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忍住惡心,估摸著手機(jī)拍的差不多了,隨后一個猛的翻身,將男人的手反鉗在后面。
有了證據(jù),她就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這幾個人喝了酒,力氣難免有些輕浮,更沒有想到面前的人會反抗。
禾夏抬起頭來,眼神明亮,隨后就看見宋舒舒被幾個人按住。
她直接上去就是一腳,右手順手拿起一個喝完的啤酒瓶子,往桌子上使勁一磕,露出鋒利的邊緣,目光冷冷。
“你動她試試!”
那幾個被掀開的男人搖頭晃腦一陣蒙圈,抬頭看見握住半個啤酒瓶的女人目光不善,頓感被挑釁。
“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是想挑釁哥幾個?”
摔啤酒瓶的聲音太大,宋舒舒也被嚇傻了。
禾夏沒有絲毫的膽怯,眼中燃燒著怒火。
“少對我和我朋友動手動腳?!?/p>
哪一句話不對,幾人頓時圍打起來,酒吧亂作一團(tuán)。
周圍喝酒的人迅速消散,角落里的人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
這女人,還真是個帶牙的兔子。算了,幫幫她。
鄒紹元正要起身。
“報警了!報警了!”
混亂之中誰尖叫了一聲。
一旁的人抓住鄒紹元,“媽的,快點走。你家老爺子好不容易要消氣了,可不能聽到你又得去派出所?!?/p>
鄒紹元跟著人群被拉出去,回頭目光穿透人群,女人那雙堅韌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禾夏氣喘吁吁,散落的頭發(fā)被汗水黏在頸邊,死死地瞪著面前的男人。
宋舒舒拖著哭腔。
“別打了!”
鳴笛聲響起,很快穿著制服的警察沖進(jìn)來,幾人都不可避免被帶到派岀所里面。
禾夏沉默不語的坐著,宋舒舒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袖。
一旁站著幾個不同程度掛彩的男人,似乎意識到自己居然沒在一個女人手中討到好,面色或多或少有些難看。
“酒后斗毆,還是四個男的打兩個女孩子,真有本事?!泵窬瘒?yán)肅教育。
畢竟這邊是兩個小姑娘,那四個男人酒意也清醒了,此刻被民警訓(xùn)得面紅耳赤。
這個時候民警的目光轉(zhuǎn)過來,看向一旁的兩個女孩子。
“你們兩個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禾夏目光真誠,“警察叔叔,是他們酒后騷擾我們,我拍了有證據(jù)!”
那幾個男的瞪大眼睛,看著禾夏把手機(jī)掏出來。
“不是?。∧桥母緵]醉!”
民警隨即批判,“人家醉了,你就可以動手動腳嗎?”
幾個男子漢啞口無言。
那女的手上握著啤酒杯,跟不要命似的,他們也沒占多大便宜,怎么處罰結(jié)果反而更嚴(yán)重?
一個年輕的民警跨步進(jìn)來,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坐在椅子上的禾夏,忽然一愣。
“楚哥,今晚你怎么來了?”一個聲音傳來。
那個年輕帥氣的警察點了點頭,隨便一問,“我來看看,這幾個人是?”
“酒吧打架斗鷗,不過情節(jié)不算太嚴(yán)重,都讓家長來保釋吧?!?/p>
“我們兩個也要嗎?”禾夏瞪大眼睛。
民警沒好氣開口,“雖然你們是女孩子,但那幾個人也沒占到便宜,還是讓家人來一趟吧。”
宋舒舒很快就聯(lián)系到老爸,禾夏有些無奈。
她弟在學(xué)校,這件事又不可能讓她媽知道吧。
那幾個男人很快就被家里領(lǐng)走了,宋舒舒還在陪著禾夏。
“要不,就給伯母打個電話吧?!?/p>
禾母一向身體不太好,別被這消息刺激到了。禾夏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我等天亮再說。”
“那我也陪你!”宋舒舒拉了拉禾夏的手。
“再說要不是我讓你來酒吧,也不會遇到這事兒。”
那年輕帥氣的警察看了禾夏一眼,隨后走出門打了個電話。
“喂,許哥,我在派出所呢,你還記得,飯店和丞哥打招呼那個女人嗎?現(xiàn)在在警察局呢……”
禾夏做好在派出所里待到天亮的準(zhǔn)備了,看了眼宋舒舒,勸道。
“你爸來接你了,先回去吧。”
宋舒舒很固執(zhí),“那你怎么辦?”
禾夏正準(zhǔn)備找借口,忽然電話響起。
她拿起手機(jī),凌晨兩點,那個熟悉的號碼。
接起電話,里面帶有溫度的聲音流淌出來。
“在哪?”
禾夏看了眼冷冰冰的值勤室,模糊開口。
“我,在家呢,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天晚上再說吧?!?/p>
對面沉默了幾秒。
片刻之后開口,“我找你有事兒?!?/p>
這個點了還想著春宵呢?狗男人。
禾夏心中徘腹卻不敢說出來,打了個哈欠說道,“有事明天再說吧,太困了,我先睡了?!?/p>
她壓根兒沒想過向溫淵丞求助。
讓一夜情對象來派出所保釋自己,怎么聽怎么是個笑話。
對面?zhèn)鱽碜I諷的笑聲,“原來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把你都坐困了。”
禾夏瞪大眼睛,耳朵膨的紅了。
“看門口?!?/p>
那聲音淡淡的交代一句,禾夏下意識抬頭向玻璃門望去,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修長身影。
那人身形挺拔,薄唇微抿,目光涼涼的,像是冬日的雪花落在手心,并不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