到了洛城西郊的野地里。
地面上,雜草叢生,到處都灑滿了紙錢。
王九下了車,步履蹣跚的走到了墓穴前。
他在這一刻,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似的。
“剛兒,你……安心的去吧……”
“為父,一定會幫你報仇,用葉銘的血,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王九眼神空洞,輕聲呢喃著。
“家主,節(jié)哀!”
這時,王彪走到了王九身旁,開口安撫。
“二叔,我只有剛兒這么一個兒子,可以說,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可是……我這個唯一的兒子,死了……”
哪怕王九再怎么努力掩飾,但渾濁的老眼中,還是出現(xiàn)了淚花。
他沙啞著,聲音都極為的顫抖……
“那個殺害剛兒的葉銘,一定得死,他不過只是走了狗屎運,碰上了龍老爺子的百歲大壽罷了,我們暫且就先讓他多活幾天?!?/p>
王彪目光深沉,說話的聲音,都極為的冰冷。
“葉銘!”
王九緊咬著牙,低聲嘶吼道:
“我若不殺你,枉為人父?!?/p>
“我要將和你有關(guān)的所有人,全部殺光,用你的鮮血,來祭奠我兒的在天之靈!”
“我要讓你在無盡的折磨與痛苦中死去……”
“下葬!”
王九轉(zhuǎn)身吩咐道。
聞言,早已準(zhǔn)備就緒的家仆們扛著實木棺材慢慢地放到了墓穴中。
緊接著,幾個幾個家仆扛著鏟子開始掩埋棺槨。
“我兒!”
王九輕聲呢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風(fēng)聲,在此刻停滯!
這時,王九的二叔,也就是王家二長老,王彪大吼道:
“所有人,給我子彈上膛鳴槍默哀!”
“咔咔!”
一眾打手,手持微沖,槍口朝天。
砰!砰!
空曠的野地里,槍聲回蕩不斷……
夜晚的洛城,到處燈火通明。
廚房里。
沈菲和李淑芬倆人正在忙活著。
沈振國則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看著報紙。
葉銘抱著小豆豆,靜靜地坐在一旁。
“爸爸,大人結(jié)婚的時候,會不會有好多好吃的?”
小豆豆眨巴著小眼看著葉銘,奶聲奶氣的問道。
葉銘那張冰塊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
他輕撫著兒子的小臉蛋,溫柔道:
“對啊,好吃好喝的有很多呢!”
“真的嗎?”
小豆豆臉上露出一絲期待。
葉銘溫柔的笑了笑:
“當(dāng)然是真的了,爸爸怎么會騙豆豆呢?”
他葉銘,活了兩千多歲,從來都沒有娶過妻子。
因為尋常凡人女子難以和他生下孩子,留下他的血脈!
也正是如此,在無盡的時間長河里,他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
追求無盡的道。
這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冷漠,生人勿進。
但現(xiàn)在,有了小豆豆之后,他那顆原本早已寂寥的心,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體會到了親情,體會到了愛。
葉銘輕柔的捏了捏小豆豆的臉,滿臉微笑。
和之前的冰山冷男,簡直判若兩人。
小豆豆被葉銘撓癢了,嬉笑著在葉銘的懷里翻滾起來。
這時,李淑芬和沈菲倆人端著做好的飯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看到葉銘和小豆豆這父子倆,剛相認就相處的那么好,沈菲的心里也非常的高興。
她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年來吃得苦沒白吃。
“豆豆,飯飯好了,快吃飯飯,不要再爸爸懷里踢來踢去了!”
“媽媽,爸爸說大人結(jié)婚的時候,會有好多好吃的,和好喝的,還有好玩的,你能不能和爸爸早點結(jié)婚!”
豆豆一臉認真地看著沈菲。
沈菲怔了怔,覺得有些心疼!
自己的兒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就沒吃過好的,沒用過好的,沒穿過好的。
此刻,看到他那一臉期待的樣子,沈菲的鼻子都有些酸了。
不過她還是輕撫著小豆豆的腦袋瓜,柔聲說道:
“豆豆乖,咱們先吃飯吧!”
“嗯!”
小豆豆點了點頭,然后很乖巧的坐在了一個小板凳上。
桌子上的飯菜,都是一些極其普通的食物。
而且全都是素菜,沒有一點葷腥和油水。
葉銘看了看沈菲和小豆豆,也知道,這些年來他們母子倆過得很艱難!
“葉銘,你怎么不吃?”
沈菲看著葉銘,問道。
葉銘回過神后,微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吃飯。
像他這種修道的人,早已辟谷了。
但這一桌飯菜畢竟是沈菲和李淑芬母女倆親自下廚做的。
他總不能說自己不需要吃飯吧?
就在一家人用餐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后,一名戴著金絲眼鏡,渾身透著儒雅氣的年輕男子,笑瞇瞇地走了進來。
“海濤,你怎么來了?這么多年沒見,變精神了啊!”
看到來人后,李淑芬臉上露出一抹歡喜的笑容。
云海濤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伯父伯母你們現(xiàn)在定居在洛城,就特意駕車趕過來了?!?/p>
“難得你有這份心,大老遠的跑到洛城,還帶著東西,這多不好意思??!”
李淑芬看了看云海濤手中拎著的禮品盒,臉上早就笑開了花。
“這都是應(yīng)該的,都幾年沒見了!”
說著,云海濤就把東西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然后他的目光就放在了沈菲身上:“菲菲,幾年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嗯,得有七八年了吧!對了,你怎么大老遠的跑來了?你不是去國外了嗎?”
沈菲看了云海濤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
“我呀,早就從國外回來了,這幾年來,一直在跟著慕老學(xué)習(xí)中醫(yī)方面的東西,現(xiàn)在也算是出師了!”
說著,云海濤就注意到了一旁的小豆豆和葉銘。
“這倆是?”
他一臉疑惑的問道。
聞言,李淑芬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云海濤很早之前就喜歡沈菲,這一點李淑芬和沈振國他們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云海濤出身鄭城有名的醫(yī)學(xué)世家。
父母都是國內(nèi)極為權(quán)威的醫(yī)學(xué)專家。
本來,李淑芬和沈振國他們就很看好云海濤,也曾想過讓沈菲嫁到云家。
后來,云海濤去了國外一家醫(yī)科大學(xué)進修,再加上后面有了葉銘的出現(xiàn),他們的心理預(yù)期都被改變了。
所以說,沈菲身上的事情,以及沈家發(fā)生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見李淑芬沉下了臉,云海濤心里更加疑惑了。
現(xiàn)場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這是我老公葉銘,這是我兒子豆豆!”
沈菲開口打破了客廳內(nèi)的尷尬。
聞言,云海濤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震驚!
先是一愣,緊跟著,他的眉頭就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