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劉攝那邊了,場景的事情看圖片,遠不如去現(xiàn)場來的直觀,沒其他的事兒了,別送了!”
路杰丟下一句話兒,慌不擇路的跑了。
謝安慢斯條理的將演員名單塞進行李箱,邊問周晴,“周公子,你和他說了什么,居然把他嚇成了這樣?”
“哦,他問我什么酒店、服裝、行程之類的,”周晴皺著長長的細眉,苦惱的模樣有幾分的可愛,“我哪里懂這些呀,就想讓他跟著去,結(jié)果說什么都不愿意?!?/p>
謝安在心里默默的抹了把汗。
周晴的性子,實在是太過散漫率真了些,得給她配個專業(yè)的經(jīng)紀人和助理了,不然生活上的事情肯定一團糟,連出行都迷糊著。
“哦,他只會說說罷了。你太難為他了,能做到這些的話,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孑然一人。”慣著她的性子,伸手接過她的銀色行李箱,笑著問,“電影節(jié)的開幕式是什么時候?”
“明天下午五點?!敝芮绾茏匀坏牧嘀约旱幕疑“咴谥x安的前面。
謝安點了點頭。開幕式是五點,那走紅毯差不多下午三點就開始了,今天過去訂酒店、準備禮服,計算好行程,時間差不多合適。
“你機票定了么?”他拖著兩個行李箱,轱轆在瓷磚上滾的嘩啦啦的響。
“沒呢!”周晴甩著短發(fā),悠閑的像是出游的富家小姐,而謝安就是可憐的小跟班。
“那也好,我們坐高鐵過去吧?!?/p>
安鄰到新京的距離跨越了半個國度,乘坐高鐵全程花費近乎六個小時,一路上,周晴總是喜歡眺望窗外的風(fēng)景。
窗戶上倒映著她的面容,英氣又伶俐,偶爾因看到自己所喜歡的景色,微微勾起嘴角,笑容有著孩提的純真和狡黠。
“喂,謝安,假如有一天,我看倦了窗外的風(fēng)景怎么辦?”她忽然扭過頭來,明亮的大眼定在了謝安的側(cè)臉上。
正在仔細翻看資料的謝安抬起頭來,笑容溫煦如四月暖春,“那便換一扇窗戶,換一處風(fēng)景?!?/p>
“嗯?!敝芮琰c了點頭,身子挪了挪,腦袋放到謝安的肩上,“把你的肩膀借我用用?!?/p>
說完,閉上雙眼,口中嘟囔著,“這肩膀比家里的枕頭好用多了?!?/p>
睫毛微動,鼾聲輕柔,謝安不由想起了前世,也曾有位如她般人間精靈的女孩,依偎在自己的肩頭。
“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p>
“你還會唱歌呢,嗯?!?/p>
謝安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資料,輕聲開始哼唱:“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沒聽過,不過好聽?!?/p>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jīng)遠去,在人海茫茫,他們都老了嗎,他們在哪里呀……”
周晴已經(jīng)睡著了,嘴角勾起,身體微微蜷縮,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貓。
她的確是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咪,在這副身軀前任留下的記憶中,周晴是他父親很偶然的從片場的群演中發(fā)掘出來的,有著一個讓人心疼的童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