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嬋玉半夜剛剛睡下,撲通一聲房門被撞開,外頭一隊侍衛(wèi)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jìn)來。
“你們干什么!”她連忙將舊棉被往身上拉了拉。
魏泰面冷如霜,“你還好意思問!將她拿下!”
話音落,如狼似虎的嬤嬤們沖上去,不給姜嬋玉反應(yīng)的時間,便連人帶被的將她捆起來,抬往長梧院去了。
“你們……你們要做什么!”
姜嬋玉試著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掙脫不了,心驚膽戰(zhàn)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便到了長梧院。
眾目睽睽之下,姜嬋玉被粗魯?shù)膩G在了床榻邊上,狼狽極了,被子散開,露出了她只穿中衣的單薄身子,在這秋日漸濃的夜色中,微微打顫。
“你們先退下吧……”
床榻上,蕭云卓輕輕咳嗽一聲,揮手道。
“殿下!這女子形跡可疑,萬萬不能大意!”魏泰面色凝重,不肯離開。
“下去吧,本宮還不至于對付不了一個女人?!?/p>
“好吧?!?/p>
魏泰無奈退下,很快整間奢華臥房里只剩下了姜嬋玉一人面對蕭云卓。
蕭云卓剛剛才服下一碗湯藥,然而病情卻越發(fā)嚴(yán)重,他一改初見時的光芒四射,咄咄逼人,虛弱至極的躺在床榻上,竟然有一絲脆弱美感。
姜嬋玉看到他的模樣,很是震驚。
蕭云卓咳嗽了幾聲,緩緩開口:“姜嬋玉,看到本宮現(xiàn)在的模樣,你很開心吧?”
今日他囂張霸道的強擄了她,結(jié)果晚上便中了毒,太醫(yī)們忙活到現(xiàn)在都束手無策。
“殿下,您臉色怎的這樣差?是生病了么?”姜嬋玉跪在床榻前,伸出手顫抖的去想要去碰觸他,卻被甩開了。
“本宮中了毒,這不是你跟太子的手筆么?現(xiàn)在裝的倒是無辜!”蕭云卓冷笑。
“殿下懷疑妾?”
姜嬋玉呆住了。
等反應(yīng)過來以后,心中委屈上涌,眼眶發(fā)紅,她垂淚道:“殿下,妾冤枉啊,妾一個弱女子,從哪里尋毒?又如何能下毒……”
“昨日接近本宮的人只有你,你可是太子的人。”蕭云卓幽幽開口。
一句話,阻止了姜嬋玉所有辯駁的言語,她跪坐在那兒,臉色變得蒼白。
“妾是冤枉的。”
“冤枉?你可知道昨夜陪酒的侍女歌姬,總共十一人,此刻全都已經(jīng)被處死?”蕭云卓冷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
很快就有嬤嬤從外頭進(jìn)來,拉起姜嬋玉,帶她到外頭院子里去,正好看到一具具昨日還是鮮艷明媚的嬌花,今日已是死氣沉沉的尸體,往外運送……
姜嬋玉打了個寒顫。
她不過是一個偷偷摸摸送來的罪臣之女,比這些姬妾的地位尚且不如,蕭云卓殺了她,不會引起一絲絲的波瀾。
姜嬋玉露出苦澀至極的笑容。
說到底,蕭云卓為什么要相信她呢?
他搶了她來,結(jié)果很快便中了毒,會懷疑她是多正常的事情。
所以現(xiàn)在最難的,不是證明自己沒有下毒,而是要證明自己與當(dāng)朝太子殿下不是一個陣營的!她現(xiàn)在從身到心,都是屬于二皇子的!
“殿下。”她深吸一口氣,抬眸望著床上將信將疑的二皇子,緩緩露出如花笑容:“您說我是太子殿下派來下毒的,我不解釋,但太子殿下應(yīng)該不會派我來給殿下您解毒吧?”
“你要給本宮解毒?”蕭云卓震驚了,眼底慢慢浮現(xiàn)出一抹趣味。
“小女不才,小時經(jīng)常生病,家父便請了名醫(yī)常住家中,跟著學(xué)了十年醫(yī)術(shù)毒術(shù),可以一試?!苯獘扔窬従彽馈?/p>
蕭云卓目光灼灼,盯著她看了片刻后開口:“好,本宮便給你這個機會,解了毒,本宮既往不咎,許你從此安穩(wěn)待在府中,本宮護(hù)你安全?!?/p>
“那解不了呢?”
“解不了,本宮就把你送回到太子府去,讓太子親自動手殺了你!”蕭云卓冷笑出聲。
真是狠毒!
姜嬋玉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
隨后便緩緩上前,先動手診脈。
蕭云卓看到她動作如此熟練,心里的懷疑不由去了一分,好一會兒才問:“如何?”
“殿下急什么?!苯獘扔竦溃骸白屓藴?zhǔn)備金針?!?/p>
“來人。”蕭云卓打了個響指。
很快,金針取來,姜嬋玉又把人攆了下去,然后看向蕭云卓:“殿下把衣服脫了吧!”
蕭云卓:“……”
他咳嗽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睨她:“你替本宮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