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渏墨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冷嘲:“你都快死了,我要是不哭成這個樣子,那你就等著真的被人弄死吧!”
她走到桌邊端起大爺似的坐下,不知道什么時候涼得茶,“咕嘟咕嘟”喝了個干凈,“我嗓子都要冒煙了,你這還一副呂洞賓的樣子,果然這年頭好人難做?。 ?/p>
郁君廷心中對江渏墨的懷疑更甚,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按下心中的各種懷疑,轉(zhuǎn)移話題道:“今日在宮中你是如何得知藥里有毒的?”
江渏墨翻了個白眼冷嘲道:“你自己難道猜不到嗎?你究竟干了什么讓皇帝對你如此忌憚?!?/p>
郁君廷聞言還想要說什么,但是喝完水的江渏墨已經(jīng)又重新拿出了銀針走了過來。
郁君廷在她打算施針時阻止道:“先不用了!”
江渏墨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頓時咬了咬牙:“要是再不治療,你的舊疾也會被引出來,到時候兩個傷加起來足夠要了你的命?!?/p>
郁君廷卻絲毫沒有懼怕,反而笑了笑沉聲道:“沒事,做戲要做全套?!?/p>
江渏墨看著一意孤行的病人,冷漠:“再拖下去,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了?!?/p>
郁君廷倒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勾了勾唇道:“我相信你的醫(yī)術(shù),救我不就是救你自己?”
江渏墨被這話一哽,只好喃喃吐出兩個字:“瘋子!”
郁君廷全然接受,當(dāng)做是對自己的嘉獎。
這時,外面小廝匆匆跑了進來說太醫(yī)來了,江渏墨哭得淚眼婆娑,啞著嗓子問:“怎么還不進來?”
小廝一臉難言,直到一刻鐘后老太醫(yī)才顫顫巍巍走了進來。
須發(fā)皆白,走路一步三晃。
江渏墨一愣,差點臉哭都忘了,這皇帝那找來這么一個老來寶?
她趕緊繼續(xù)哭著,對著老太醫(yī)哀哀得哭,“太醫(yī),您可算來了,您看看我家王爺,流了這么多血,還一直不醒。”
老太醫(yī)顫顫巍巍來到郁君廷身邊,小廝特別有眼力見的給搬了個凳子過來。
他坐在凳子上,摸了摸郁君廷的手腕,頓時嘆了口氣,“這…這唉…”
江渏墨一聽這語氣,哭得更狠,顫聲問:“太醫(yī),我…我家王爺?shù)降自趺礃???/p>
太醫(yī)慚愧得對著她,“下官也只能給王爺止血,王爺這傷實在是太嚴(yán)重了,已經(jīng)引發(fā)了舊疾,下官也束手無策,除非……”
太醫(yī)吞吞吐吐,江渏墨焦急問:“太醫(yī),除非什么,您快說啊,是什么我們都得給王爺弄來??!”
太醫(yī)過去立刻答:“除非能夠弄來傳說中的圣藥?!?/p>
這邊太醫(yī)論斷一下,那邊江渏墨極盡悲涼喊了一聲“王爺”,接著就和郁君廷湊了一對“暈鴛鴦”。
她趴在床上裝暈,心中暗道這下完全就不用應(yīng)付太醫(yī)了。
計劃通!
至于,圣藥是什么,鬼才知道,反正她不知道,看老太醫(yī)這吞吞吐吐的模樣,八成是極難弄到之物。
但她這么一嗓子差點把郁君廷驚得坐起來。
主人家一個兩個都暈了過去,管家適時出現(xiàn),不失禮數(shù)把太醫(yī)送走,又把房間內(nèi)小廝丫鬟轟走,把江渏墨抬到屋中塌上。
房門一關(guān),躺在塌上的江渏墨立刻起身走到床邊。
但是郁君廷卻是毫無反應(yīng),江渏墨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死了吧?
江渏墨下意識想要探他的鼻息,但是手卻猛地被抓住。
郁君廷“呵”一聲,懷疑江渏墨是不是在報復(fù)自己:“你要干什么?”
江渏墨被嚇一跳,下意識道:“反正不是干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