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宗望又一次被早早地吵醒,他以為又是楚清派人辭找他,可一開門,卻看到了秦震。
“家主?你怎么來了?”
“你見到我女兒了?”
秦宗望點頭:“二叔,你不會是來阻止我吧?你已經(jīng)讓害了楚家一次了,難道還要再害一次不成?”
秦震臉色并不好看:“你什么意思?難道我不能來看看我女兒不成?”
秦宗望哼道:“等我們將她接回武義山,自然有的是時間培養(yǎng)感情,二叔又何必急于一時。”
“我要去見她!”
秦宗望連忙拉?。骸澳阋退f什么?說秦家要搶奪你的公司?還是和她說當年秦家拋棄了她?又或者說她母親的事?二叔,你能和她說什么?”
秦震渾身一顫,回過頭來道:“你和辭兒說什么了?”
秦宗望將昨日與楚清辭所談,一字不漏地告訴了秦震。
“二叔,你這女兒可聰明得很,希望你不要露餡,咱們秦家可再經(jīng)不起失敗了!”
秦震頹然坐在椅子上,當年護不住自己女兒,現(xiàn)在還要搶女兒的東西,天下有這樣的父親嗎?
“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到辭兒!”秦震只能不停強調(diào)這句話。
“放心吧。”秦宗望信誓旦旦。
楚清辭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即使不再經(jīng)商,也是大有作用的,作為未來的秦家家主,秦宗望可要利用好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為秦家謀利!所以現(xiàn)在自然不會傷害她。
“她再見你時,我與你同去?!鼻卣鹩值?,“你放心,我會按照你們編好的劇本來!”
秦宗望卻不相信秦震:“還是算了,如果二叔真為秦家好,應該回家族等待,我自會跟她解釋清楚。”
秦震急道:“家里長老們同意我來的!”
秦宗望搖頭:“那幫老古董懂什么?你以為你跟你女兒很親嗎?你以為你一開口,楚清辭就乖乖認你這個父親了?你現(xiàn)在應該做的是在家里等著,裝一個愧疚多年的好父親,而不是來這礙事!”
“我真的……”
秦震還想再說,但秦宗望已經(jīng)不耐煩了:“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并不利于我們的劇本展開,你難道不知道在騙局中,越關(guān)鍵的人越要隱藏嗎?”
秦宗望這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將楚清辭帶回武義山,到時候不管文斗武斗他都能從容選擇,不像在天海這般被動。
現(xiàn)在秦震來了,那武義山秦家那邊對楚清辭可就沒那么大吸引力,所以他極不愿意秦震見楚清辭。
“好,我聽你的。”
重重嘆息了兩聲,秦震退出了房間,秦宗望也跟著出來了。
“我送你去機場,這樣快點?!鼻刈谕πΑ?/p>
秦震搖搖頭,有這么一個心思縝密,行事狠絕的人做家主,秦家也不知是福是禍。
只是,秦宗望縝密歸縝密,終究是山里待久了的土老帽,以為天穹大酒店跟他們的私人小宅院一般,雖然房間里沒有監(jiān)控,但是過道,酒店大廳可全是監(jiān)控,秦震的出現(xiàn)楚清辭早就知道了。
而且楚清辭已經(jīng)拿到了檢測報告,知道那個找秦宗望的男子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在發(fā)現(xiàn)秦宗望要把秦震送走后,楚清辭有些好笑,自己這傻堂哥,昨天自己就是在天穹酒店辦公室見的他,難道他沒想過天穹大酒店是自己的地盤嗎?
“走,我們?nèi)C場等他們?!背遛o將車鑰匙扔給林椎。
林椎:“你怎么知道他們要做飛機?”
“飛機快!既然我那個堂哥昨天跟我說的話有假,他肯定希望不可控因素趕緊走。”
“老婆真聰明?!?/p>
秦宗望本來想看著秦震上飛機的,可是楚清辭的助理突然打電話給他,說楚清辭要和他當面談談,秦宗望無奈,只能將秦震送到機場便趕忙回去。
看著侄子急匆匆的身影,秦震無奈,他既然說了不會去找楚清辭,那便自然不會,至于這么不放心嗎?
剛在候機室坐下,正準備瞇眼休息一下,卻看到兩個年輕人正緩緩朝自己走來。
心神慌亂之下,秦震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辦,索性將眼一閉,裝睡起來。
楚清辭也沒想過自己與親生父親相認會是這樣一種場面,明明認出自己的父親卻要裝作看不見,真是世事滑稽。
在秦震身邊坐下,楚清辭緩緩開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兩行濁淚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秦震還是沒有說話。
“也是,被你們拋棄時我還只是個嬰兒,認不出來也正常?!?/p>
秦震終于忍不住,哽咽著道:“對不起,辭兒,都是為父的錯,全都怪我,怪我無能,怪我廢物,護不住自己的女兒!”
這一刻,什么家族,什么承諾,秦震全忘了,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乞求女兒原諒的父親。
如果秦家長老們知道秦震這種表現(xiàn),肯定要吐血三升,當時就算拼掉十年陽壽也必須把秦震留在家中。
不過,熟悉秦震的人對他的舉動絕對不會感到意外,秦家小戰(zhàn)神重感情,頗為優(yōu)柔寡斷,這是秦震幾個交心朋友都知道的事。
要不是秦家真的沒高手,秦震又是實力最強的,秦家真輪不到他當家主。
秦震的哭不是秦宗望的那種表演,楚清辭自然心軟,當即拉住秦震的手道:“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想知道原因!”
秦震卻痛苦地搖頭:“別問了,聽爹的!你要怨就怨我吧!是我拋棄了你,讓你在外受苦,你什么都不用問,需要什么補償跟爹說,爹一定彌補你。”
楚清辭卻只想知道真相:“你不想說?那我媽呢?她在哪?我去問她!”
秦震卻徹底亂了:“辭兒,別問了,你母親,她已經(jīng)死了!”
楚清辭心臟猛地一痛:“是秦宗望說的仇家嗎?”
秦震還是搖頭:“不是,不是,你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p>
楚清辭也急了:“我就想要一個真相,一個你們拋棄我的真相,就這么難嗎?”
林椎看出秦震心神極度不穩(wěn)定,只能動用神識使其平靜下來。
“秦震家主?……秦震……叔叔?!绷肿狄膊恢趺捶Q呼,“很多事情一味隱瞞沒有意義,既然清辭想知道真相,你就應該告訴她?!?/p>
恢復平靜的秦震卻沒看楚清辭,反而雙目凝聚,如狼一般看著林椎:“你是誰?”
九品大宗師的威勢爆發(fā)開來,直讓楚清辭都感受到陣陣寒意。
林椎無所謂地笑笑:“林椎,清辭的丈夫,你外孫女的爸爸?!?/p>